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灵犀的一通电话。
从离开耶鲁校园,边学道就酝酿给徐尚秀打电话说“免费午餐”的事,结果他这边诸事刚了,徐尚秀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接通
“是我。”
“嗯。”
“在家?”边学道问。
“刚跟蒋楠楠一起从图书馆回来。”徐尚秀答。
“图书馆?”
“写毕业论文。”
“哦……是到准备论文的时候了。”拿着手机走到窗前,伸手拨开一片百叶窗,边学道看着窗外的天空说:“我现在整天满世界飞,不仅脑子里季节的印象是错乱的,有时候记的日期也是错的。”
电话里静了几秒,徐尚秀轻声说:“累就停下来歇歇,睡到自然醒,然后到处转转。”
边学道笑着说:“好,听你的,不过我还得去一趟芝加哥,到那里后,我休息两天。”
“芝加哥……”徐尚秀关心地说:“我看杂志上写,那里是‘风城’,美食不少,黑人聚居区治安不太好,你过去小心点。”
被徐尚秀的话烘得心头一暖,边学道说:“我知道,放心吧!”
“对了,你要是去西雅图,帮我拍点照片,我看好多旅行专栏作家都说西雅图是‘看第一眼就能让人爱上的城市’。”徐尚秀补充说。
“西雅图?”
边学道收回拨百叶窗的手说:“不在最近的计划行程里,不过没关系,等你毕业了,我带你去,到时别说拍照片,你就是想拍一部电影都没问题。”
徐尚秀听了一愣:“拍电影?”
脑子里想着在温哥华取景拍摄的《燕京遇上西雅图》,边学道说:“嗯,拍一部中国人在美国的爱情电影,就在西雅图拍。”
听完,徐尚秀喃喃地说:“我没想过……”
拿着手机走到吧台前,单手倒了一杯水,边学道笑着说:“毕业后总要找点事做,你是学对外汉语的,拍一部中西交汇的电影也算学以致用。”
徐尚秀勾着嘴角说:“中西交汇不是这么用的吧?”
拿着水杯走到沙发椅前坐下,喝了一口,边学道说:“真的,男女主演我都想好了。”
徐尚秀毕竟是女人,对有些东西天然好奇,于是立刻问:“找谁演?”
“找……”
只说了一个“找”字,边学道忽然停住不说了,因为不确定《色戒》是哪年上映的,不确定吴秀波此时有没有“咸鱼翻身”,他怕万一自己说“早”,被心思灵敏的徐尚秀怀疑,于是改口说:“就是初步那么一想,你要是真想拍,到时肯定要试装。”
徐尚秀追问道:“你还没说你想找谁演。”
边学道继续打马虎眼:“具体还是要看cp的感觉,两个人的气质和感觉对了,就能擦出火花,观众看的也舒服。”
察觉到边学道有意回避,徐尚秀转而说:“网上不少人在讨论你捐款耶鲁的事,热度很高,说什么的都有。”
后背靠在椅子上,边学道懒懒地说:“我都已经习惯了……世界就是这样,无论你做什么,都有人支持,有人反对,有人高兴,有人不高兴,还有一些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无聊人,凡是看见跟他想法不同的人和事,就一定是别人错了,一定是世界错了。”
想到一旦自己和边学道的关系公开,极有可能遭遇各种流言蜚语,徐尚秀轻声问:“遇上这样的人怎么办呢?”
“不能因谤止行,也不因吠绕路,不理睬就是了。”边学道轻松地说:“我们的时间太宝贵了,只能花在有价值的人和事上……对了,有件事我正想听听你的想法。”
发自内心地喜欢两人之间这种有商有量的感觉,徐尚秀开心地问:“什么事?”
“我准备投资做手机,你帮我想个手机名字。”边学道说。
“做手机?手机名字?”沉吟几秒,徐尚秀问:“是说的名字,是像apple?还是像iphone?”
呃……
猛地一句,还真把边学道问住了。
想了想,他问徐尚秀:“你觉得手机名字叫‘有道’好听吗?”
“不好听。”徐尚秀干脆地回答。
“叫智为呢?”
“还可以。”
“哦。”
徐尚秀问:“你还有什么备选项?”
犹豫了一下,边学道说:“要不叫尚道?”
“……”徐尚秀问:“手机打算在国内卖?还是全球卖?”
边学道没隐瞒,如实说:“前期打算主攻非洲市场,积累技术和营销经验,然后慢慢转向高端机型,抢占全球手机市场份额。”
几秒钟后,徐尚秀说:“要不叫door吧!”
“door?”边学道问:“门?”
“嗯!”徐尚秀解释说:“英文名字叫door,中文名字叫‘道’。”
沉吟几秒,边学道说:“door的话,会不会太简单,让人摸不着头脑?”
徐尚秀俏皮地问边学道:“在苹果公司出名前,谁又能把apple跟电脑和手机等电子产品联系在一起?叫door的话,可以设计个漂亮的‘道’字做logo,然后像苹果一样,印在手机背面,这样,大家都会记得你这个品牌创始人,而且……”
略微停顿了一下,徐尚秀一字一句地说:“有句禅语叫‘大道无门,千差有路’,这句话释义万千,但终归不离‘坚持’和‘希望’四个字,我想这符合一个新创品牌的内在气质。广告语的话,可以说open-the-door!”
……
……
“开门!”
“叮咚!叮咚!砰!砰!砰!”
“张丽,开门!”
“你也是,出门为什么不带钥匙?”
“张丽说她在家,不用我拿钥匙……”
燕京,时代公寓樊青雨家门外,樊有德和樊青林父子俩轮番敲门按门铃。
两人身后,樊妈妈双手紧紧搂着孙子樊亮亮,侧身看着在门前喊话的丈夫和儿子,眼中全是忧色,她预感到有事发生。
事情的起因是樊青雨要卖房子。
樊青林试过几次,想跟二妹商量别卖房子,留给他一家三口和樊家二老住,樊青雨以手头没钱为理由拒绝了。
事后樊青林去求了父母,结果二老出面也没用,樊青雨明确回复:“房子是我挣的,属于我的私人财产,怎么处理是我的权力。”
见樊青雨态度强硬,樊青林彻底熄灭了贪心。
然而他放弃了,张丽没有放弃,在燕京这种大都市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她是真心不想再回暮气沉沉的老家了。
于是张丽就跟樊青林闹,希望樊青林撺掇樊家二老去跟樊青雨要房子。
樊青林也是受够了张丽,直接翻脸说:“你省省吧!上百万的东西,你说要人家就得给?在成德生活了半辈子,现在怎么就那么不想回去了?燕京谁那么让你挪不动步?”
张丽在樊家兴风作浪惯了,哪受得了无能的丈夫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于是两人就开吵。
吵了差不多一小时,张丽穿衣服拿上包摔门而出。
出了樊家,张丽找出手机里存的一个在燕京打工的男初中同学的号码,拨了过去。
这号码是去年春节时初中同学在老家聚会上顺手存的,一直没打过,不知道换没换号。
结果一打还真打通了。
40分钟后,男同学开着一辆蓝鸟过来接张丽,然后两人一起找地方吃饭。
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吃完,男同学提议看电影,电影看到一半,两人提前离场,开车直奔宾馆。
也是张丽倒霉。
同一个宾馆同一天发生了一起案子,警方接到报警后介入。
警方到场后第一时间查看了入住登记簿和宾馆内部监控,然后相关信息偶然地被洪剑看到了。
洪剑把张丽出轨的事告诉了妻子詹红,詹红打樊青雨电话没打通,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张丽手机上,明言:“识相的话自己离开,不然传开了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结束跟詹红的通话,张丽把一家老小全支走,一个人留在家里,将门反锁。
她先是找出樊有德喝剩的半瓶二锅头,狠狠喝了几大口,然后走进厨房,从刀架上抽出西瓜刀。
拿着刀看了好久,刀刃轻轻挨上左手手腕。
……
……
(ps:家里小孩打疫苗,反应大,哭闹,老庚跟着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