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开口后,房间里便安静下来,大家静听他发言。
等他说完之后,几个人面上若有所思,谁都没先主动发言。
好一会儿之后,孟永年道:“我们青城山尝试过了,可行!那是一片浩瀚的世界,一个未知的捷径,可绕过上古战场!”
他这一开口,峨嵋的慕问月便道:“我门下弟子,也已尝试过,的确有人采摘到了异种果实,这个假不了!”
老天师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就在近几日?”
慕问月点头,“就在昨天夜间子时,只有一人成功。”
老天师道:“思思那孩子?”
“嗯。”
老天师轻点点头,说道:“这孩子机缘颇深,倒也不奇怪,”他转头看向孟永年,又道:“良平那孩子,应该也有所收获吧?”
孟永年道:“良平还没醒来,暂时还不得知,但那他身上透起红光,这分明是精神之力,得到巨幅提升的征兆,想来应该也有了自己的一份机缘!”
老天师再次点头。
厅内又是一阵沉默,老天师再次看向南望宗,微笑问道:“若威人到了吗?”
南望宗叹气道:“逆子不知去向。”
老天师听后,也长吁了一口气,道:“可惜了!那孩子机缘最厚,若是他在的话,可应对不少突发变数!”
“老天师抬爱了!”南望宗一脸得意地看着玄悲。
“呵呵!”玄悲冷笑回应,“老天师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就太小看我弟子智慧了,吊打一个南若威,不在话下!”
两人说话跟擦枪似的,随时有可能走火。
老天师抬手道:“的确不相上下,如今年轻一辈,成长起来后,不比当年我们抓住的那次机遇,这是好事!”
孟永年道:“可惜了,多了一个最大的变数!”
甘乐志道:“变数?有老宗师在,这变数也成了定数,他们江南武协还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大宗师加起来,还不到三个,除非那个人亲至,否则谁也挡不了这局面!”
玄悲微微一笑,“老天师是昆仑之眼,一言九鼎!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南望宗也道:“变数只是变数,连发生都不可能发生,我半年前收的弟子雷虎,也已取得不错的机缘,如今单手打白龙寺的马赛克,已经不在话下,这就是明证啊!”
玄悲一听,又要开炮。
老天师突然伸手制止道:“行了行了,这片区域,已被确认,把该清出去的变数,拟个名单,公布出去吧,留下可靠的人,成为第一批进去的人。”
其余五人,皆是点头。
老天师突然又道:“就以造雪机为分界线好了,非变数之人,尽在圈内,变数者呆在圈外即可。”
甘乐志道:“那这件事,就由我代为执行吧!”
说着,甘乐志站了起来,便起身向外走去。
玄悲眯了眯眼,开始捻动手上的佛珠,一幅入定的样子。
南望宗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缓缓端起桌上茶杯,轻抿了一口。
慕问月望向老天师,道:“大雾会在半个月后,灌满整个江南吗?”
孟永年也看向老天师,似乎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老天师难得脸上露出难以确定的神色,看向了甘乐志离开的方向,淡淡道:“就看后辈之中,谁能找到摄魂了啊!”
提起摄魂,所有人半眯的眼睛,忽地全都睁开了。
他们见老天师终于说到了关键,纷纷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老天师正要开口,甘乐志突然从厅外走回来,道:“老天师,燕京宗家的宗衍,说有要事未见!老天师……”
“宗衍?”几人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纷纷摇头。
南望宗道:“只是燕京一个二流武道家族,门内没有大宗师!”
孟永年道:“曾经有一个,但好像在捷径中,意识被打散,死了,他门中倒是有一个人,叫……叫宗少杰,好像是个不错的苗子,但有一次出海,下落不明。”
老天师便道:“门中即无大宗师,又无入选的幼苗!我看……就算了吧?”
甘乐志‘嗯’了一声,点点头,道:“好!那我知道了!”
玄悲突然睁开了眼,对甘乐志道:“我白龙寺曾欠过宗家一桩佛缘,这件事就由我亲自过去说吧,我想……他们会理解的。”
甘乐志看向了老天师。
老天师又看向了玄悲,半晌之后,他也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就由玄悲师弟,代为说明情况,有你出面,能给不少人一个缓和的信号,宗家虽不在变数之中,但毕竟是我们铺开的枝叶之一,不能寒了所有人的心。”
“正是!”玄悲说着站了起来,与甘乐志一起走向厅外。
南望宗看着玄悲离开,轻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随后便闭上了眼睛,静等结果。
老天师、孟永年、慕问月,都只是看了他一眼,也缓缓闭目养神。
观望楼下。
当玄悲与甘乐志两位出现之后,真的引起了一片骚动,不少人纷纷涌上来,想要一赌六大真武宗门的掌门风采。
玄悲宝相庄严,倒是没让多少人失望。
但甘乐志就不行了,除了身体看起来比较健朗之外,跟普通人毫无区别,这样的人能成为崆峒掌门,很多人不怎么相信。
宗衍见到两人时,立即迎了上去。
“玄悲大师,甘掌门!”宗衍上前,一幅真有急事的样子。
甘乐志道:“宗衍,你的事情,就让玄悲大师亲自对你说吧!”
“哦?!”宗衍立即点头。
甘乐志说完,就已经走向其他人,宗衍则留守在玄悲身边,道:“玄悲大师,我是真有要紧事,要见老天师!”
“宗施主!你可还记得与我白龙寺,曾有过一桩佛缘?”玄悲看着前方甘乐志,已经被人群围绕,微笑开口。
宗衍道:“我与白龙寺有过一桩佛缘?我……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玄悲微微一笑,脑后似有神轮浮现。
宗衍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一股力道正酝酿着,要朝着玄悲胸口打上一掌,他惊呼道:“玄悲大……大师!我这是……”
“孽障!贫僧苦心劝你回头是岸,你竟敢行刺于我?”玄悲突然吼出,一拍拍在了宗衍的脑门上,将他拍入了十几米外,如一颗炮弹一样,砸入了人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