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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万人空巷】

    163【万人空巷】


    吴晓珍奶完孩子到堂屋里坐着等八点档的电视剧,自从她生完孩子后,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家庭主妇。不知道的人,绝对无法猜到这看起来很温柔的女人居然是当年的竹联十三妹。


    王梓荣早在市区里买了一套房子,可是王贤致一天看不到孙子心中就发慌,不得已只能继续住在老屋里。


    王梓芸做完事情出来,看了下时间说:“嫂子,快八点了,转到华视去吧。”


    “哦,对,好像小弟的电视剧今晚要开播。”吴晓珍笑道,“不知道他这次演的是什么。”


    电视剧快开始的时候,家里陆续来了一些街坊。虽说这两年台湾经济起色很大,许多人家都买了电视,不过仍有许多家里没有。


    而王梓钧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台彩色电视机回来,这玩意儿在整个台湾都没有几台,一些人即便自己家里有电视,也会跑来过过干瘾。


    “哎哟,十斤又涨胖了!”来了家里,街坊少不得要说些讨喜的话。


    十斤一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本来昏昏欲睡的他立即有了精神,转过头来对着众人“咿呀”的打招呼。


    “哈哈,这小子,从小就这么有精神,长大了还得了。”街坊说这句话也是真心,谁家的孩子这么不怕生的。


    吴晓珍被大家说得欢喜,连忙用果盘盛了些干果出来让大家吃。


    “电视剧开始了。”有小孩子喊道。


    “咦,怎么不是《**三侠传》?”有人疑问道。


    《**三侠传》是台视正在热播的一部布袋戏,去年布袋戏《云州大儒侠》的大结局收视率达到了97%,引起多个地方电压不堪负荷,造成大跳电的奇观。


    不过这部《**三侠传》就比不得上一部了,平均收视率只有30%左右。


    王梓芸解释道:“华视要播梓钧演的戏。”


    听说是王梓钧演的戏,那些想看《**三侠传》的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毕竟这是别人家的电视。


    《上海滩》第一集开播,开头并不是主题曲,而是丁励挑着一担梨子出来贩卖,遇到场黑帮仇杀。


    只见拳来脚往、刀光剑影,这种激烈的打斗场面只有电影里才能看到。


    女人们还好一些,男人见了,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直叫好。


    却见穿着中山装、围着白围巾的王梓钧出场,顿时引得那些家庭主妇们叫好,说道:“你们家梓钧越长越帅了,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有这个福气。”


    与时下粗糙的电视剧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海滩》的情节很快将电视机前的观众吸引。原作只有25集,与后世又臭又长,一顿饭可以吃两三集的泡菜剧不同,《上海滩》很多细节根本没有表现出来,比如许文强建议装修电影院生意会更好,过程还有结果一概没有,只通过一个龙套的口中说出来。


    王梓钧花了一些心思,将一些细节的地方拍摄得更加丰满,这样一来,整整增加的五集。


    ……


    林凤娇家里,赵雅芝和林凤娇两女靠在沙发上,也是一边等着电视剧开播,一边说些闲话。


    林母说:“阿娇啊,现在家里的钱也够用了,你又是明星,多去买两套新衣服吧,别老穿旧的。”


    林凤娇此时穿的全是当初在富豪酒店做舞女时,曼娜送给她的旧衣服。


    “妈,我省得。”林凤娇说。


    赵雅芝笑道:“伯母,我明天就和阿娇去买,保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林凤娇的弟弟林永胜和妹妹林月娇立即叫道:“我也要买新衣服。”


    “好,都买,都买。”林母笑道。


    林父说:“人不能忘本,多亏了王老板提携,以后在公司要好好做事。”


    赵雅芝连忙说:“阿娇在公司可是最努力的,伯父你就放心吧。”


    林母道:“那个小导演也要多谢谢人家,他要不请你当女主角,你也红不了。”


    “妈,我知道了。”林凤娇连忙说。


    “那个导演也真是的,为什么电影里要让天林和苏琪分开呢?”林母还在抱怨。


    林凤娇好笑道:“虽然分开了,但最后不是说天林要去找苏琪吗?他们肯定会在一起的,结局还是挺圆满啊。”


    “什么圆满,没看见他们在一起,我心里不安生。”林母说道。


    “哈哈,伯母真是个超级影迷。”赵雅芝乐道。


    “开始了,电视开始了。”林月娇盯着电视说。


    林父看到主题曲的时候,点头道:“这歌唱得不错,歌词也很好,是王老板唱的吧?”


    “是的,听说还有个粤语版本,不过当局审查的时候没通过。”林凤娇说。


    随着剧情的发展,一家人的话渐渐少了起来,都盯着电视在看。


    当许文强单枪匹马闯入对方老窝拿回拷贝时,林永胜和林月娇两个孩子都叫道:“许文强好棒啊。”


    林父也看得入迷,却是心中一动,这种帮派片子,会不会教坏小孩。


    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想其他的了,当看见丁力被人雇佣去杀许文强的时候,大家都心头一紧,正待看下去,突然歌声响起,第一集完了。


    这时可没什么两集联播之类的,得老老实实的等明天去了。


    林月娇和林永胜接下来整晚都缠着姐姐,问她丁力有没有杀死许文强。


    王梓钧和林清霞正躺在新居的大床上。


    林清霞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王梓钧总是动手动脚的,一会儿抚摸一会儿亲吻,弄得她难受。林清霞装作生气似地板着脸说:“别闹了,我要看电视。”


    王梓钧嬉皮笑脸地说:“老婆,你看你的,我做我的。”


    林清霞脸红道:“谁是你老婆,还没结婚呢。”


    “谁说不是老婆,电视剧里你都怀了我孩子了。”王梓钧坏笑道。


    “才不要给你生孩子,快别挡着我,我要看电视。不然罚你睡沙发。”林清霞祭出杀手锏。


    “ok,我乖乖的。”王梓钧把她的身子拖过来靠在自己怀里,两个依偎着看电视。


    “叮铃铃……”


    《上海滩》快要结束的时候,刘先云打电话过来,大吼道:“王老弟,收视率出来了,破30点了!”


    “哦?恭喜恭喜。”王梓钧随口说道,如今的收视率统计粗糙得很,靠工作人员打电话去访问,虽说统计数据不会和现实相差太离谱,不过也不用太当真。


    当电视剧播完,王梓钧挂掉电话,关上电视,猛地跳回床上,猴急地朝林清霞扑过去。


    林清霞吓了一跳,连忙向旁边退。


    王梓钧抱着她有些消瘦的身子,怜惜地说:“你可要好好补一补,明天去买只鸡。”


    林清霞白了他一眼:“吃鸡就吃鸡嘛,为什么解人家衣服?”


    “老婆,给我吗?”王梓钧指了指自己的下面,“每天抱着你却不能动,它都难受死了。”


    林清霞有些恐惧地说:“要不我还是用手帮你……”


    “我要你!”王梓钧压在她身上,亲吻着她的脸颊说,“我的好宝贝,你真美,给我吧。”


    林清霞被他的亲吻和甜言蜜语弄得有些痴迷,终于放弃了反抗,任由他脱下自己的衣服。


    “宝贝,我要进去了!”王梓钧紧紧抱着她,亲吻着她的耳垂说。


    “嗯。”林清霞眼神迷离,双手死死地搂住王梓钧的腰,猛地她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大声喊道,“痛,好痛!”


    王梓钧连忙停下来,把她脸上的泪水吻干净,不停地安慰着。待她的痛苦过去,才重新奋发起来。


    ……


    早晨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林清霞睁眼看着自己枕边的男人,他睡觉的样子恬静地像个小孩子。自己的头一直枕在他的手臂上,想来现在都酸麻了。


    林清霞有些心疼地帮他把手臂抽出来,又爱怜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从少女到女人,林清霞觉得自己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而她也与他从此真正的亲密无间。


    林清霞回忆着去年初夏到现在发生的事情,仿若是一场梦一样。


    一年前的她,是一个普普通通,功课也不好,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突然就认识了这个大男孩,每天放学送她回家,那个时候的高兴是无忧无虑的。


    又来她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就像一个明星一样璀璨,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丑小鸭。


    林清霞不敢和音乐才女洪小乔竞争,因此决定远远地一个人离开,谁知就在她下定决心的时候,洪小乔却离开了。


    接着他出唱片,拍电影,在台湾家喻户晓,可是他说他还是爱自己。


    被爱的感觉真好。


    林清霞轻轻地起床穿好衣服,看着床单上的血渍心中一阵害羞。


    到了厨房里,林清霞熟练地打着鸡蛋做早餐。


    从小这些活就是母亲在做,她也是最近才开始学,不过她功课学不好,做饭倒学得挺快。


    做好早餐,又去拿了屋外送来的新鲜牛奶,林清霞把这些东西都端到床头来。


    见王梓钧没醒,她也没有去打扰他睡觉,而是坐在那里看着他,不时地傻笑着。


    要是能一辈子这样多好?


    林清霞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来林凤娇喜欢自己的男人。


    不过她却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吵吵闹闹,而是一味地对男人好,甚至对情敌好,这种做法却是有奇效的。


    一方面把男人的心栓住了,另一方面,让情敌羞愧自退。


    聪明的女人抢男人从不使用暴力。


    就像琼瑶一样,做小三近十年,却从来没有说过情人原配的坏话,而是一味地夸其美貌能干,人又善良。搞得情人的正妻都不好意思骂她什么,软磨硬泡之下,平鑫涛终于和原来的妻子离婚,而离婚后,其正妻也没有埋怨过她,反而也得她这个人不错。


    “你醒啦。”林清霞笑得像朵花一样,窗外的朝阳照在她身上,升腾起仿佛童话般的氤氲轮廓。


    “你真好看,像仙女一样。”王梓钧由衷地说。


    林清霞心中像是吃了蜜糖一样,说道:“快去刷牙,吃早餐了。”


    “拉我起来。”王梓钧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林清霞呵呵笑着,用力把他从床上拉起来。等王梓钧一离开卧室,她马上动手收拾着带着血迹的床单。


    洗漱之后,王梓钧又躺到床上不肯起来。


    “懒虫,吃早餐啦。”林清霞摇着他的身子说。


    “不要,我要你喂我。”王梓钧闭着眼睛说。


    以往的时候,林清霞才不肯答应他,今天却不知怎的,好像他说的话,自己都喜欢听一样。


    王梓钧靠在床头,林清霞就坐在他大腿上,将煎鸡蛋送到他嘴边。


    “真香。”王梓钧嚼着鸡蛋囫囵着说话,感叹生活真是太美好了。感谢那电流让他穿越,什么吕珂,都去见鬼吧,那个时代哪有这么好的媳妇儿。


    “乖,喝牛奶。”林清霞感觉自己在照顾小孩子一样,她也是乐在其中。


    王梓钧坏笑着看着她说:“我要你用嘴喂我。”


    “大坏蛋。”林清霞笑骂,喝了一口牛奶含在嘴里,吻着王梓钧把奶渡了过去。


    王梓钧趁机亲吻一阵,把她亲得浑身发热,他才放开笑道:“好甜啊。”


    林清霞两颊绯红,却只得继续喂他吃东西。


    一杯牛奶还没喝完,王梓钧就猛地把林清霞扑倒在床上,大叫道:“我受不了啦。”


    “轻点,痛呢。”林清霞的是声音从王梓钧的身下传出。


    ……


    王梓钧和林清霞手拉着手下楼,开着新买的宾利来到公司。


    说起这辆宾利,其实王梓钧更喜欢的是保时捷今年推出的porsche_carrera_rs_2.7,rs系列的鼻祖啊,开起来又有劲又拉风。


    只可惜那玩意儿太张扬了,而要买的话需去国外订购,还不如老老实实买一辆看起来低调一些的宾利。


    出乎意料的,公司的员工居然集体地谈论着《上海滩》,看来电视剧的威力真是不俗啊。


    白沐阳一脸喜悦地来到王梓钧的办公室,说道:“老板,电视台那边今天果然有很多商家找上门来续签广告合同。”


    由于对《上海滩》有信心,刘先云把电视机前后和中间的广告价格开出了天价。这种价格自然没人能接受,于是乎只能在原来价格的基础上提高一点点,首先签三集。


    今天早上果然有几家找他商谈,希望广告费能再降一点。


    反正签了三集,刘先云也不忙,连那些人都没见。


    王梓钧拍摄《上海滩》的成本用了将近一百万,如今华视以每集2万的价格买去播出,王氏能拿回60万,却也差一大截,因此与刘先云谈的时候,广告收入王梓钧要求抽取15%。


    王梓钧一部电影能赚一千多万,能帮自己的电视台拍片子已经够给自己的面子,刘先云很爽快地便答应了。


    更何况,作为一家成立好不到一年的电视台,最为紧要的不是赚钱,而是抢占收拾份额。


    到第二集播出,《上海滩》的收视率达到40%,已经略微超过台视的《**三侠传》。


    到第三集冯程程出场,许文强大显身手,《上海滩》收视率达到55%,接下来一路狂飙,到许文强被切出尾指,逃亡香港的时候,收视率达到了惊人的70%。


    而当许文强全家被杀,回到上海报仇的时候,收视率增长到80%。


    那些商人们也不在乎钱了,纷纷要求在《上海滩》前后播自己的广告。


    几大电视台的人都惊呆了,就连刘先云事先都没料到。


    台视还好,有《**三侠传》撑着,勉强还有10%左右的收视率,中视早已急得团团转,派人来和王氏公司接洽。


    白沐阳拿出合同给来人一看,说道:“由于当初我们要求抽取15%,所以规定在华视播完之前,不得卖给其他电视台。”


    街头巷尾,不管是白领还是学生,亦或是老头老太太,甚至是街头阿飞,现在他们整天都在谈论着许文强和冯程程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特别是那些阿飞们,也不在穿得花里胡哨了,一些人到处找地方买中山装,一些则是去配许文强穿的西服。


    这段时间上映的电影,都不免受到《上海滩》的影响,票房集体缩水,原来的7点到9点的黄金时间段,现在没有片商肯要了,要么提前,要么延后。


    《上海滩》最后几集的时候,一个香港的商人来到台北,正想逛逛台北的夜市。却发现街上的人正在集体奔跑,一个个高呼:“快点,《上海滩》要开播了。”


    “老公,等等我和孩子!”“老婆,你快点啊,来不及了。”


    “阿伯,麻烦你让让,别堵着路。”


    “我也想快啊,腿不方便。”


    “……”


    转眼间,刚刚还热闹的街头瞬间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个人。


    那香港商人看得目瞪口呆、满头雾水,还以为哪里遭了恐怖袭击,四下看看又是安安静静地,只有几个小贩在叫卖。


    香港商人要了碗混沌,问摊贩说:“这位老板,他们怎么全跑了,出什么大事了吗?”


    “你是外地人吧?”摊贩问。


    “是啊,我从香港来做生意的,第一次到台北。”香港商人说。


    摊贩叹气道:“还不是《上海滩》闹的,刚好是客人最多的时候播,害的我们这些做小买卖的人都没钱赚了。”


    “《上海滩》?”香港商人不解道。


    “一部电视剧,他们全赶回家看电视去了。”摊贩大骂,“这个可恶的王梓钧,诅咒他这个月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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