纵使为超凡者,听到封敖那句三维一体,也不得不发怵。
诚然,超凡者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了许多倍,可仍然是血肉之躯啊,在场众人,除了几位宗师与半步宗师,谁敢自信说自己能在导弹洗地的过程中活下来?
痴人说梦!
时代不同了,超凡者有别于普通人,但热武器的威胁还在,除非超脱宗师之境,否则任何人都不能不重视这个威胁。
大多数的超凡者,虽然身体素质增幅不少,但心理素质在这段时间里,还没真正增长多少,他们虽然绝大多数都加入了武协,可惜还不能以武协为家,更不可能像这些士兵一样,听力行事。
超凡者眼高于顶,团队作战这一块,是个硬伤。
别看只有五百个士兵,这些人拧在一起,就像一条钢丝绳一样,拥有足够的威胁。
余老默然直视着评委席,岿然不动。
纵使他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人,但那超凡脱俗的上位者气势,展现的淋漓尽致。他如一只下山虎一般,傲视山林。
苏木站在余老身边,更无所惧。
这要是在之前,苏木当然是想用一些鬼点子,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但现在?
呵呵!
该颤栗的人,是那些挑战苏木之人。
孙晋松不满余老以势压人,但只能干咬牙,数百条枪虽然指着李大儒,可只要挪动半寸,就能到他身上,这就像是有人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问他‘感动不感动’似的。
敢动,才怪!
但宗师在气势上,怎么能输给一个普通人?
孙晋松先是冷笑了两声,开口道:“你若观礼……我……特么……”
话只说了一半,几百条枪,分出了一半对准了孙晋松,数不清的红色镭射光点,打在孙晋松的身上,让他把想说的话,全都咽到了肚子里。
余老淡然看着孙晋松,微笑道:“那好,我就当孙行走同意了!”
孙晋松看到站在余老身边的封敖,那杀神般的眼神儿,顿时一激灵,“军中也有超凡者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不是都吸纳完了吗?”
李大儒、赵慈恩与钱士高一怔,全都盯向封敖,果然发现,真是一名超凡者,而且还是他们忽略掉的超凡者。
有超凡者隐在其中,还拿着热武器,这还怎么玩?
“不要对几位宗师无礼,我们来这儿的目的,只为观礼。”余老转过身,拍了拍封敖的肩膀。
这时,封敖一挥手,数百条指向两位宗师的枪,被收了起来。
封敖朗声道:“所有士兵听令,为防止有人意外偷袭长官,所有人掏出手雷,拉掉拉环,若来不及开枪,就松手雷。”
此话一出,整个体育馆又是嗡地一阵骚乱。
妈呀!
这个兵头儿,特么是个狼人啊?
比狠人还多一点!
封敖的话音落下,数百士兵,把枪支背在身后,齐刷刷从腰间取出一颗颗圆形手雷,又齐刷刷取下拉环,单手紧握引信,目光坚定地将中心台子守护了起来。
这一幕,让许多人吓尿了。
真有一个人手松了,那就是给外界了一个强力信号啊?
这特么就像是架在火堆上烤了啊!
用不用这么拼啊?
苏木也不尽称奇,余老是军中战神,他带出来的兵,没有孬种,光是这一幕,就可以镇压一切牛鬼蛇神。
他更没想到,在维护自己这一面,余老竟是以命相守,他心中那曾经残存退出武协的想法,顷刻间烟消云散。
武协到了必须变革的时候,想要医治病了的武协,非得用重药、猛药不可,别的人都开不出药方,唯有那个人可以。
余老也不是执棋者,但他是那个人的鉴定拥护者。
苏木作为一个药方的执行者,遇到的所有困难,余老能顶上去的,也绝不会让苏木有后顾之忧,这大概就是余国清曾说的,成大事者,应该不拘小节,有必要的时候,甚至连亲人也要舍弃吧?
尽管苏木曾经以沉默回应,但不能不敬重,有些人的存在,就是充满了对于人类的大爱,余老就是这样的人。
所谓人到无求品自高。
或许余老的精神追求,已经通过上位者的格局培养,进化到了超脱宗师之境的境界,这样的人,已经不失为精神领袖。
余老很满意手下士兵的果敢,对封敖点了点头,又走向了苏木,到了苏木身边,伸手按在了苏木的肩膀上,微微一笑,“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今日挑战,你不许输!”
不少超凡者听到余老这话,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先不说四大家族的三位核心子弟,就是岛国来的大炮右卫门,那也不是普通对手,想赢?
哪那么容易?
很多刚才受了惊吓的超凡者,都松了口气般地低笑起来。
结果,下一秒,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余老从封敖腰间取下一颗手雷,拉掉拉环,单手握着引信,目光灼灼地望着苏木,“你若输了!会死!而我这把老骨头,也就没脸见他了,我跟你一起死!”
嗡!
体育馆都要炸了,所有超凡者感觉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有人低声道:“这糟老头子坏的狠,这不是摆明了让挑战者投鼠忌器吗?”
“姓苏的输了,这老头儿就不活了,他松了手,体育馆不还得被炮轰?”
“这老头儿蔫儿坏啊!”
评委席上的四位一品宗师,看到这一幕,彻底佛了,普通人里的狠人,才是真正的狠人啊!
何洪离开评委席,走向台中,充余老拱手道:“余老,您岁数大了,就别站在台上观礼了,坐评委席吧?我的位置让您!”
“好咧!”余老单手握着手雷,面不改色地走向了评委席。
很难想象,这个刚才进来时,还要人搀扶着的老人,这一刻竟然走出了军人的步伐。
看着余老一步一步走向评委席,四位一品宗师,感觉走到了身边一个火药桶似的难受,谁知道他手会不会哆嗦啊?
万一手麻了,哆嗦那么一下子,找谁说理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