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当佣兵这么久,认不认识一个叫天地一瞬的家伙?”既然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我随口换了个话题问道。那小子自从跟我合伙一起砍了冰霜巨龙之后,就没了消息,也不知道现在混得怎么样。虽然与他只仅仅见过三次面,但是每次都给我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所以想要忘记这个人,还真是有点难。
“你说的,应该是那个以前叫剑二十三的家伙吧。”末曰血神应声说道:“怎么不认识,但凡在佣兵界一起混的兄弟,基本上都认识他的。那小子可是个标准的练级狂,也是个典型的任务疯子,一天到晚忙个不停,从没见他歇过手。不过他也是个情痴,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几次删号。按理说这样的男人,应该是生活在花丛中才对,可惜他偏偏就只对一个女子情有独衷。你不知道,他对那女的简直是百依百顺,连我们几个跟他当过兄弟的,都看的无比肉麻,酸得牙齿都快掉了,但是他仍然执迷不悟,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诚然不欺吾也。”末曰血神似乎对这样的八卦新闻特别敢兴趣,说得顿时起了劲,还搞得如孔老爷子那家伙,文皱皱滴。
我无意中想起了在尼古拉城堡中见到的那一幕,末曰血神口中的那个女的,应该是说的清幽百合。当时我就看出来,天地一瞬对清幽百合的好,不是一般男人可以做得到的,果然是爱得太深,爱得太浓了。“疼老婆一点是应该的嘛,你小子以后要是有了老婆,还不跟他一样。”我以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口吻,推了推末曰血神说道。
“大梦,真象你说的那样倒好了,可是事情却并非如此。”末曰血神撇了撇嘴说道:“老婆是老婆不错,不过那是别人的老婆。要真是他老婆的话,我们哪会有什么意见,可惜那女人根本就不会嫁给他。有次他喝醉了,听他说起过,他说那女人因为他事无定姓,喜欢自由,所以不愿意用婚姻来锁住他,而是选择嫁给另外一个对她很好的男人,还他个自由。靠,什么自由,真他妈的狗屁!真要是爱他的话,怎么会跟其他男人跑了。要我说,那女的肯定是好处拿够了,所以才把他甩了,亏那小子还对她一往情深,真白痴。”
我笑着摇了摇头,事可以这么想,话不可以这么说,要说清幽百合对天地一瞬一点感情都没有,我说什么也不相信。我可是亲眼见到她看天地一瞬时的眼神,比起芸芸对我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是情到深处,绝对不会有那样的表情。所以我以为天地一瞬所说的不一定是醉话,弄不好清幽百合真的是为还他个自由之身。像他那样喜欢随便删号的家伙,肯定不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这样对于需要安全感、向往稳定生活的女人来说,的确是有点强人所难。这件事直到有次我偶然遇到清幽百合之后,才知道事情的始末,同时也对感情这东西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原来这还跟我另外一个哥们有关。
“那他现在怎么样,还跟你们有联系吗?”咱可是记得那小子有本鉴定之书,不知道跟莫邪子那个材料鉴定技能有没有什么联系。我跟着随口问道。
“没……早就没联系了。”末曰血神叹了口气,不无喊叹地说道:“那小子,听说又删号了,现在叫什么也不清楚,估计就算再见到他也不认识。只要他不想被人找到,估计没人能够找得到他……”
没有人能够,是不是连我也不可以……我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没事找他干嘛,又不是什么任务,找到也没好处,这小子虽然是人才,但我可用不上,事不关己,不必在意,不过这家伙处理感情问题真是失败,藕断丝连,这样的事最容易伤人了。
“就要到地头了,大家打起精神来!”断牙的声音自队伍前面随风传来,打断我的思绪。抬头一看,周围依旧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周围几处原本是绿洲的地,也都因为骄阳暴晒,水源干涸而变为一片死地,像这样的地方,在血腥沙漠中随处可见,哪里会有什么[***]oss呢。
不过既然断牙能这么说,肯定有其原因,我不动声色,跟随着末曰血神跟了上前,打算看个究竟。
“大家进入预战准备,格斗一组上前开门,治疗组跟上,远程攻击做好掩护。”断牙骑在他那头水晶兽上,举臂往前一挥,颇有些大将风度。
断牙话音刚落,就见从大队伍中,有一小队人马高举着铁铲铁锹就冲上去,后面跟着一排白衣祭祀,数十名幻影射手(弓箭手三转称号)与元素士们在他们身后疏散开来,形成一个半圆的包围圈,如临大敌地盯着前方。这是什么阵式,难道是去集体挖矿?挖个矿用得着摆出这样的阵形么,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看着那支铁锹队疾冲向前,对准沙漠中一块空地就开始乱刨乱挖,激得沙砾满天飞扬,我实在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拭目以待。没过多一会儿,那支队伍成功地在沙漠上挖出个大坑,为首的一名“挖坑工”抬手做了个ok手式,断牙立刻大声喝道:“开始行动,二组上前拉怪,掩护一组后撤,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我正想着,这晴天白曰,周围一望无垠,那些蛇蝎早就被清得一干二净,哪还有怪,没想到断牙话音刚落,只听得嘶拉一片哗然巨响,腥臭之风到处四溢,一颗如水缸般的巨大脑袋就从大坑底部破沙而出,窜了出来,要死,是头六十二级的变异蛇王出现在众人面前。
奶奶的,还真boss啊,居然还是被挖出来滴。逆天这帮家伙是怎么发现的,真够瞎整的,让咱哥们不由得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见那变异蛇王高高竖着头颅,两只碧绿的瞳孔是凶光大光,冲四周横扫,血盆大口一张,一对如小臂粗的雪白獠牙是格外刺眼,冲着面前一干玩家乱吐血红信子,布满紫灰碎鳞的脑袋跟着身躯是不住摇来晃去,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在发泄它被打扰清绵后的不满。在它的脖子两侧还各长有一对肉质薄翼,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毒刺,随着它的晃动不断滴落紫色的液体,显然含有剧毒。
“动手,趁着boss还没进入状态,争取先给它重创。”随着断牙一声令下,整支队伍是万箭其发、万法齐放、彩光大盛、杀声涌起,当下是怒吼声,铿锵声响成一片,所有近战玩家全都如潮水般蜂拥而上,将那个大坑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身边果然留守着数十个的圣骑士与祭祀,显然是怕我因误伤而光荣掉。至于那断牙反倒是一马当先,冲到队伍的最前面,作为一名杀戮者,他到是以身作责,背刺刎喉花样百出,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展现他的耀眼身姿。
我也没闲着,仔细观察场上局势,众人虽然是一涌而上,但是队伍阵形基本是保持一致,而且分工非常明确,一队队重盔严甲的圣骑士手持统一粗长的锐利三刃镰刀,有次进退,与几票双手举盾的狂战士,死死困住变异蛇王,根本不让它有机会游动,或是跃过人群,攻击到他们身后的队友。而他们则根本没有换手吃过药补过血,应该是对自己身后的祭祀们,报有绝对信任。他们坚信,只要那些祭祀们还有蓝,就绝对不会让他们有一丝后顾之忧,有那喝药时间,还不如省下来多砍几刀。
让我感受最深的就是那些祭祀,每个祭祀都盯准自己前面的几个玩家,只要血量稍有下降就立刻补上,对于其他玩家则不加多问,目光死死锁定自己的队友的血条,典型的两眼不看其他事,只顾面前玩家血。即便自己遭到变异蛇王散乱的魔法攻击,他们也只是喝药恢复,反正法师的魔防本来就偏高,绝对没有一个祭祀往自己头上丢回复光环,免得错过救治队友的最好时间。看着那些不停砸出恢复光环,同时往嘴里猛塞蓝药的祭祀们,我真为他们的敬业精神而油然而生敬佩。这样一支队伍,几千人如同一个人,就像是手跟脚的配合,一点漏洞都找不出来,整得变异蛇王是无比狰狞,身躯狂扭,咝咝直叫,却楞是无法冲脱包围圈。看来根本用不着我插手,这个六十级冒头的变异蛇王,被他们拿下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我全当是欣赏就成。
看到这样激烈的战斗,我原本还打算从boss身上捞点好处的心情,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样的团队,对付一百个人,可比对付寻常帮派五千个人都难。且不说抢不抢得过,单单看他们那种团结精神,就不是寻常人等可以轻易夺食的。
“变异蛇王要发狂了,大家全体散开,祭祀注意解毒。”突然,断牙往后跃起,从大坑中跳了出来,大声喝道。
只需要一声令下,就见围在变异蛇王身边的弟兄顿时如退潮般散了开来,分别围成数十个小阵,近战玩家们眼睛死死地盯住大坑周围,而远程攻击手仍是不住地丢出自己的最高攻击技能。
那蛇王此时血量已经下降了近三分之一,只见它蛇头猛然往后一仰,跟着一个旱地拔葱,全身从沙漠里高高窜起,从它的身下嗖嗖蹿出数十条跟它长得一模一样的毒蛇,只不过模子比它小了那么几号而已。每条小蛇刚一窜出来,立刻就有支团队将其团团围住,又是一连串的猛砍猛杀。而由断牙带领的主力队伍则将变异蛇王引到大坑边上,只是尽可能地拖住,并没有加强攻击,围而不杀。
当最后一条小蛇挣扎着瘫在地上后,蛇王突然暴怒,两侧肉翼是陡然扩张了几倍,一片片紫色毒雾从下面喷涌而出,朝着两边散布开来。看来断牙他们不是第一次对付这条肉蛇了,因为他们的站位非常巧妙,几乎都是在蛇王的正对面,所以毒雾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大。见毒雾散开后,各支小队又重新集合起来,恢复到之前集体对抗蛇王的阵形。
就这样又是一阵好打好杀,蛇王的血量快要见底,而队伍的阵形又在断牙的指挥下发生了变化。所有的祭祀全都后撤出去,远远地站到边上,尽可能地拉长到自己最远的治疗距离,而当中的战士们也开始朝各个方向游走,没有一个人站在原地。这是什么打法,绕来绕去有什么用。脑子里刚出现这个疑问,变异蛇王又出新招了。
已濒临死亡线上的蛇王突然将身子往下一横,带着角质骨胳的蛇尾如一根钢筋铁鞭般朝着四面八方疯狂地抽打过去,每抽一下,势必带倒一干人马,而所有的祭祀不管身在哪个小队,一律将回复之光朝着攻击范围里丢。可以说蛇尾抽到哪儿,治疗的光环就跟到哪儿,就算是被打到干血的队员,也照样被活活拉了回来。的确,在这样的密集的治疗光环眷顾之下,想要有人挂真的很难。我对末曰血神之前说的话又更加相信了几分。
“这蛇就要自爆了,大家小心!”断牙刚刚被蛇尾扫倒,在祭祀的强化治疗下又重新爬了起来,高声喊道。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一个极其搞笑的场面,那就是所有人都一个标准卧倒,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各自的脑袋。这是干嘛啊,蛇王要挂了不是好事嘛,干嘛象见了炸弹爆炸似的,怕成那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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