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撤退了。」


    一直通过地图关注那群黑巫师动向的杜鲁门，忽然大声提醒道：「我是说那群该死的黑巫师撤退了！」


    实际上，就算不用杜鲁门的提醒，大家也都能注意到最新的变化。


    在他们的视线内，原本还在附近游走骚扰，给大家制造麻烦的摄魂怪忽然停下来，纷纷扭头看向某个方向，随后便宛如退去的潮水般朝校门口的缺口涌去，只留下一群没理智的阴尸，被黑巫师当成拖延他们的炮灰给抛弃了。


    「快看禁林方向！」


    塞德里克顺着摄魂怪扭头的方向望去，愕然发现禁林上空居然出现绿色火花，那无疑是黑巫师与摄魂怪撤退的原因。


    「刚才那个发射绿色火花，让那群黑巫师撤退的家伙明显是食死徒的人。」乔治望着天空上的绿色火星，微微皱眉说，「他们怎么知道刺杀任务失败了？」


    从麦格教授一群人过来增援后，大家便已经知道食死徒大费周章是为了谋杀邓布利多，但整个计划早已被艾伯特提前预知，并在刚刚彻底失败，入侵学校的十几名食死徒都已经被制服了。


    「你们说艾伯特究竟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他去处理那些漏网之鱼了。」弗雷德扭头看向珊娜，后者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你们做的不错。」


    麦格教授欣慰地看着韦斯莱兄弟及他们身边的一伙人，如果不是他们增援及时的话，面对那群难缠的摄魂怪，就算是他们应付起来也会很吃力。


    哪怕是学校的教授，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召唤守护神。


    「不客气，我们也玩……我是说很高兴能帮上忙。」乔治笑着岔开话题问，「对了，你们见到艾伯特了吗？」


    「没有。」


    麦格教授微微挑眉，她其实也很好奇，艾伯特究竟是怎么让他们都掌握肉身守护神的，更重要的是他们大多数毕业都还不足一年，居然看上去训练有素，真是不可思议。


    「接下来收拾残局恐怕很麻烦。」塞德里克看着遍地尸体说，「不过，我想大家肯定也很高兴自己能够帮上忙。」


    他们必须仔细排查一遍，将所有入侵霍格沃茨的阴尸给处理干净。


    「海格，麻烦你找个空地，先把那些阴尸集合起来。」麦格教授侧头对海格说。


    邓布利多没过来，她就得担负副校长的职责。


    「要将它们埋起来吗？」海格挑眉问道，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主意，阴尸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要是直接埋起来，霍格沃茨非得变成墓地。


    「当然不是，到时候恐怕得放火将它们烧干净。」麦格教授摇头说，阴尸大多数是黑巫师用麻瓜的尸体制造的，通常只能使用火焰才能将之彻底销毁。


    战斗后收拾残局无疑是一件麻烦事，但麦格教授并没有让几位院长参与进去，而是让他们回去安抚自己学院的学生，避免各个学院被吵醒的学生闹出更大的乱子。


    清理阴尸的工作，被交给凤凰社与防御协会的成员。


    一切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哪怕是费尔奇都得到一个负责看住大门，避免其他学生跑出去捣乱的任务。


    防御协会的成员倒是很乐意接受清理阴尸的「苦差事」，他们终于有机会好好享受战斗的乐趣了。尽管对象确实长得狰狞一些，但并不妨碍他们从中获得打怪的乐趣。


    这可是以往在黑魔法防御课上都未曾拥有过的实践机会。


    为了确保安全，珊娜认为应该几人结伴一起付阴尸。


    没人反对，毕竟是为了安全。


    大家都会很乐意将自己在防御协会学到的咒语，通通用在这群狰狞的黑暗生物上，看起来着实特别欢乐


    。


    「其他咒语好像真没法彻底杀死他们。」李·乔丹指着那具没脑袋的阴尸，兴奋地像身边的小伙伴诉说自己的新发现。


    明明都已经被粉碎咒炸烂脑子，居然还能动，真是不可思议。


    「所以才需要使用火焰将它们统统烧死。」珊娜走过来，使用全身束缚咒将那具阴尸给撂倒，嫌弃地瞥了李·乔丹一眼，抱怨道：「你能不能不要弄得这么恶心。」


    「他们本身就已经够恶心了。」李·乔丹挥动魔杖，将几具被咒语束缚住的阴尸拖到海格那边。


    「这数量还真是惊人。」


    海格将李·乔丹运来的尸体扔到前方由阴尸堆积的小山上，「入侵霍格沃茨的阴尸至少有数百，甚至上千，那群家伙真是疯了！」


    「那群家伙本来就是疯子，魔法部早该将他们统统绞死了。」食死徒地残暴与冷血让珊娜感到莫名地寒意。


    「魔法部可没有绞刑，应该说没有死刑，如果被摄魂怪吸走灵魂算的话。不过，现在摄魂怪已经倒向神秘人那边了！」李·乔丹碎碎叨叨地说着，「要是让其他低年级学生看见了，非得吓出心理阴影不可。」


    「它们没你想的那般脆弱。」安吉丽娜拖着几具阴尸过来，提醒道：「你们可别偷懒，我们那边已经解决十一头阴尸了。」


    「我们比你多，十三头。」


    「你们真无聊。」


    「谁在哪儿！」


    在海格将阴尸扔进尸堆里的时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扭头看向禁林的方向大喊道。


    海格的喊声立即让大家提高警惕，纷纷举起魔杖指向从禁林那边出现的古怪身影。


    「是我。」


    「哈利？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背后那是什么？」


    在海格看清楚从禁林那边走过来的人是哈利后，微微一愣，因为他看到哈利的背后似乎拖着几具阴尸。


    不，那东西好像不是阴尸，而是……食死徒。


    没错，食死徒。


    他们被藤蔓牢牢缠住，像死狗般被哈利一路拖了过来。


    「食死徒……」哈利仿佛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轻声说：「艾伯特刚抓到的食死徒……让我顺路将他们带回来。」


    「看吧，我就说艾伯特肯定会把食死徒给一锅端了。」李·乔丹笑着对其他人说，「这下魔法部需要处死的食死徒又多了几个，还真是可喜可贺。」


    「按你这么算，被抓住的食死徒就有几十个，这是捅了神秘人的老巢，把他们的食死徒都给抓光不成？」安吉丽娜忍不住吐槽道，她觉得抓住的人群里，肯定有些不是食死徒，那群家伙又不是大白菜，怎么可能一抓一大把。


    「很有可能。」珊娜倒是不觉得意外，这次事件本来就是为了打击神秘人的爪牙，艾伯特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海格从没有看到过哈利这般落寞，担忧地问，「你还好吧，哈利。」


    「不太好。」


    哈利拖着那几名食死徒继续朝橡木大门走去，那边不知道因为什么引起小小的骚动。


    「那边怎么了？」海格疑惑地问。


    「她们大概知道邓布利多已死的消息。」哈利嘶哑地说，她看到韦斯莱夫人了，如果她先前也跟过去，肯定看到邓布利多的尸体了。


    「邓布利多死了？」海格低头瞪着哈利，大声反驳道，「你再说什么，哈利，麦格教授不是说……」


    「海格，邓布利多已经死了。」


    哈利抖动着干瘪的嘴唇，用嘶哑的声音说：「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就在麦格教授几人刚离开不久，斯内普就偷袭杀死了邓布利多。」


    哈利没在意其他人错愕的目光，缓慢地说，「在我赶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从天文塔上直接跳下去，试图从禁林那边离开，但还是被艾伯特给堵在禁林里。」


    不仅是海格，就连其他人也彻底被哈利提供的消息给惊呆了。


    「这、这不可能，不可能，邓布利多怎么可能会死！」海格喃喃道。「斯内普呢？那个畜生在哪儿，我一定要亲手扭断他的每一根骨头。」


    「他跑掉了！」哈利说。


    「艾伯特怎么会让那个畜生跑掉！」海格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哈利没打算告诉海格，就是艾伯特放走斯内普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邓布利多的安排。


    事实上，哈利现在同样一头雾水，也许现在知道所有真相的只有艾伯特，或邓布利多。


    所以，哈利准备去趟校长办公室，去寻找邓布利多的画像，他想要亲自问他，把一切都给问清楚。


    他经过橡木大门的时候，看到刚从韦斯莱夫人那儿得到邓布利多死讯的麦格教授，正用格子花边的手帕擦着不断流泪的眼角。


    「斯内普跑掉了！」


    哈利走上石阶前，将那些拖着的食死徒随意扔在旁边，对着麦格教授说：「斯内普抛下其他食死徒，带着马尔福跑掉了，艾伯特没堵住他。」


    说完，哈利不再理会其他人错愕的目光，直接穿过橡木大门，朝着城堡八层的校长办公室赶去。


    在哪里，一幅新的肖像已经加入霍格沃茨学院已故校长们的行列。


    哈利深吸一口气，关上校长办公室的门，望着邓布利多的肖像，嘶哑地说:「先生，我有事想问你！」


    周围其他几位校长纷纷竖起耳朵倾听，他们早知道邓布利多今晚会死。


    然而，邓布利多却仿佛陷入沉睡般，没有回应哈利的问题。


    「艾伯特把事情都跟我说了，你为什么要让斯内普杀死你呢？」哈利再次问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能从艾伯特哪儿得到答案，但我更希望你能亲自告诉我。」


    「哈利，人总是要死的，以其毫无意义死在魔咒的诅咒下，还不如临死前再发挥一下最后的一点点价值。」


    金色的相框里的人重新睁开了眼睛，不再试图装睡，他平静地看着哈利的眼睛，微笑着说：「这件事记得暂时保密，这很重要。」


    「真的只是那样吗？」哈利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真相，「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艾伯特为什么那般排斥斯内普。」


    「斯内普同样不喜欢你，不是吗？」


    「肯定不是，至少不全是。」哈利继续问出自己的疑惑，「他还说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但你却仍然坚持选择最烂的剧本，艾伯特似乎很反感你牺牲自己救下斯内普与马尔福。」


    「我只是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哈利。」邓布利多半月形的眼镜里透着慈祥的光芒，「我的死亡能够让利益最大化，在这里我不得不自吹自擂一下，我死得很伟大。」


    哈利忽然沉默了。


    「伏地魔希望我去死，也只有我死了，伏地魔才会放松警惕、变得肆无忌惮，那时候他就距离完蛋就不远了。而你的机会也就来了。至于西弗勒斯，我认为他活着更有价值，他能借此获得伏地魔信任，还能够充当间谍的工作，必要的时候帮忙庇护霍格沃茨的学生。」


    「你确定斯内普可靠？」哈利皱起眉头，嘶哑地说，「可艾伯特说斯内普不可靠了。」


    「那只是一点点小小偏见。」邓布利多安慰道，「在某些事情上，西弗勒斯还是可靠的。」


    「德拉科·马尔福呢？」哈利反问道，「那家伙从一开始就想刺杀你，而你却仍然偏袒


    他。」


    「马尔福先生只是顺带的，你可以认为这是身为一名校长的一点点小私心，没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学生走向歧路。」邓布利多解释道。


    「可他差点害死了凯蒂。」哈利提醒道，「如果被无辜波及凯蒂死了，你还会偏袒马尔福吗？」


    「可凯蒂没死，哈利。」邓布利多轻声说。


    「是啊，幸好凯蒂没死。」哈利放缓声音，忽然说，「我其实觉得你应该接受艾伯特的建议。」


    「他的不合适，可能会死很多人。」


    邓布利多不太看好艾伯特的办法，毕竟伏地魔是疯狂的，哪怕通过魔法部逐渐打压他的势力，让整个英国魔法界都站出来反抗他，仍然很可能会将英国魔法界更多的巫师卷入这场巨大的战争漩涡，到时候只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与伏地魔敌对多年的邓布利多比谁都清楚，想要直接从正面击溃他着实太难了。


    更何况，邓布利多也不太清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更不清楚将那样的家伙逼到绝境天知道会发生什么疯狂的事。


    以其那样，还不如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去换去另一种可能的胜利。


    邓布利多相信哈利在自己的安排下肯定能够完成自己的使命，就算最终哈利真的失败了，艾伯特也会出来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