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一次情报搜集顺利的难以想象。虽然严格来说，这还是要托眠目佐鸟和因幡月夜的福，不过端木槐可不想去感谢她，毕竟以眠目佐鸟那股神经病的劲儿，自己要是感谢她，搞不好她会做的更出格。


    加奈的速度也很快，第二天一早，端木槐就在app上接到了她的消息，两人约好了地点，然后端木槐就去赴约了。


    两人约定的地方还是在昨天的车站公园，端木槐到的时候，加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端木槐，她也是兴奋的挥起手来。


    “啊，小哥，这边！”


    “哟。”


    看到加奈，端木槐也走了过去，对她打了声招呼。和昨天晚上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不同，这会儿加奈的打扮倒是很清爽，完全就是一副时尚大学生的打扮———话说她也本就是大学生来着。


    “走吧，地方你选好了吗？”


    “这里！我老早就想去了！”


    端木槐是来找加奈打听情报的，自然不会出手小气。两人也在app上商议过，加奈表示钱还是按照单纯陪吃饭的1万块，毕竟现在都是这个行情，她也不好坏了规矩。不过作为补偿的部分，端木槐可以请她吃高档餐厅。毕竟很多爸爸并不会带加奈去那种特别豪华高档的地方吃饭，而端木槐又没有这种顾虑，带就带呗。


    于是加奈就挑了一家她一直想去但是去不起的怀石料理店，在那里吃一顿也得好几万。按照加奈的说法，这是目前最流行的店，要是在那里吃一顿，再打卡拍照放到网上，就会很有意思。


    相对于兴致勃勃的加奈，端木槐倒是显得有点儿兴趣缺缺，对于吃方面，端木槐并不是很讲究。也可能是他有点儿味痴。在端木槐看来，除非是难吃到吃不下去的东西，否则其他的基本大差不差。而且日本料理很多时候与其说是讲究技巧，还不如说是讲究食材和故事，比如说霜降牛肉，松茸这类的玩意儿，还有寿司师傅的什么匠人家族，传承百年………感觉就是说的比唱的好听，但是真吃起来好像也就那样。


    嗯，仔细想想，端木槐毕竟是拿妖怪肉涮过火锅下过水煮鱼的，普通凡夫俗子的美食他看不上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妖怪肉是真好吃。


    比什么霜降牛肉好吃多了。


    所以这边再吹什么原材料，在端木槐看来也就那样。


    毕竟你这和牛还能成精不成？还是松茸能长腿跑？当初在西游世界里，千年老参都被自己拿着当姜片用来炖汤呢。


    所以哪怕是怀石料理，在端木槐眼里也就是三菜一汤的水准，吃完完事。反倒是加奈兴致极高，又是拍照又是自拍，然后又拿着手机刷刷上传，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开始吃，而且不时惊叹感慨———说实话端木槐看着都有点儿夸张了。


    不过还好，吃饭归吃饭，打卡归打卡，正事加奈倒是没忘。


    “对了，小哥，你说找我打听什么啊？”


    “很简单，传闻，怪谈，你们之间流传的，和你们这一行有关的。”


    “小哥你问这个要做什么？”


    听到端木槐的询问，加奈不由有些好奇。


    “我有用，你只要说就是了。”


    “那好吧，其实这还真不少………”


    加奈本身就是个活泼的性子，这会儿又吃到期待已久的怀石料理，兴致很高，于是也开始说一些传闻和故事。都是她们这一行的一些怪谈传说，比如说有个胖爸爸非常大方，而且还很富，和他做活的女孩子，在之后都会变得幸福美满。比如买彩票中大奖啊，或者找到了心仪的男朋友，又或者成功考上了自己想去的学校什么的………


    要端木槐来说，这就像是中国古代那些志怪故事一样，比如某个地主发现门口有乞丐来要饭，地主心善请他吃了顿好的，后来乞丐现出真身是什么修道修仙之人，给好心地主赐福，让他多年未孕的老婆怀了孩子，后来那孩子是文曲星下凡，考取功名…………嗯？


    这好像有点儿细思极恐啊？


    地主请乞丐吃饭，乞丐让地主老婆有了孩子？


    啧啧啧，你品，你细品。


    接下来加奈还讲了一些其他的传闻，大部分都是家长里短的八卦，毕竟做活的爸爸都是老客，一个爸爸会养好几个人，甚至有爸爸一次会带好几个人一起来个大的。大家多多少少也就是这么认识的。


    换做是俱乐部的话，公关小姐之间争夺客人可是很激烈的，其惨烈程度和宫斗剧差不多。


    不过这种外面做活的就不一样，大家都希望能够拓宽渠道，多认识几个爸爸。而且相比网上那些陌生id账号，小姐妹介绍的人多少靠谱一点儿，所以和公关小姐不同，做这些的女孩子彼此之间联系也更紧密，因此也经常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端木槐甚至还从加奈这里听到了一个有趣的小知识。


    之前说了，做活的爸爸最终目的还是那个，当然，那个在这一行的简称为“大人”。


    比如对方要是给你说大人5，意思就是一次五万。


    对于做活的女孩子来说，一般的定价也是和颜值挂钩的。


    比如对方如果是年轻多金的，那么大人4或者大人3，那么女孩子也能接受。


    但如果是那种中年大叔，大人5到大人6才是起步。


    如果是肥宅………那她们压根不考虑。


    啧啧啧，肥宅真可怜。


    但那是以前。


    现在的“行情”完全不同了。现在一般都是大人2或者大人3，甚至还有大人1到0.5的。至于原因嘛，很简单，经济下行，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而且因为日子不好过，有更多女孩子加入了找爸爸的行列，人多了，价钱自然就下来了。


    毕竟———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这一行又没什么门槛，就和主播似的，有个手机注册一下就能加入了。


    更离谱的是，现在居然还有穿女装的男人和她们竞争了！而且还很受欢迎？


    简直离大谱！


    加奈感慨这一行现在越来越不好干了，以前她们的对手也只有年轻漂亮的小姐妹，现在连男人都成为她们的竞争对手了………


    顺便，在客户方面，原本大家都看不上眼的肥宅，现在反而成了最佳目标。因为那些年轻多金的好多手里都没余钱，甚至还想着靠自己的样貌白嫖。做活的女孩子归根结底还是想要赚钱的，又不是谈恋爱，怎么肯让人白嫖，于是那些人现在反而不怎么受欢迎了。


    而中年大叔也会因为种种原因失业，而且还有家庭问题，心思也多，很是麻烦。


    反倒是这些肥宅，因为没什么别的爱好，手里能攒下钱，为人也比较单纯，只要你愿意主动出击迎合他们去做点儿cosy什么的，那么还是能赚不少的。


    甚至还有些小姐妹依靠肥宅成功上岸，结婚生子去了。


    听到这里端木槐也是无语，这不欺负老实人么………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就无所谓了。


    而说到这个话题，加奈也就顺势讲了一个在她们这一行中流传很广的传闻———深夜的夜子。


    “这是我朋友的朋友a子的故事，a子也是做活的，而且她有一个固定的爸爸，一直对她很好，a子也很喜欢他。但是后来，a子发现这个爸爸对她好像越来越冷淡，这让a子有些疑惑。虽然一般来说，爸爸找别人也是常态，不过a子总觉得这个爸爸的表现越来越奇怪。而且有一次，明明是爸爸叫她出来见面，但是吃饭的时候他一直魂不守舍，并且一直把a子叫做夜子。这让a子很不高兴，然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却更加恐怖………当a子和爸爸去旅馆的时候，爸爸忽然一反常态，死死的抓住a子，大喊‘你不是夜子！把夜子还给我！’当时a子吓的不轻，急忙挣脱了他躲到卫生间。而爸爸则发了疯一样的用力砸门，但是后来却渐渐没了动静。而a子一直没敢开门，等到第二天早上，听到外面没有动静之后，a子才开门，结果发现………那个爸爸居然已经在旅馆房间里上吊死了！”


    “哦？”


    听到这里，端木槐也是打起了精神。


    “那么那个夜子又是怎么回事？”


    “啊，就是这之后传出来的传闻，说有个做活的女孩叫夜子，而所有和她联系过的爸爸，都会被她所迷惑，不会再去找其他人，甚至会自杀………因此大家如果遇到某个爸爸不再联系自己，其他人都会说他该不会是被夜子给迷住了吧………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故事。”


    “哦……………”


    听到这里，端木槐眯起眼睛。


    “这是你朋友的朋友的故事？”


    “啊哈哈哈，小哥，一般故事不都是这样的开头的嘛………我也是听朋友讲的。”


    “那么，你能不能仔细调查一下，看看这个传闻的出处？”


    “哎？”


    不得不说，端木槐这个要求，还是让加奈有些意外。


    “调查这个传闻吗？”


    “没错。”


    一面说着，端木槐一面拿出了一个信封。


    “这里有一百万，足够补偿你这段时间的损失了，我希望你能够帮我调查一下这件事。”


    “一，一百万！？”


    听到端木槐的话，加奈原本伸向信封的手，像是烫伤了一样急忙收了回来。


    “这不行，这不行，一百万也太多了…………！而且只是一个传闻罢了…………”


    “对我来说这很重要。”


    端木槐自然会觉得很重要，虽然加奈的说法有点儿不清不楚，但是在端木槐听来，那个“爸爸”发疯自杀的过程，怎么看怎么像是san值逐渐降到0的表现。


    “如果你觉得一百万太多，五十万怎么样？就当做是预付款。”


    “呜………这……………”


    听到端木槐的说话，加奈有些不安。


    “这该不会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只是希望你调查一下这个传闻，看看它是不是真的，或者发生在什么地方。不需要你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


    听到这里，加奈多少松了口气，接着拿过信封，从里面拿了几张钞票。


    “十万吧，我先拿这些做订金，剩下的等我打听到后续再说吧。”


    “那就拜托你了。”


    现在看来，这顿饭还真没有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