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手臂上涂有肥皂，加上手臂较长，张景轻松抓住湿滑的小牛前腿。


    担心小牛骨折，张景特地握住它的腿根处，有力量的，稳稳的，将其带到人世间。


    一直闷闷不乐，心情不好的小女孩贝蒂眼睛明亮看着张景，「爸爸比妈妈厉害。」


    张景莞尔，眼睛看着西茜，她正在用一根干草，轻轻戳着小牛的鼻子。


    直到小牛打喷嚏，这才全身放松。


    「你很厉害，」张景赞美女牛仔，「牛群被你照顾的很好。」


    西茜微微一笑，「我喜欢养牛。」


    「不会腻吗？」张景问。


    「永远不会腻，」说话时西茜拉着张景大手走到热水桶前，一边清洗黏糊手臂，一边聊天，「从小到大，我照顾过很多牛群，看过无数次母牛产仔，很享受新生命诞生的过程。」


    不能理解，但可以换位思考。


    张景从小在农村长大，喜欢稻草堆，喜欢麦草堆，喜欢睡在院子里看星空。


    还喜欢爷爷养的大黑母猪，喜欢鸡鸭鹅，喜欢青草，喜欢土地的芬芳气息，喜欢溪水流过指尖的触感，还喜欢冬天煨火炉。


    见张景走神，西茜没有打扰，将男人手臂洗净后用毛巾擦干，然后体贴地为男朋友穿上毛衣和外套。


    趁女儿贝蒂不注意，还偷吻某人一口。


    波伊一直在旁边，对外孙女招招手，「贝蒂，我们先回去。」


    「好哒。」小女孩很乖，声音清脆。


    没有其他人，牛棚气氛顿时变了，变的暧昧，变的旖旎。


    半晌，西茜看着张景的眼睛，大胆试探问，「要么就这里？」


    张景同意，这是他喜欢的场景。


    两小时后，返回主屋时波伊女士已经准备好午餐。


    张景假装从车里拿出来五斤糖果和两瓶酒水。


    糖是巧克力，酒是两瓶500毫升铁盖茅台。


    注意到瓶身陈旧，西茜以为张景最近经济条件不好，所以用两瓶旧酒当礼物。


    午餐后女牛仔将一叠纸钞递到张景跟前，「这是一千米元。」z.br>


    「我的钱够用，」张景婉拒钱财，岔开话题问：「山峰牧场还有多少牛群？多少可以出栏？」


    疯牛病还没有过去，牛群卖不掉，用脚想也知道山峰牧场经营艰难。


    「230头，」西茜回答，「150牛可以出栏。」


    「我跟boss关系比较好，」张景大包大揽道，「我让他从你这里买走130头。」


    打量张景的眼睛，西茜认真问：「他还是她？」


    「为什么这么问？」张景表情疑惑。


    西茜上前抱抱张景，难过道：「我不希望你为我出卖身体。」


    张景：「...」


    辞别西茜一家人，张景离开山峰牧场，巧合，刚走没几米遇到老鼠——比恩。


    比恩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张景，连忙下车，上身微微躬着打招呼，「中午好张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为什么在这里？」张景坐在驾驶室里反问。


    「我是牧场主，」比恩表情苦楚，「不能没有土地，所以正在试着收购附近的小牧场，包括山峰牧场。」


    张景若有所思，「你之前来过吗？」


    「来过两次。」


    「波伊女士和她女儿西茜小姐怎么说？」


    「她们不愿意卖，」比恩介绍道，「但牛群一直卖不掉，每家牧场压力都很大，我这次过来打算加价10%，看看她们是否愿意出售牧场。」


    看着比恩的棕色眼睛，张景知道这家伙很有钱，正宗亿万富翁，非常有钱。


    考虑到刚沉一条船，欠着银行贷款，堪纷牧场得到扩大。


    还考虑到刺杀，考虑到树大招风，张景脑子里正在考虑要不要把666牧场卖掉。


    堪纷牧场扩张到9.5万英亩，还有主要河流，可以满足一切对土地需求，无论养牛、种葡萄、盖仓库、打猎。


    最主要是方便，堪纷农场到比佛利150公里，扩大后现在只剩120公里。


    而666牧场很偏，下飞机还要足足开车六小时，遇到雨雪天气要开八小时。


    遗憾的是，如果卖掉666牧场，以后大概率永远不会再来山峰牧场。


    做难而正确的事情，张景主动提道，「666牧场，你能给什么价格？」


    「...」


    看着张景的黑色眼睛，比恩反应四五秒，接着表情变的狂喜，「去除税费，八亿米元怎么样？」


    这个价格有很多情份，张景本想要求带走所有机械，话到嘴边变成，「不包括雇员。」


    三千多牛群不提，因为疯牛病，卖不掉也带不走，重点是比恩给的价格已经覆盖牛群价值。


    「没问题。」比恩爽快答应。


    交易达成，比恩匆匆离开去找芭比签同，张景转身再次找到女牛仔西茜。


    西茜今年三十岁，喜欢扎着棕色大辫子，1.7米身高，形象很牛仔。


    女儿贝蒂一岁时，其老公在阿某汗死于路边炸弹。


    山峰牧场原本属于西茜父母，父亲已经不在。


    院子里，西茜坐在拖拉机上，拖拉机后面拖着长犁，正打算出去翻地，打趣问张景：「是不是舍不得我和贝蒂？」


    看着西茜的眼睛，张景期待问：「你愿意卖掉山峰牧场，跟我去洛杉矶生活吗？」


    「不，」西茜拒绝的果断，「从我曾祖父开始，就一直生活在这里，也埋在这里，我不能离开。」


    张景能理解，与其说西茜是一个女人，不如说她是一整个家族，身上背负很多责任。


    想到这里张景放弃劝说，后退一步。


    看着张景幽深目光，西茜报歉一声，驾驶拖拉机离开。


    目送西茜走远，张景电话打给666牧场文员郑牧瑶。


    「boss，中午好。」


    「中午好，」张景安排道，「从山峰牧场买走130头超龄肉牛，不要压价格。」


    不给郑牧瑶说话机会，张景又道：「我已经卖掉666牧场，一周之内走完手续，所有雇员准备搬回堪纷农场，现在开始准备搬家。」


    信息量太大，郑牧瑶有些反应不及。


    接下去一周张景来回在666牧场和山峰牧场之间奔跑。


    准确说是有2个白天在666牧场，有5个白天和7个夜晚在山峰牧场。


    多次确定，无伦如何，也无关贫富，深知女牛仔不会跟自己走，张景难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