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卓尔精灵的城市彻底陷入了彻底的混乱，曾经的暗中战争，变成了一场几乎明目张胆的相互争斗。


    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规则改变了。


    菲尔瑞站在高台上，望着下方被火焰笼罩的城市，两眼闪闪发光。在杀死了评议会的所有主母之后，菲尔瑞就立刻迫不及待的发动了宣告，她要将被隐藏的事实告知所有卓尔精灵，让它们明白真相———她信仰的才是蜘蛛女神，而之前统治这座城市的，只是伪装成蜘蛛女神的异端邪神！


    最开始的时候，面对菲尔瑞的宣告，几乎所有卓尔精灵家族都认为她疯了，而那些家族的主母和祭司也收到了蜘蛛神后愤怒的旨意———彻底消灭这个亵渎者！


    但是，她们都失败了。


    无论是蜡融妖，还是蜘蛛神后赐予的伟大神力，都不是那个古怪构装体的对手，菲尔瑞操纵着那个构装体，消灭了一个又一个胆敢对她发动进攻的家族。于是渐渐的，卓尔精灵家族里，也有人开始怀疑………莫非，菲尔瑞说的是真的？


    毕竟冷静下来仔细思考的话，就会知道没有一个蜘蛛神后的祭司会说出如此不敬并亵渎的发言，要知道菲尔瑞所说的，连蛛后的侍女蜡融妖都背叛了她们的主人，这一点儿实在太过于荒谬，可是就因为太过于荒谬，莫非………真是真的？


    于是，一些小家族开始悄悄转变方向，她们私下里与菲尔瑞进行了联络，想要知道菲尔瑞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然后，菲尔瑞引领她们感受到了那来自真正的蜘蛛神后的力量与欢愉，在这之后，很多小家族也获得了全新的力量，因此她们果断改换阵营，纷纷加入了菲尔瑞的行列。


    眼下这座城市里的卓尔精灵被分成了两派，一派由第十家族率领，依旧效忠于原本的蜘蛛神后，包括了数个中层家族。而另外一派就是由菲尔瑞所率领的，由大部分小家族所组成的势力，效忠于菲尔瑞所说的“真正的蜘蛛神后”。


    而现在，根据菲尔瑞的脑补，故事变成了这样。


    当初卓尔精灵被他们邪恶，卑鄙，无耻的精灵同胞背叛，驱赶到幽暗的地狱之后，是伟大的蜘蛛神后接纳了这些卓尔精灵，赐予了他们在地底生存的力量和空间。但是伟大的蜘蛛神后也因此力量衰退，然后她遭遇了一场可耻的背叛。


    一个渴望获得神后力量的背叛者袭击了蜘蛛神后，并且无耻的将她囚禁在了无底深渊。她吸取了真正的蜘蛛神后的力量，用来操纵这些无知的卓尔精灵，欺骗他们，引诱他们效忠于自己。


    但是，真正的蜘蛛神后从未放弃反抗，而菲尔瑞就是被真正的蜘蛛神后所选中的接班人！


    至于那架构装体能够免疫蜘蛛神后的力量，是因为它正是真正的蜘蛛神后所制造出来的圣物，那个背叛者的虚伪力量自然无法与真正的蜘蛛神后相提并论！


    嗯，有理有据，没毛病。


    当然，如果只是这么说的话，其他卓尔精灵会不会相信还不好说，不过很快，她们就得到了真正的证据。


    神术。


    没错，在费伦大陆上，信仰神明会获得神术，背弃神明则会失去神术，这也是为什么卓尔世界里女性地位高的原因，因为只有女性才能够成为蛛后的祭司，施展神术的力量。


    不管菲尔瑞说的是真是假，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信仰那个冒牌货可以获得神术，可是信仰菲尔瑞所说的“真正的蜘蛛女神”能够获得神术吗？


    哎，还真可以！


    作为一名“旧神”，端木槐也是有神术的！


    事实上，克苏鲁的世界里的神祇同样拥有神术，这也是那些邪教徒敢于搞个大新闻的原因所在。比如变身成蝙蝠，束缚敌人的行动，创造丧尸，变形肉体等等………也就是说，只要那些祭司愿意转换信仰，那么她们就可以获取旧神的恩赐，获得全新的神术。


    这种神术从某种程度来说，可比蜘蛛女神的神术恶毒多了。


    有两点。


    第一，只要使用这种神术，不管是施术者还是目标，甚至是目击者，都会掉san值。


    然而费伦大陆上压根没有san值这种概念………


    第二，一旦san值掉到一定程度，那么对方的理智就会不可避免的开始崩溃，从而屈服于旧神的精神污染。


    在察觉这一点之后，端木槐快要乐疯了。


    现在双方的战斗基本是这样的。


    两派信徒见面开始对战，然后菲尔瑞这边的信徒会释放大量降san值的法术，无论这些法术是否有效果，都会降低敌我双方的san值。


    然后当san值降低到一定程度之后，对面的祭司，牧师和战士都会彻底崩溃，屈从于旧神的精神污染，承认所谓的“真正的蜘蛛女神”，成为菲尔瑞的部下。


    毕竟san值的减少几乎是不可逆转的，而费伦大陆压根没有san值的概念，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预防这种从精神入手的可怕力量。


    当然，伴随着san值的降低以及旧神的精神污染，哪怕是菲尔瑞这边的狂信徒，也会逐渐改变模样，他们的形态会发生变异，扭曲，化为不可名状的，恐怖无比的旧日眷属。它们的身体会逐渐拉长，变成类似蛇的形状，身体上也会长出一对蝙蝠般的翅膀，脑袋则会化为类似蜘蛛的形态。


    嗯，纯纯的旧神上级仆从种族。


    这要放在正常的社会里，恐怕是个人都能猜到有鬼了。


    但问题在于，卓尔并不是一个正常的社会。


    把卓尔精灵变成蛛化精灵什么的，大家早就习惯了，菲尔瑞更是宣称，那些转化为了旧神眷属的卓尔精灵，才是真正得到了蜘蛛女神馈赠的勇者！！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端木槐也就当乐子看，但问题在于，这不仅仅只是乐子，甚至给他带来了实打实的收益！


    那就是———他的旧神意志经验暴增，升级啦！！


    如果是信仰之力的话，那么端木槐是升级不了的，费伦是信仰力的世界，端木槐假借蜘蛛神后名号的举动，是不可能给自己增加信仰之力的。这也是为什么每个神明都会彼此分开，很少会有神明假借其他神明的名义行事的。


    但是端木槐的旧神意志经验来自于精神污染，也就是说，越多的生物san值降低，精神污染程度越高，他获得的经验也就越多。


    所以端木槐并不需要依靠信仰力来获得经验，不管他伪装成什么，只要精神污染能够扩散，那么自己的经验值就会飞涨。


    再加上端木槐还把粉红之书的一些法术当做神术传授了下去，更是顺便圈了一波【欢愉之神】的经验。


    现在这两个神职经验简直飞涨好吧！


    眼下双方的战争几乎处于一边倒的形式，虽然第十家族为首的派系还有蜘蛛女神赐予的神力，但是架不住这边的旧神和欢愉之力太恐怖了。上来首先就是欢愉之力降意志，等破防之后一堆旧法扔过去，san值瞬间降到低，理智崩溃精神污染。


    然后就完蛋了。


    蜘蛛女神再牛逼，也不可能操纵一个疯子不是？


    很快，前者势力迅速萎缩，毕竟端木槐不是蛛后，不关心你是男是女还是武装直升机，都可以使用神术。相比之下卓尔这边只有女性才能够使用神术，数量方面都不一样，再加上降san值的这种能力费伦大陆几乎没什么应对手段，以至于几乎是节节败退，最终彻底崩溃。


    然而………这还没有完。


    原本端木槐只是打算训练一下自己从灵吸怪那里获得的精神操纵技巧，但是没想到意外搞出了这么个有意思的事情，于是他也是立刻转变了想法，给菲尔瑞布置了一个新的目标。


    那就是———解放整个幽暗地域的所有黑暗精灵城市，把她们从虚假的信仰中解救出来！


    而菲尔瑞也是毫不怀疑，直接召集了所有卓尔精灵组成了一支大军，浩浩荡荡的直接冲向了附近的另外一座卓尔精灵城市。


    “啧啧啧，我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的卓尔大军，端木槐也是摇了摇头感叹道。他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类似灵吸怪那种封闭记忆洗脑的技术太过于危险和低级了，所以端木槐想要看看，要是能够扭曲这些卓尔精灵的心智和信仰，会变成什么样子。


    虽然说卓尔祭司都是蜘蛛女神的忠实信徒，忠诚心自然是不用多说的，可问题在于———她们信仰的蜘蛛女神，是同一个吗？


    没错，这就是端木槐扭曲菲尔瑞的内心的源泉。


    每个卓尔精灵都信奉蜘蛛女神不假，但是谁能够保证，你信奉的那个蜘蛛女神，就一定是我信奉的那个蜘蛛女神？


    俗话说的好，一千个人心里都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呢，关于蜘蛛女神的神谕，恐怕一千个卓尔精灵也有一千种不同的解读方式。


    想要从内部瓦解这种信仰，最好的办法就是强化个体思维，弱化集体思维。


    菲尔瑞渴望活下来，于是她杀死了自己的姐姐和母亲，在菲尔瑞看来，这一切都是蛛后的旨意，所以这个时候，她对于赐予自己构装体以及无上地位的蛛后，已经是深信不疑。而当评议会为首的主母们斥责她时，她们内心的蜘蛛神后与菲尔瑞内心的蜘蛛神后自然就产生了区别。


    那么，这其中肯定有一个是假的！


    于是端木槐将菲尔瑞的思考导向了对方，并且得出了这么一个结果。这可比操纵对方的记忆什么的，要高明的多了。因为这几乎都是菲尔瑞自己思考得出的结论，端木槐所做的只是诱导她做出了一个选择———每个人都会怀疑别人，但是他们很少怀疑自己。


    这就像正义，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正义而战，但是当双方都秉承着正义对峙时，那么必然有一方的正义对于其他人来说是邪恶的。


    这种理念方面的碰撞是最无解的，除非其中一方忽然幡然醒悟放弃———放弃是不可能的，他都为了自己的理念牺牲了这么多，一旦放弃就等于否定了自己的人生。


    所以最后只有兵戎相见一条路可走。


    而现在，端木槐取得了最初的胜利。


    他知道还没有结束，蜘蛛女神的愤怒正在幽暗地域之中回荡，然并卵她没有什么办法，这里是现实世界，就好像邪神需要通过大量献祭才能够模糊现实与亚空间的屏障现身一样，除非献祭一整个城市的黑暗精灵信徒连通亚空间，否则蜘蛛女神只能够在自己无底深渊的老巢里干瞪眼。


    而就算她来到现实世界，端木槐也有信心干掉她。


    眼下这座城市的黑暗精灵已经彻底被污染了。


    看着那些毫不犹豫离开这座城市，并且将其放火烧尽的卓尔精灵，端木槐面带微笑。菲尔瑞告诉过他们，这是一场远征，他们将在真正的蛛后的荣光之下，走遍整个幽暗地域，解放所有被叛徒蒙蔽的同胞。在那之前，他们不会回来，也不会停下脚步！


    换做是正常的卓尔精灵，是绝对不会同意菲尔瑞这种近乎失心疯的命令的。但是现在，这些卓尔精灵的精神已经彻底扭曲，它们的内心被欢愉与污染所填满，变成了惟命是从，只渴望着感受快乐与真正的蛛后的解放的旧神眷属，在精神污染下，卓尔精灵丧失了最后一丝理性与智慧，变成了邪恶而凶残，不可名状的怪物。


    这一招用来对付四神信徒倒是不错。


    端木槐点了点头，旧神不可名状的精神污染并不比邪神的低吟弱多少，毕竟四神也就是银河系里的山大王，与纵横整个宇宙的外神根本没法比。如果旧神意志的等级足够高，那么他对抗四神也就更有把握。


    至于外神———嗯，等它们进入银河系的时候再讨论这些麻烦吧。


    当然，端木槐希望它们最好一辈子别过来。


    毕竟宇宙大的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