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事已经过了这么久,当年那丫头葬礼也是九门内沸沸扬扬的,就连如今解雨臣此时的吊唁都不能比肩十之一二,九门协会的张会长当年更是给足了吴家面子带了不少人过去。
听说当年吴家并不欢迎张日山,但人家也没计较,还在后面远远跟着。
这已经不是给面子,简直就是跟那孩子救了张日山本人一个级别。
如今这俩见面就掐,针尖对麦芒的样子实在是令人费解。
难道那丫头出事跟眼前这位有关系?
见吴二白总算是坐下,张日山这才微微笑了笑,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轻飘飘的从棋娄中撵出一子,思考片刻落下,棋子与棋盘相撞发出的清脆响声总算是让思绪乱飞的何老重新专注棋局。
奈何对方观察不过片刻撵着棋子四下犹豫半天也没找到好位置,不由得“诶呀”一声。
吴二白这几年除了些微老去的面容没什么变化,倒是不知从何时起多了个喜欢看这群老年人吃瘪的样子。
围棋可是吴二白极为擅长的东西,不过扫了眼就笑嘻嘻的开口道:“何老,你这棋输定了,还有什么下头。”
何老却并不在意的摆摆手:“消磨时间嘛,总比花时间费力气的装难过要好吧。”
还笑嘻嘻的吴二白听见这话立马脸色就有些不太自然。
他并没装什么难过,只要想到多年前那漫天的白纸,心脏就仿佛被什么人双手握住来回反复揉搓。
何老原以为吴二白是不想费力气搅和这趟浑水,可他这话就连对面吴二白都看了他一眼,对方这才后知后觉吴二白这是想起某个运气不佳的孩子了。
不过吴二白脸色也不过变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想到现在还得跟着两个老家伙打哑谜,以及奔波忙碌的那丫头,再一次的,吴二白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眼前这俩。
“这么说,您二位也不相信小花出了事?”
这话问的,这九门除了坎肩哭的跟死了亲爹一样的悲痛欲绝,看看现场,谁不是三五成群的在那唠些有的没的,仿佛就是场聚会一样。
所以,他们相不相信并不重要。
但如果真有人希望解雨臣出事不在这事件,就算是假的也会成为真。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在大家都不相信时站出来一锤定音的家伙。
霍家在九门内一直都是个神奇的地方。
女性当家做主,男人对他们来说基本都是附庸品。
不过有个人除外。
霍道夫。
这人虽是姓霍,也是霍家外戚,却不在霍家长大,因着儿时父母双亡跟着人偷渡到了国外,只有又被陈金水看中对方脑子,当了军事一职。
说起这个人总能想起一种叫做清道夫的生物,也不知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今天他过来,也是因为他顶头上司陈金水也过来了。
而陈金水,听名字也能听出来这位是陈皮的后人,继承了对方的狠辣贪心,同样也继承了对方不怎么有人情味的一面。
霍道夫扫了一圈在场众人,很快就锁定自家老板,过去十分礼貌的问了声好后便被对方邀请看唱戏。
在他看来,不论解雨臣是死是活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解雨臣是因为什么死的,又是因为什么非要演这出戏。
一个八岁就能当家,得了二爷真传,又能打,武力脑力都算得上是顶尖的家伙说在火车上遇刺,这种东西只要是稍微了解解雨臣的人都不会信以为真。
但对方明知道这事不会有人信,依旧大张旗鼓的弄得人尽皆知,怕是别有目的。
不管这个目的究竟是什么,只要解雨臣明面上是个“死人”,那解家的生意就能趁乱夺走。
哪怕最后解雨臣是假死,等人回来那也万事皆休,翻不起什么浪花。
怕是在场这些都这么想的,到最后也只能是见者有份。
吴邪敢不顾当年张大佛爷留下的禁令去古潼京,背后也少不了解雨臣的支持,现在解雨臣没了,吴邪八成也要凉。
到时候他们不仅能瓜分解雨臣的生意,还能把吴邪拉下来让他们去古潼京,到时候古潼京那数之不尽的财宝也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而九门中吴家不顾规矩擅闯古潼京,二爷只剩下个天天在院子里唱戏的后人,张日山虽说有个九门协会会长的头衔,却也是多年都不管九门事务。
这样看来,能分得的产业怎么说也有四分之一。
就是解雨臣的私人优盘在哪是个问题,不过关系也不大,生意拿到手在慢慢找就是了。
陈金水正在心中盘算着如何下手,尹南风忽然过来了:"呦,陈总,好久不见."
"是啊,您也过来了?"
尹南风笑了笑,眼神扫了眼远处说说笑笑的张日山,开口道:"陈总看来这次准备很充分啊,连霍家外戚都请过来了."
这话倒是让陈金水很是意外:"尹老板认识他?"
于霍道夫的背景,尹南风可谓是如数家珍,临了了还特意给陈金水上了把眼药:"这小子野心都写在脸上了,难道是想借你的手扳倒霍家?"
此时的霍道夫早就走开去给解雨臣上香去了,也不知这话对方听到了多少.
陈金水似乎毫不在意,开始舌灿莲花的拉拢尹南.
但尹南风似乎有些颜控,烟雾的皱了皱眉,转身直接走了.
很快,正式的吊唁仪式开始。
这九门中,除了张日山,就属何老年纪最大,资历最老,自然是他来头香。
不过上完了香片刻,剩下那几家就开始打着解雨臣生意的主意,话里话外都是让他们赶紧把生意交出来。
然后再去古潼京晃悠一圈。
吴二白自然是不能眼看着解雨臣的生意就这样分崩离析,干脆从位置上站起拦在解雨臣灵位前。
结果张日山还在那老神在在的坐着,好似屁股沾了502,气的吴二白直接喊了对方几声。
张日山像是完全不想理会一般,扔了棋子,很是不耐烦:“我都说了很多次了,古潼京里没有宝贝。”
然而这就跟解雨臣死了一样,让众人觉得很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