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重不清楚自己的伤势为何恢复得如此之快,他却知道自己的心魂不同于一般人,关键应该在这里,此时虽还没有发现,不过他不急于搞清楚这事,他只想快速的提升实力。(..tw)
今日双方两百多人,却有半数的修为都要高过自己,以自己如今的实力而言,难有作为。
想突破境界,就要吸纳原气,此时的云重才发现,荒冢中的原气密度、精纯度都要比外界浓郁得太多,可说是天差地别也不为过。
在荒冢,吸纳原气一个时辰,以自己如今的速度、境界而言,至少也能吸纳到足够突破境界的原气的四分之一,当时的三天内就从六道突破至七道,还是因为自己多数的时间都在修习剑诀,不然的话,自己或许突破了八道也未可知。
说来奇怪,自身境界所需的原气并不能用来冲击进阶屏障,这些原气只充斥于心魂空间,并不能直接受益于自己的心魂!
想突破,就必须再次吸纳‘新鲜’原气,把吸纳所得的原气内敛于心魂当中。
在此过程中,云重需要把原气再次提纯,为的就是以最精纯的原气温养心魂,使心魂得到最好的冲击所用的原气。
就如一个人要活得长远,就一定得注意饮食。
原气就相当于云重心魂的食物,这食物决定了云重未来能走到哪一步,能活多久……
可惜的是,如今在外界,从夜幕降临至深夜,已有两个时辰之久,云重冲击所需的原气还没有吸纳到十分之一。
可在文经天几人的眼中,云重的吸纳速度已使得他们几人望尘莫及。
文经天、雷暴都已过而立之年,其余三人也接近三十岁,若不是在荒冢得遇大好福缘,他们几兄弟之中,也只有文经天与雷暴到达八道境;其余的白星、林深、万楼不过是六道境。[..tw超多好看小说]
如今的文经天、雷暴已入九道,另三人却也只是与云重同等境界。
他们可是羡慕嫉妒得很,不过十六的年纪,就已有了自己等人努力了几十年的修为。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不知足,你不知道身旁的哥几个有想掐死你的冲动吗?
云重想修习剑法,却不敢在颜家贸然修炼,此地强者太多,有眼力的人绝不会少,好的功法难逃一些人的法眼。云重可深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云重坐在庭院石凳上,右手撑着下巴,寒星一般的双眸抬头望着那一轮亘古不变的皎月思绪复杂……
我的孤苦你能读懂吗?你为何也呆呆的眺望着我?
我从你银色的光辉中看到了你的寂寞!
你洒向大地的荧光是无声的泪水吗?
你的泪水为谁而流?为自己?还是别的什么……
那冰冷的黑幕是囚禁你的牢笼吗?
你为何不逃?为何不了断此生而永受那无边的寂寥?
是逃不了还是不愿逃?
哦,我看到了你的不屈不挠!
宁愿无依无靠也要为了自己那仅存的荣耀。
你骄傲,你始终保留着自己的骄傲,只为等待那飘渺的亲人的笑。
就算一直到天荒地老……
云重的心在滴水,那水是咸的。
文经天几人看着云重的后背,只有无法言喻的孤独。
那孤独是云重的。
文经天几兄弟对望一眼,纷纷转身回文经天的屋里。
文经天看着兄弟们,说道:“你们不是想知道为兄为何维护他吗?”
“试问在坐各位,十六岁时,各位境界如何?”
众人不语。
十六岁时,基本都是二道,最多也只是三道。
“一日之内,连进三道,从三道进军六道,谁可以?或者说,你们听说过?”
雷暴苦笑道:“从未听说!”
文经天说道:“颜家主在一见面之时,对他的评价,可否还记得?”
“他的适应能力极强!不管处境多么艰难,不管遇到任何挫折,他都不会放弃!他自信自己能从万恶绝境中找出一条生路!”
“他的坚强不屈非一般人所能及!”
“从荒冢出来后,李长老对他的评价,还有颜家主的赞赏,在天光城那个少年能得到这两人的赞赏?”
李长老正是因为独具慧眼,为七血门收纳不少人才,所以七血门门主任苍狼才破格将并未进军道徒的李长老提拔到长老之职。颜文宣就更是不用多说。
“他在遇到李长老所带领的强敌之时,他的冷静以待,他的反击……我虽然不知道他如何发现颜政等人的埋伏,却以此能看出他的观察与应变,比之老谋深算的老江湖也丝毫不差,甚至更胜一筹,至少当时的李长老没有发现颜政等人!”
文经天叹息着说道:“如此人才,据我说知,天光城也只出现了颜文宣一人,可颜文宣成名之时却也要长了他一截年岁!”
雷暴忍不住辩解:“可他……”
他看了看林深,却不愿说下去揭兄弟的伤口。
文经天低声骂道:“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只准你追杀人家?到人家有了反击之力时,当然是无所不用其极,你以为你是他在乎的人吗?若在乎,你还脑残的去追杀自己所认可的亲人?若不然,他以何种手段,那也是他的权力……”
雷暴几人低下了头……
文经天恨铁不成钢的挥挥手说道:“别狡辩,没用的。做了就是做了,做了就要认,不要怨天尤人!”
“若想扯大道理,谁都能扯出一大堆,若讲道理有用,那么这个世间也就没有被杀死的人了!”
文经天看了看门口,压低声音说道:“千万要记住,别跟某些人讲道理,否则,以你的智商,你会被气死的!”
雷暴几人打了个冷颤,云重的嘴可真是太犀利了。刚出来,李长老就被他气得要死不死,任苍狼也是一个样,若被他逮住了机会,正如文大哥所说,自己几人完全没有丝毫的胜算,被气死的可能貌似也不小啊!
看着兄弟几人若有所想的样子,文经天点到即止的收住了嘴,在抛出一个无奈的重磅炸弹:“想为董兄弟报仇吗?”
不等雷暴几人回话,文经天伸手压下了众人的话,说道:“那就跟着他吧!”
“住在颜家安心吗?”
哪里有安心可言,说是提心吊胆还差不多,怎么说以前也是一直作对的敌人啊!如今在人家老窝,人家好吃好喝的送上来,却始终觉得腻歪,还不是怕人家来黑刀!都想早早的离去。
“想走,那就讨好他。”
“董兄弟绝不会想咱们去陪他的。”
文经天站起身,走向大门,一步跨出门槛才说道:“颜家的好意,可不是为了咱们兄弟!咱们还没有那个资格。”
一阵轻风吹来,这是深秋的风,这风在深秋的夜一点也不惬意……
云重呵呵傻笑:“深秋了吗?”
他站起身,背负双手,仰起头,喃喃自语:“初冬未至风先寒,寒入骨髓心难堪!”
说出这两句后,云重一怔,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往下接。
身后有人接着道:“到得来年此时日,定教风雨惧吾狂。”
云重轻声念叨:“惧吾狂!”
随后大笑道:“好一个惧吾狂!”
“今时风雨交加,步步坎坷,意乱心伤;来日修得大道,定教艰难险阻退避三舍,不敢与我同狂!”
文经天却也知道云重的剑法狂霸威猛,他的人也无时无刻透露出不尊任何人的狂傲之气。
他有资格狂,也定然有足够的能力支持他的狂。
不同的人,就要有不同的鼓励方式。
若是普通的少年,文经天绝不会这样说,如此鼓励的结果只能害死了他,因为他没有这样的资本、没有这样的潜力、没有这样的智慧!
云重却有,他有剑法相助,有自身的绝伦智慧来找寻出路。
既然你很狂,且你有足够的资本狂,那么,我就给你无尽的希望,在无尽的希望中,给你足够的压迫感,让你的智慧来分辨利弊,找出相应的绝佳对策而不落死境!从而快速的成长。
这样的少年本就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
在他狂妄时,在他快速成长中,他遭遇的强者也必然会越来越多,大批有实力,有才华的人也将阻挡他的前进。
到那时,云重的棱角就会被磨平,不会像如今一样狂妄,他也才是一个真正的、合格的豪雄之士。
文经天接下的这两句看似随意,却是意义深远,云重却是想不到他的远见,云重的路从此刻开始将更加的恶劣。
这是文经天今日的成全,也是文经天的逼迫,或者还有期望,他期望一个他所认为的真正强者在自己的前面成长,那时,他将随之一飞冲天。
文经天或许自私了一点,却也不得不肯定他的大义凛然。
年少时的磨难,长大后,少有的快乐,如今的心焦疑虑让文经天想到了神弃的未来,他要埋下种子,为神弃抓住这一个可望却有很难触及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