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身的一丝玄罡、化灵而后的产物,随手剿杀一名地玄五星境的修者后,远在九重天之巅的赤云天,满心期待——“在囚凰笼里面的那个家伙,必然已经感应到了灵蕴倾泄的‘天地异象’吧?”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生于中三天位面的蝼蚁……”“以他的认知水平,十有八九会跟其他修者一样,认为这场‘天地异象’、跟他所身处的囚凰笼有关;”“他也会把这一切,都当成是这一方‘福地洞天’所降下的恩赏,不要白不要。”
“还等什么?”
“赶快驾驭囚凰笼的器灵,将弥漫周遭的无尽灵蕴统统纳为己用啊!”
可以说,赤云天已经抛下了诱饵,只等对方上钩。
一旦沈若辰真的大开门户、吸纳玄灵,也就意味着赤云天的阴谋顺利达成!赤云天曾为囚凰笼设下的禁制手段,是能确保任何修者的神魂感知力、都无法探入神器内部;另外,任何玄气修为高于神玄境的存在,都无法闯入神器天地。
倘若强行施为,要么此人被神器器灵之威杀灭,要么就是来个“鱼死网破”,囚凰笼彻底崩毁……但如果是这一方神器的主宰,主动大开门户,将神魂感知力引入其中的话,那就大不一样了——届时,赤云天附着在其玄气灵蕴上的那一缕神魂,就能在沈若辰将它们放进“福地洞天”的瞬间,无比清晰的感应到神器空间内部的一应景象!等汇聚于巨笼空间内的玄气灵蕴、达到一定程度时;赤云天仅需心念一动,就能像杀死方才那名地玄五星境的修者一样:瞬息之间,置沈若辰于死地!而后,这一方囚凰笼,便又成了无主之物;以赤云天的神魂之强,分分钟就能驯服这件神阶下品玄兵的器灵,重新将它纳为己用。
此刻,身在囚凰笼内的沈若辰,果真察觉到了外部世界的异样。
“嗯?
这是……”短暂的诧然后,他却没有如赤云天所预料的那般、大开门户,贪婪的吸吮灵蕴。
而是轻轻眯了眯眼,嘴角荡起一丝冷笑:“呵呵,没想到远在九重天之巅的赤云天的手段,竟会来的如此之快?”
没错!仅仅一刹那的诧然后,沈若辰就已经分辨出在那重重玄气灵蕴里、暗藏着的一缕神魂气息,正是他与之不共戴天的赤云天!涅盘重生前的他,可以说是与赤云天走的最近的人;因此,不论对方如何掩藏自己的气息,此刻玄气修为已达到地玄八星之境、神魂强度也随之水涨船高到了“神玄”层次的沈若辰,仍然能在第一时间识别而出。
反过来,只要沈若辰不“自开门户”,赤云天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认出笼中之人的气息……“呵,想用一缕自身玄罡化成的‘玄气灵蕴’、引诱本君自开门户,引狼入室?”
沈若辰微微一笑。
虽说这极为浓郁的玄气灵蕴的诱惑力不可谓不大,但……既然已经知道了这诱人的“饵”,其实是个一踩下去、就会丢掉小命儿的陷阱,试问谁还会傻乎乎的上钩?
于是乎,沈若辰面对笼外、一阵浓过一阵的玄气灵蕴,始终是心如止水。
某一时刻,少年猛地睁眼:“等等,我记得上次操控灵虫、从万神古墓中取回布阵的材料时,曾瞥见过一个小巧的玩意儿,正好能用在此刻!”
就在沈若辰启用神魂、沟通万神古墓中的灵虫之际,九天仙宫内的赤云天,却早已是怒眉紧拧——“可恶!”
“区区中三天位面的蝼蚁,胃口怎地如此之大?”
“本君抛下的‘诱饵’之丰,足够能让一个天玄下品境的修者,直接向神玄之境发起冲锋。”
“便是换做好些上三天位面中的存在,这也是难以抗拒的诱惑啊!”
“那笼中之蝼蚁,怎么就迟迟不见动静呢?”
很快,他又释然了:“或许,那厮正忙着炼化囚凰笼内的些许资源?”
“哼,那本座便一边等着、一边陆续加大灵蕴浓度,那蝼蚁早晚得上钩!”
……于是,从日暮到第二天清晨,巨笼周遭的天地,异象不断。
便是一些灵蕴散落而下的“边角料”,都让好些蹲守于囚凰笼周遭的人类修者、以及山林玄兽,得了莫大的好处。
“这短短一日间的吐纳修炼,竟比得上以往百日苦修?”
“真可谓是惊世骇俗!”
无数修者欣喜若狂;偏偏赤云天所针对的那位正主儿,却从始至终都油盐不进……“哼!”
“这厮莫不是个胆小如鼠之辈?”
“这天地异象,虽明摆着重利当前,可他却觉着‘事出反常必有妖’,故而不敢大开门户?”
“否则,又何至于整整一天一夜了,都无丝毫动静!”
一念至此,赤云天颇为郁闷的挥了挥手。
那萦绕在囚凰笼腰部的浓郁灵蕴,便随着赤云天这一甩手的动作,徐徐朝着裂天处飞去。
见状,原本还求灵若渴的广大修者,顿时便成了泄了气的皮球,一个个摇头轻叹:“唉~~”“这从未出现过的天降祥瑞,当真是万年不遇的契机,怎奈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正当此时,身在囚凰笼内的沈若辰,动手了——他点起丹炉中的一小朵“凤凰焰”,将昨日傍晚时分、操控灵虫从万神古墓取来的那半张破符,扔进鼎中。
沈若辰嘴角一掀:“嘿,这即便只有半张破符,也是货真价实的神阶下品之物。”
“若在往常,单凭此符之力,便是我催动秘法,也绝不可能夺走一名烙有一抹‘诸星境’修者神魂的灵蕴。”
“但现在嘛……”“这一道玄罡幻化而成的灵蕴的主体,远在九重天之巅,以至于他对这一股能量的掌控力弱到了极致。”
“正好给了本君可乘之机!”
旋即,沈若辰十指联动,结出种种玄印的同时,口中还念念有词。
短短一息过后,他猛然一指戳向炉中那已被烧的通红、却始终不曾被燃为灰烬的一张破符纸。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