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武林豪侠的疑问,仇松鹤说出“太祖皇帝早就为我们准备好了。”这样的话。
众人无不是惊讶万分。
太祖皇帝确实善于带兵打仗,也颇能带领人心。
但是要说能料到几十年后的今日,会有这样的危局,还提前为他们想到了对策。
这又显得太玄乎了。
仇松鹤见众人眼中的疑惑神情,笑吟吟地说道:“只有像太祖皇帝这样大智大勇,还有诸多谋士在侧商议。才能做到料事如神啊!
当年他曾赐给我们少林、武当、华山各一个玄铁打造的锁盒。
并下谕旨,命我们每过二十年,便遣门中青年进行比试。
这样既能激励我们三派百年不朽,又能确保太祖地布局不至于因岁月流逝而淫灭。
这样宏远的规划,可不是我们常人能企及的!”
他的话引起了众人一片应和声。无论是不是能企及,总之太祖皇帝智慧过人,那是绝不会错的。
仇松鹤等了一会又道:“每次决出的胜者,如果遇到朝廷动乱,奸人当道,便可提议三派开启密锁盒。
并取出盒中所藏的太祖遗物。到时候我们只要齐聚天下英雄,便能奉太祖遗诏,拨乱反正了!”
这一番话说得群情激动。
他们虽然愿意为了太祖钦定的皇帝而马革裹尸,但也担心自己担了“造反”的污名。
这群江湖豪侠,如今早已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
如今唯一让他们看重的,就是名望了。
既然有太祖的遗诏,那这里的英雄们就是名正言顺了。
众人本来还有些忐忑,如今都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另一方面,大家都急不可耐地想要看到宝盒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太祖在几十年前布置下的局面,到了如今真的还能奏效吗?
仇松鹤把大家胃口都吊得差不多了,才说道。
过去我们三派光光是替太祖皇帝保管御赐的宝盒。但是打开的钥匙却不在我们手里。
如今皇上已经被我迎回,还请少林、武当也将宝盒取出。
再由皇上亲自取出钥匙开启。
待取出太祖皇帝为我们留下的对策,我仇松鹤必然要秉持太祖遗诏!
而我们华山上下千人,也愿意为皇上马革裹尸,献上忠骨!”
这话说得慷慨激昂。偌大的华山武道场中,仇松鹤的誓言不断回响,果然引得人激情澎湃。
如今还清醒着的武林群豪们,也知已经上了这艘船,便是要下船已无可能。
不若就为了太祖、为了皇上拼上一拼。说不得日后更有滔天富贵,哪又是后话了。
一时间群雄呼应,纷纷站了出来,跟着仇松鹤的口号立誓赌咒。
若是谁没有立刻表露忠心,反而会被周围的人疑忌。
所以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慢上一刻。两百多名武人,几乎全都站了起来,高声喊道:“马革裹尸,献上忠骨!”
仇松鹤眉头舒展,得意地看了臧玉山与澄晦二人,说道:“这就是暂由本派保管的‘紫霞锁’。”
说罢立刻有弟子恭恭敬敬地端着一个漆盘走了过来。
盘子上垫着柔软的黄绸垫子。上面更有个一尺见方的金属铁盒。
光看着铁盒的锈迹,便知道这是一件旧物。若仔细看,还能看到上面铭刻着华山中各个山峰形势。
仇松鹤接着又道:“还请澄晦大师、玉山真人请出当年先帝御赐的宝盒。”
澄晦大师并没什么意义。他面目平静,看不出任何喜怒,斜了身子让开一个开口。
在他身后就有一个眉目锐利的青年和尚,也是恭恭敬敬地走到仇松鹤面前。
他从背上取下一个不包,打开包袱,果然也有个一铁盒。
只是那铁盒只比女人用的妆盒大上一点。
倒是和当年洪济和尚带着的那个假“菩提锁”一模一样。
仇松鹤看到少林如此大方,笑容更是压抑不住。
他又转头看向武当那一边。
武当掌门臧玉山比起旁人,立场更尴尬一些。
他是在朱棣登基后,与朝廷走的最近的一个门派。
朱棣不惜工本地为武当派大造宫廷,每年封赏更是不断。
虽然如此,武当当年曾向太祖皇帝立下誓言,这是断断不能否认的。
臧玉山面上也没有过多情绪,只是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声。
自古忠义难两全。他提起袖子朝着仇松鹤的位置指了一指。
他的一位师弟便也站起身子走向仇松鹤。
众人都见他背后背了一个狭长的包袱。
旁人初时还当这是他的武器。但现在见他解下包袱,竟然里面也是一个铁盒。
但这铁盒倒有三尺多长,用一样的玄铁金属打造,只是上面铭刻的是武当山周围的风光。
这么一来,三个铁盒倒是三种不同的尺寸。
里面藏的东西定然也各自不同。
许多人猜测,长条状的铁盒里必定藏着某样神兵利器。
至于另两个一大一小的铁盒里藏得什么,一时半会倒也猜不出来。
既然三个铁盒都已就位。
那就只等少帝取出钥匙,打开铁盒了。
朱允炆果然不辜负众人殷切的期盼。
他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走向那三个铁盒。
朱允炆每一个举动,都牵引着众人的目光。
大家心中焦急如火,偏偏朱允炆动作迟缓,像是故意要吊足众人胃口一般。
不少人咽了口口水站在远处,皱了眉焦急地干等。
好不容易见朱允炆慢慢蹲下身子,又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金属钥匙。
偌大的武道场,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只是周围的呼吸声一时变得更急切起来。
朱允炆将那金属钥匙插入少林寺带来的那个小铁盒中。
金属锁尖锐地摩擦声像在众人的心中划过一般。
接着是清脆地“卡塔”一声。显然是锁芯被打开了。
但是朱允炆并没有顺势打开那个铁盒。
而是抽出钥匙,继续去开另外两个钥匙的锁。
又是两声“卡塔”声。证明了另外两把锁也被朱允炆的钥匙给打开了。
只是这位少帝依旧没有掀开另外两个铁盒的盖子。而是重新将金属钥匙塞入怀中。
默默地坐回了自己椅子,仿佛因为多走了这么几步,而累坏了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开了锁又卖关子不打开盒盖?
众人心中烦闷难当。不知道今日到底要被吊多少回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