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宋玄的问题，岳不群沉默不语。


    片刻后，他方才摇头，一脸苦涩道：“除了依仗主上外，属下没有任何办法！那左冷禅，我对付不了。”


    不是谁都是宋玄，在后天境就可以斩出剑气，对于岳不群来说，后天和先天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左冷禅若真撕破脸对华山派下死手，他根本寻不到任何可以正面抗衡的办法。


    宋玄微微摇头，“老岳，这么跟你说吧，你若一直待在扬州城，我自然可以保你安危。


    但你的根基在华山，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总归是要回去的。


    去了华山，山高路远鞭长莫及，我就算再有能耐，也很难护得住你。”


    说着，他继续道：“你跟我说句实话，在近几年内，有没有把握可以突破到先天境？”


    听到先天二字，岳不群面色变得有些难看，“没有，我在后天境巅峰卡了多年，一点突破先天的希望都看不到。”


    宋玄有些诧异，“按理说，你华山派的紫霞功等级也不低，而且属于道家正统功法，你的资质也不算差，修炼到你这个岁数，也差不多可以突破了吧？”


    大周皇朝，武道昌盛，但对于普通人来说，练武依然是一种极其困难的事情。


    普通人想要习武，正常情况下只有两种途径，一种是运气好，被江湖中的武林世家或者门派收为弟子，获得门派系统性的武学传承。


    没有完整的武学功法，单凭自己摸索，最多也就是练练筋骨，根本不可能修炼出内力。


    另一种方式，就是加入朝廷军队。


    军队中，会有适合士兵修炼的军阵以及军中武学，但大都只能修炼到凡境极限，除非立下军功，否则很难能得到可以修炼出内力的功法。


    岳不群能加入华山派最终成为华山派掌门，或许资质跟那些惊才绝艳之辈没法比，但也绝对不能说差。


    有华山派正统的内功心法修炼，有一个门派的资源做支撑，苦修数十年，竟然一点突破先天的契机都摸索不到，这就有点不寻常了。


    说起这个，岳不群难得的老脸一红。


    “这个，主上有所不知。紫霞功是道家正统功法，而道家功法起初都是炼精化气打基础，属于童子功类型。


    当年我华山派出了大变故，门派中老辈高手死的死散的散，我也是赶鸭子上架接手了华山派。


    师父死的早，门中又没个长辈指点，所以并不清楚修行紫霞功要忌女色.....所以，年轻时难免精气亏损的有些厉害。”


    宋玄哦了一声，对老岳倒也算是理解。


    毕竟，年轻时的宁中则，那可是江湖中有名的美人，换谁娶了这么个漂亮的媳妇，恐怕每天都不想下床吧？


    “我也是后来紫霞功修炼出了一些名堂，尤其是有了灵珊这个女儿后，才渐渐明白了紫霞功炼精化气的精髓。


    但这时候已经晚了，前期亏损太多，就算后面用药进补也很难再令自身完善如初。”


    岳不群一脸的忧愁之色，“紫霞功很厉害，我华山派当年凭借此功也曾成为武林大派。但可惜，此门功法对如今的我来说，却成了阻碍我踏入先天的桎梏。”


    听着岳不群的诉述，宋玄心里则是暗自松了口气。


    他所修炼的纯阳无极童子功，乃是以道佛两家的多门神功融合而成，之前他还一直奇怪，为何一堆神功最终会融合成童子功。


    如今看来，倒也是可以理解了。


    无论是道家还是佛家，前期打基础的阶段，都是讲究戒色，本质上都属于炼精化气，说是童子功倒也不为过。


    “老岳.....”


    宋玄食指在椅子上轻轻敲了敲，沉吟一下，道：“如果有一本修炼后可在很短时间内就能令你突破到先天境的功法摆在你面前.....”


    “主上！”岳不群喘气声都加重了几分，一脸的渴望之色。


    “你先别急！”


    宋玄摆了摆手，继续道：“但这本功法有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修炼后体内会不断生热，直至最后走火入魔。


    而若想不走火入魔，则必须得自宫！


    这种功法，你还会愿意修炼吗？”


    岳不群愣住了，一脸的纠结之色，甚至还不甘心的问了一句，“必须得自宫？”


    宋玄颔首道：“可直接突破先天，而且还可以速成的功法，岂能没有一点代价？至于这个代价是大是小，那就要看老岳你自己觉得值不值了！”


    岳不群还在纠结。


    身为一个男人，胯下的牛牛那就是自己的命啊，就算到了绝境，恐怕都没几人舍得和牛牛分离。


    宋玄也不催他，而是跟宋茜使了个眼色。


    宋大小姐心领神会，从袖袍中掏出一本秘籍，随手扔给了岳不群。


    岳不群望着手里的辟邪剑谱几个大字，“这就是林家，林家的......”


    “对！”


    宋玄道：“这就是当年林远图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当年此人以此剑法纵横江湖可谓是风光无比。


    这剑法你抄录一份后可以带回华山，至于究竟要不要修炼由你自己来决定。


    我只能说，我能护你一时，但护不了你华山派一世，华山派的安危，终究还是要靠你这个华山派掌门来守护。


    我就算是杀了心怀不轨的左冷禅，但一个没落的华山派，早晚还是会引来王冷禅李冷禅的惦记。


    靠别人，终究不如靠自己！”


    岳不群将剑谱从头到尾翻阅了一遍，确定秘籍确实如宋玄所说那般，自宫修炼后可以踏入先天境界，他脸上的纠结之色都消退了许多。


    “主上说的是，靠别人终究不如靠自己。”


    岳不群长叹一声，“跟主上请个假，属下要回华山一趟，祭拜过历代祖宗后，便收拾行装带着门中之人来扬州定居。”


    说着，他苦笑一声，“整个门派也没多少东西，更没几个人，应该不会耽搁太久。”


    岳不群虽然没有直说练不练，但宋玄却知道，老岳已经打定了主意，他的鸡儿是保不住了。


    当下他颔首笑道：“如此，岳掌门大可安心回去。左冷禅此次受伤不轻，必然会躲起来养伤，短时间内绝对不敢去找华山派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