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云王朝,蓝田县江州城中,齐彧的再次回到了这里。
现在的江渟村已经不再是一座小村庄了,已经改建成了一座小镇,云彧书院也扩建成了一座可以堪比青云书院的大学院。
不过现在这里的一切,已经和自己无关。
齐彧走在街上,无一人注意到他,现在的他在旁人眼中,就是一团空气。
甚至于就是宗师,都不一定能够发现齐彧。
才气能够改变一定程度的法理,而这个范围,限于自己的真气释放距离。
现在齐彧的真气范围,能够扩散到十五里,整个江州城尽在掌控。
不过通常情况下,齐彧不会释放出来,因为所释放出来后,所接收到的信息太多了,即使有一心千用,处理起来也有些麻烦,非常费神。
不过这一次,齐彧释放出来了,不过他就只是单方面的探查而已。
李婶一家已经走了,前往通云城,江渟村再也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曾经的小院还在,不过在满是雄伟的房屋中,显得是那么的特立独行。
他曾经的家,还真的是变成了风景旅游圣地了。
他是现在是教首,而且还是云彧书院的开创者,凡是在云彧书院上学的学子,都有他的一份情。
从小院前经过,齐彧只是瞄了一眼而已。
虽然怀念,可却并不执着。
因为曾经这里是自己和苏悦的家,所以才怀念,现在苏悦不再,这也不能再称之为家了。
曾经的独木桥,也变成了宽敞的大桥,河水再怎么涨,再怎么湍急,也冲不垮了。
街上很繁华,各种摊贩都有,可齐彧却是做不到一个熟悉的人。
来到云彧书院院墙外,齐彧听着里面的读书声和挥拳练武的呐喊声,神色如常。
他曾经教过的那些学生,基本上都没在里面学习了,因为他们根本融入不了这其中。
云彧书院出名,想入学的人多如牛毛,全部肯定是不行的,那么要怎么办?
限制名额!
而限制名额,就有了可操作的空间。
能入学的,基本上有一定背景的。
在这样的环境中,普通的学生,很难不被欺压,剥削资源。
曾经齐彧只是想办一家私塾,教这些孩子一技之长而已。
可因为他的不负责任,没有留守到最后,让云彧书院,落入了李家手中。
自己提出的有教无类,也彻底的变成了空谈。
现在的云彧书院,说是贵族学院,也不为过。
它已经偏离了自己创办学院的初衷,成为了一个纯粹的商业工具。
现在云彧书院的院长是李青,副院长是林若曦,这是李家和玄宗达成的条件。
齐彧在院墙外站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齐彧才回过神,身影骤然消失。
……
云彧书院藏书阁中,一个头发乱糟糟,将自己埋在一堆书籍的邋遢青年正在摆弄着桌子上的一只机关鸟,眼神非常的专注,组装着最后一块木块零件。
可突然,他的手一抖,木块没有放到原来的位置上,而是卡在了齿轮上,机关鸟咯吱咯吱几下后,开始分崩离析,彻底的散架了。
邋遢青年怒火中烧,随手拿起一本书就砸向了突然出现的白发青年。
“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没事不要打扰我!”墨问怒声道。
齐彧接住了墨问扔过来的书,然后随手放在旁边的书架上。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干一番大事?”
齐彧没有叙旧的打算,毕竟这家伙就是一个闷葫芦,打感情牌没用。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这好吃好住的!”墨问捡起机关鸟的零件,组装起来,淡然道。
“因为我可以让你墨家,重现辉煌!”齐彧平静道。
墨家也是出过圣人的,曾经也是无比的辉煌,只不过墨家在时代的变迁中,渐渐地衰败了。
就连墨家圣人遗留的圣遗物,也被人夺取,现在不知所踪。
墨问对于齐彧的大饼,不怎么在意,因为空口说白话谁不会?
“你们墨家的机关术,都记载在了《天工开物》上,分为《天工》《开物》上下两个部分。”
“现在的你,只有《天工》,而《开物》,却是已经不知所踪,对吧?”
墨问组装机关鸟的手顿了顿,语气随意,道:“是又如何呢?”
“你想要《开物》部分吗?”齐彧问道。
墨问的手一顿,组装好一半的机关鸟立即散架,可墨问却是没有再看一眼,转而扭头看向齐彧。
“你知道在哪?”
两百年前,他们墨家遭遇了一次灾祸,九成九的族人都死在了那一场灾祸中,《开物》篇也在那一场灾祸中遗失。
从他的曾祖开始,就在寻找《开物》篇,可一直一无所获。
然后机缘巧合之下,他见到了齐彧为大云王朝军队设计的武器,怀疑《开物》在齐彧身上,所以才会在云彧书院招教习时来应聘。
可随着他的调查,发现齐彧根本就不懂机关术,那些武器是齐彧自己创造的,和《开物》无关。
他原本是打算继续去寻找的,不过他想到自己身单力薄,这要找到猴年马月,所以就在齐彧身边留下来。
准备在齐彧成为教首后,想齐彧动用道教的力量,帮忙查一查。
因此对于齐彧的一些要求,他都会帮忙,比如武器图纸的改造和制作。
齐彧设计的那些东西,也就只有他能够做出来。
现在似乎自己的等待,是有价值的!
“芒山!紫气阁!”齐彧说一个地方和势力名字。
当初在芒山,他对于紫气阁那连通各个山峰的缆车就有了怀疑。
在继任了教首后,道教收藏的书籍中,有一本是记录了从道祖到现在的一些大事件的记述。
其中就包括了墨家的衰落!
而紫气阁就是在墨家的衰落的幕后黑手,而且紫气阁的缆车,也是在差不多两百年前才出现的,在墨家遭遇灾祸之后不久。
墨问沉默下来,皱眉沉思,他也只是从父母口中,听到了当年的灾祸,并没有亲眼见过。
想必父母也没有见过,也只是从祖父口中得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