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刚刚入夜,施家镇内便刮起阵阵狂风。
狂风呜咽,宛如鬼哭神嚎,哪怕神经再大条的人也能察觉出其中的不对,于是家家户户,闭门关窗,街道上更是早早没了人影。
“嗒,嗒,嗒。”
倏然,随着阵阵马蹄声响起,一個身披金甲,背负双刀的身影骑马而来,身后左右是两名同样骑着马的妖姬,再往后则是各种奇形怪状的猛鬼。
“吁……”
扶桑鬼勒马于施家大宅前,看着隐隐间冒着金光的宅院,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猫又舔了舔嘴唇,轻声说道:“大人,这结界的等级很高,我们恐怕……”
“暂时不用你们进去……吹奏,百鬼接亲曲。”扶桑鬼王翻身下马,沉声喝道。
“嗨!”百鬼躬身应诺。
“呜呜,呜呜呜……”
转眼间,施家大门外响起一阵激昂中带着几分阴森的诡异曲调,扶桑鬼翻手抽出身后背着的两柄鬼头长刀,身上的金甲瞬间化作大红袍,披风及地,一步步登上石阶,来到闪烁着金光的大门前。
“哧,哧,哧……”
当他身躯接触到大门时,金光陡然炽盛,宛如天火,狠狠烧灼着他的衣襟,升腾起缕缕黑烟。
“嗬……嗬……”
扶桑鬼低声咆哮着,不顾那火浪灼伤,一寸寸挤进结界内,砰的一声穿越过朱红色大门,闯进院子里。
“唰!”
小辉手持沾了黑狗血的红缨枪,闪身而出,一枪刺向鬼王咽喉。
扶桑鬼挥舞双刀,斩开枪头,脑后突然袭来一股凶风,猛地低头,一柄大刀擦着他头皮划过。
马尚峰刀势用尽,身躯在原地转了一圈,长柄金刀跟着翻转一圈,继续劈斩向鬼王头颅。
扶桑鬼身躯化作残影,与对方拉开距离,奔行间,一柄飞剑斜斜刺来,正中他咽喉。
“吼!”
扶桑鬼张口吐出一股黑雾,冲向眨眼间来到自己面前的老道士。
草庐居士一把拔出宝剑,侧身躲开,黑雾直冲堂前,撞击在画满符文的堂门上,爆炸出一团璀璨花火。
秦尧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的石桌旁,面前放着一壶酒,手中握着一把枪,拿起酒壶狠狠灌了一口,抬手间,子弹破空。
“轰,轰,轰……”
一枚枚附灵子弹在鬼王身上炸开,打出一個個弹孔,丝丝缕缕的阴气自弹孔中不断飞出,持续削弱着他体内的力量。
“八宝镜阵。”草庐居士抬头望了眼皎皎明月,大声喊道。
“嗖,嗖,嗖。”
师徒三人齐刷刷后退,盘膝坐在三个位置,随着草庐居士手结法印,地面上迅速亮起一条条阵法纹路,滔滔地火自纹路中蹿出,烧向鬼王。
扶桑鬼厉吼一声,双脚踏地,试图飞身而起。草庐居士从怀中摸出几枚铜钱,挥手间将其击落。
“月光宝镜!”居士双手一翻,手心中凭空多出两面镜子,镜子折射太阴之光,不断轰炸在扶桑鬼身上。
小辉,马尚峰二人有样学样,各自掏出两面镜子,放在面前,手掐印决,口诵真经。六面镜子瞬间化作六个炮台,源源不断地向扶桑鬼轰出蓝色光芒。
扶桑鬼被蓝光打的左右摇摆,痛苦不堪,疯狂挥舞着双刀,试图挡住那一道道月华之力。
“诛妖!”居士大喊一声,面前的镜子不再间断式射出蓝色光炮,而是冲出两道蓝色光柱,狠狠冲向鬼王。
然而命运仿佛是在故意捉弄他们,在这关键时刻,一片乌云突然出现,遮住了月光,六面镜子同时哑火。
“天时在我,不在你们。”扶桑鬼哈哈大笑,高高举起手中武士刀,刀锋内飞出道道黑光,极速冲进上方的黑云内。
“遭了。”草庐居士大惊,大喝道:“小辉,尚峰,不要移位,秦道长,看你的了!”
秦尧默默颔首,收起高斯枪,一步跨入大阵中,主防扶桑鬼,守护着地上的三道身影。
“啊!”扶桑鬼仰天咆哮,一道道黑色闪电经他牵引,如雨水般劈落下来,砸向庭院。
“喝!”秦尧运转体内大黄庭,驱动罗汉掌,身后顿时浮现出一尊巨大的罗汉金身。
这金身盘膝坐在阵法中,左手结印,放置于胸前,右手外翻,举过头顶,护住众人。
那一道道黑色闪电落在罗汉手掌中央,打出耀眼极光,闪烁的众人尽皆眯起眼眸。
“佛门神通,秃驴!”扶桑鬼王咆哮连连,抬头看了眼天上的乌云,只见乌云在狂风下渐渐偏移,连忙转身,朝向大门方向狠狠挥刀。
直到此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轻敌了,必须斩开结界,放百鬼进门,他才能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轰,轰,轰……”
浩瀚雷霆集中在一起,很快便撕穿了结界,扶桑鬼心头大喜,放声喊道:“猫又,骨女,杀,杀,杀!”
“呼!”
宅门外,狂风席卷起灰尘,倒灌进院子里。鬼王眼中冒出两团绿光,视线穿过灰尘,望向院外,只见前方空空如也,哪有半个鬼影子在?
扶桑鬼勃然大怒,扬天怒吼:“猫又!骨女!”
“我去你媽的。”秦尧挡住所有雷电,凌空挥手,一记佛门罗汉大比兜从天而降,重重抽在鬼王身上,将其抽的一阵趔趄,栽倒在地。
“我要你死。”扶桑鬼双刀驻在地上,一跃而起,人刀合一,斩向秦尧。
“月光宝镜,就是现在!”草庐居士抬头看了眼天,只见乌云逐渐散去,月光穿透残云,当即举起手中宝镜。
小辉,马尚峰二人紧随其后,六道蓝色光柱狠狠撞击在扶桑鬼身上,将其控制在半空中,持续炼化。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扶桑鬼咆哮着,陡然将手中双刀狠狠插进自己体内,魂躯轰的一声炸裂开来,一束红光直冲苍穹,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自爆脱身???”秦尧眨了眨眼。
他记得原著中,扶桑鬼王应该没这技能吧?
“可惜啊,就差一点。”草庐居士收起宝镜,摇头叹息。
“师父,那现在怎么办?”小辉问道。
“斩草不除根,将来势必会成为心腹大患!”草庐居士说着,抬目望向秦尧方向:“秦道长,看来还得再耽搁您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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