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哇哈哈哈哈………”
端木槐心满意足,大笑起身,而在他的身后,那少女此刻正蜷缩床上,不住的嘤嘤抽泣,抹着眼泪。
嗯,这放在电视剧里,就是标准的富家大少强抢民女剧情。可谓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看这凶神恶煞欺压良家少女,简直就是人神共愤。
事实上也相差不多,可惜的是没有哪个行侠仗义的大侠能来击败这恶少,将美女救出苦海。
“好了,哭什么哭。”
端木槐穿上衣服,转过头来,不屑的扫了一眼少女。
“早说了你自己送死,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们来飞马牧场,明明给过你好几次机会了,结果你都不肯走,那就活该倒霉,所以少在这里装出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样。”
听到端木槐的嘲弄,少女身体一颤,转过身去。
“婠婠只是仰慕不死杀神已久,想要好好与阁下亲近亲近,并无其他意图………”
“那现在好了,我们已经够亲近了,而且你应该知道,你再也离不开我了。”
端木槐嘿嘿一笑,事实上早就在看到那少女的时候,端木槐就猜到她是阴葵派的婠婠了。至于婠婠说的话,端木槐自然是当放屁来听的,以端木槐对婠婠的了解,这小丫头绝对是在发现自己等人到来之后,想要趁机探查关于他们的情报,这才留下来想要搞事。
按照这小娘皮的一贯特性,她最擅长用自己的魅术和美色把男人迷的七荤八素,将其调教成唯婠婠马首是瞻的添狗。所以端木槐才会对她出手,为的就是让这小娘皮知道,上得山多终遇虎,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别人把你当女神,老子把你当杯子,叫你天天作妖搞事,这就是报应。
不仅如此,端木槐还运用道心种魔,给婠婠种下了魔种,一旦她妄图反抗,便会浴火烧身,不能自拔。必须要靠端木槐的功法才能够恢复清明,否则就会变成只残留本能的野兽。
用这一招对付这个小妖女,在端木槐看来是最合适不过的,免得她天天作妖搞事。
“………………………”
听到端木槐的回答,婠婠忽然停止了抽泣,只是默默的闭上眼睛。
“婠婠蒙祝师教诲,一心想要壮大魔门,但现在这一切都已化为泡影,婠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要想死随便,我还能趁热再来几次。”
端木槐显然不会受婠婠的道德攻击。
“当然,你要不想看着慈航静斋和净念禅宗被老子拆了,大可以去死,没人拦着你。”
“真的?”
听到端木槐的说话,婠婠眼前一亮,望向端木槐。
“阁下与慈航静斋无冤无仇,该不会这么说是为了讨婠婠的欢心吧。”
“怎么,被人舔久了,真以为世界是围着你转的?”
端木槐嗤笑一声。
“我要收拾它们与你没什么关系,和魔门也同样没关系,事实上如果魔门敢来找事,老子也一并拆了。本来慈航静斋净念禅宗那群和尚尼姑要是乖乖吃斋念佛,老子还懒得理会他们,但是这群白痴居然蠢到要插手争霸天下,搞君权神授这一套,这老子可忍不了。我要不把这两个白痴玩意儿连根拔起,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没错,端木槐早就想收拾净念禅宗和慈航静斋了,原因也在于此。什么和氏玉璧,杨公宝库,得其一者可得天下,都他妈是扯淡。归根结底这就是这群王八蛋想要借这个传闻来给自己搞君权神授那套,既然和氏璧选中的是天子,那么他们就是选天子的代表。对于端木槐来说,任何邪教试图插手政权都是难以容忍的异端行径。
更不要说他曾经把如来按在地上打,对如来的徒子徒孙自然没什么好感。
而且第六天魔王这神职本来就是灭佛的,这也算是端木槐的“本职工作”了。
嗯,搞不好还真能被他凑齐东西南北佛门灭绝成就。
虽然系统没这个成就就是了。
婠婠自是不知端木槐的来历,但是此刻听端木槐这么说,也是眼前一亮,再无之前哭哭啼啼那副被黄世仁强占的小白菜的悲苦模样,仿佛一条鱼般从床上跃下,来到端木槐身前。
“若是能看到慈航静斋毁灭,那婠婠就算以身相许,也是值得的。”
“我可没说放你们阴葵派一条生路。”
端木槐冷冷的扫了一眼婠婠。
“你们魔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讨厌那群舔如来臭脚的白痴,不代表我就看得惯你们这些惹是生非的蠢货。敢来找事的,祸乱天下的,一律杀光。”
换了其他人说这话,恐怕婠婠也只当是吹大牛皮,但是从亲手杀了杨广的端木槐口中说出此话,却是有无比的真实性。感受到端木槐身上散发的杀意,婠婠也是身体一颤,急忙跪倒在地,不敢多言。
作为魔门中人,婠婠自小也算是见多识广,更深明魔门中人血腥嗜杀,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的本性。然而刚才端木槐杀气爆发时,婠婠只感觉天崩地裂,那完全不像是战争或者动乱,更像是自然灾难一般让人绝望的等待灭亡,连挣扎反抗都不敢的恐惧。
婠婠扪心自问,哪怕是自己的师父祝玉妍,邪王石之轩,甚至是那威震魔门的魔师庞斑,怕都没有如此摄人心魂的威能。
更不要说之前两人大战一场,为了守护自己的红丸,婠婠也是倾力尽出,然而无论她如何施展,打在端木槐身上都是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半点儿伤害都没有造成,最终被端木槐得逞。虽然江湖中早有传闻端木槐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水火不浸。但是在这之前,婠婠也只当这是传闻夸大其词,直到此刻,她才知传言非是夸张,甚至还保守了。
“哼,收拾一下,我们去洛阳。”
端木槐毫不在意,转身走出了房间。????“慈航静斋和净念禅宗闹的这么大,我不去砸他们的场子,不是白费他们的力气了?”
听到这里,婠婠顿时两眼发光。
“是!”
就这样,端木槐身后又多了一个小跟屁虫。
对于婠婠的身份,端木槐自然也没有向王语嫣和小龙女隐瞒,得知对方出生魔门,两人………好吧,她们也没什么感觉。
唯一让两人好奇的就是婠婠向来赤脚,不穿鞋袜,而婠婠的解释是赤脚走在地上感觉更加舒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对此端木槐也觉得不是不能理解,比如去海滩的时候,赤脚踩在沙滩上,和穿着鞋子的确是不同的感受。只不过除非有婠婠这种先天真气护体的能力,否则的话这么做只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顺便一提,就算是沙滩,也得小心埋在沙子里的啤酒瓶和石头碎片什么的………毕竟对于一般人来说,脚掌还是最脆弱的部分,别说什么碎片,哪怕踩中乐高积木啥的,那滋味也是………
而婠婠也一改之前那富家千金的打扮,和王语嫣小龙女一样穿着素衣白袍,按照婠婠的说法,她平时也是这种装扮,除非是想要谋财害命,才会伪装身份。
至于她之前被四大寇擒住,自然是婠婠演的一出好戏,因根据婠婠的说法,李密与四大寇关系紧密,而她师所处的阴葵派则想要暗中削弱李密的势力,所以婠婠才会出马,试图利用自己的美色引诱四大寇自相残杀,好断李密一臂。
至于后来被飞马牧场的人救下则纯属意外,不过婠婠心思很大,打算顺势拿下飞马牧场,要不是商秀珣是个女人,恐怕她早就把对方迷的神魂颠倒,不可自拔了。但是即便如此,婠婠也同样没有放弃,她听到在牧场内有人试图反叛,于是便将计就计。
可以说,如果当时端木槐没有及时赶到,商秀珣要么被俘要么被杀,就算她运气好逃回飞马牧场,牧场大军也会因此损失惨重,而那个内奸则能趁势夺取商秀珣手中的权力,以及整个飞马牧场。
而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是婠婠手里的一盘菜了。
然而端木槐的到来彻底推翻了整个计划,四大寇也被杀害,内奸的计划自然是执行不下去了。
“其实那个内奸就是三执事,商场主对他也有所怀疑,这次回来自然会对其进行严刑拷打和审问,不过要婠婠来说,这可没什么意义就是了。”
“这是为什么?”
听到这里,王语嫣好奇的开口询问道。
“很简单,粮草兵马乃是争霸天下的首选,眼下天下大乱,各处义军都想要成为天下霸主。飞马牧场的战马和东冥派的武器都是他们所需要的,若是能够拿下飞马牧场,就等于掌握了战马。这次三执事的背叛背后也是有其他义军的影子,所以商场主即便拿下了他,也不可能阻止对方对飞马牧场的虎视眈眈。”
婠婠背着双手,像是一只小鸟般叽叽喳喳,前前后后,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俘虏的样子。
“争霸天下这种事情还真是有人喜欢,我是不觉得有什么好,也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当皇帝。”
端木槐摇了摇头。
“真正当上皇帝就知道,想要管理一个国家可是头疼又麻烦,各种事情层出不穷,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想要当杨广那种昏君自然舒服,但若是这样,去找个地方隐居或者自己开个门派什么的,比皇帝还过瘾不是?”
“但是为振大师门,权势和地位都是必要的。”
婠婠这时也难得的严肃起来。
“佛门与圣门之争已有数百年历史,我们……………”
“我知道你们的来历,不用废话了。”
端木槐摆了摆手。
“其实我最讨厌的说法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归根结底都不过是自找借口。当初魔门想要夺得理想正统这个目标本身并没有错,然而一旦你们采取了不该用的手段,那么必然会变味。”
魔门的前身其实就是西汉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里的百家,说白了就是政治斗争里的失败者。而它们最初成立时的目标就是推翻独尊儒术,重回‘百家争鸣’的时代,所以这个理想本身看起来倒不算坏,但走偏了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是当时对圣门大肆打压……………”
“你看,这就是借口来了。”
端木槐扫了一眼婠婠,淡淡说道。
“说明你们的理想不够纯粹,也说明你们对自己的目标没有坚持和肯定,你们只是想要赢,但是你们忽略了要怎么赢也很关键。什么样的过程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我可以肯定,就算你们魔门最终击败佛门取得天下,你们也无法达成你们渴望的目标,皆因为你们采取了背离理想的手段——种因得果,什么样的手段,配得上什么样的结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端木槐这话非是无因,事实上他看过,在里,最终魔门的确获得了胜利———因为武则天就是婠婠的弟子,并且成就了第一位女帝。
然而在那之后,魔门所渴望的复兴并没有到来,相反,武则天将魔门视为自己的黑历史,欲屠之而后快,并且发出了‘荡魔令’,由于她本身就是魔门中人,比任何人都了解魔门,因此魔门也被武则天彻底根除消灭。
所以你看,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如果魔门不是那种坏事做绝的门派,而是像慈航静斋那样起码表面上装女神装的很到位,那武则天也不会将魔门视为威胁自己的黑历史,欲屠之而后快了。
可以说,魔门的一生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最终被带偏到沟里直接翻车的典型。
对于统治者来说,目的重要,手段也同样重要。
“…………………”
听到端木槐的说话,婠婠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不再言语,而端木槐也没有说话,转头向前望去。
在他们的面前,气派的城门隐约可见。
洛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