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宏有眼色,看到何思为急着问朋友事情,又事关老家,知趣的说不打扰了,带着陈楚天走了。
黎建仁对何思为说进去说,进院里还忍不住回头,与陈楚天的目光撞到一起。
陈楚天目光坦然,并没有因为被黎建仁抓到而心虚,落落大方的打量着黎建仁。
黎建仁挑眉,转过头去,问何思为,“就是那个?”
那天因为租厂房的事,黎建仁他们站的远,所以并没有太近的距离与陈楚天接触过,他又不像邢玉山和王东总过来,与陈楚天又是同学,所以并不认识陈楚天。
但是看他和中年男子离去的方向,黎建仁大体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何思为嗯了一声。
黎建仁好奇,“他们过来干什么?”
何思为就把刚刚柳正宏说的话学了一遍,黎建仁听了一笑,“老实人办的事,就是蠢了点。”
眼睛够毒。
何思为也是几次相处下来,才确定陈楚天很蠢的。
两人已经走到了院里的树下,树叶变黄了,落了很多在地上,何思为没有扫,她看黎建仁四下里寻找东西,她笑了。
“要扫叶子吗?不用扫,就这样吧。”
黎建仁不懂。
何思为就提起了她小时候,活了两世,在她的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候就是上小学的时候,那时去学校的路两边种了大大的白杨树,每天秋天树叶黄了落下来,堆在地上厚厚的一层,每天放学她都在在落叶里趟着走,要么钻到落叶里等爸爸找她。
哪怕已经两世了,回忆起那些,仍旧记忆犹新,像昨天发生的事情。
黎建仁见何思为看着地上的落叶发呆,他没有出声打扰,而是在一旁的摇椅上坐下来。
他的动作很轻,还是将何思为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走到另一张椅子坐下,“我家那边有什么消息?”
“有人在打听你。”
何思为没太懂这句话的意思,看着黎建仁,示意他说的明白点。
黎建仁说,“消息是孔区长递过来的,他让我提醒你注意一下身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和事。应该是有两伙人,一伙在打听你的下落,另一伙在阻止对方,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他也让人要调查。”
何思为被黎建仁带来的消息惊的心里一片惊涛骇浪,黎建仁看到她的反应,觉得这样才正常,当时他在电话里听到这些的时候,也同样如此。
他笑着说,“是有些想不通,你在哪里,只要去老家一问就知道你在哪,但是那伙打听你的人并没有打听到,不然早就找到你面前来了。”
何思眼的眼神从迷离到慢慢变的坚定,原本躺在摇椅上的黎建仁坐起来,“你想到了什么?”
何思为说,“打听我的那伙人,不是北大荒的,也不是我老家的,更不是本地的。”
黎建仁沉默了几秒钟,用力拍撑,“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何思为说,“但是,那能是哪里来的呢?”
原本已经恍然大悟的黎建仁,再一次被难住了。
是啊,那这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又为什么要打听何思为?
黎建仁想不通,反而更好奇,“你好好想想,是什么人打听你?会不会是你家的亲戚?你爸妈走的早,那你家还有什么亲戚在?”
何思为摇头,“我爸和我说过,我爷爷过世的早,也只有他一个儿子,而在我爷爷那辈,也是三代单传。至于我妈那边,我爸也说她是孤儿,两人组合成家庭后,白手起家,感情一直很好。”
黎建仁刚刚提起说有人找她,她就已经回想了一圈,所以才越想越觉得奇怪呢。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何思为忍不住笑了,“现在有人找我有人拦着,咱们什么也做不了,还是等孔区长那边的消息吧。”
至于拦着的人是谁,何思为在想难不成是那些走私药品的人?
这么推测,要找她的人,也一定是与她关系很好的。
但是如果是这样,活了两辈子,她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事?
越想越乱,何思为摆手,“不想了。”
她站起来,喊黎建仁,“走吧,今天邢玉山他们买的东西,吃饺子。”
又问饶平川怎么没来。
黎建仁双手插兜跟在她身后,“相亲去了。”
看到前面何思为诧异的回头,惊讶张大嘴的样子,黎建仁笑了,“家里逼的,走个过场。”
何思为一口气吐出来,“什么叫走形式,他也该成家了,还有你啊,家里也一直催呢吧?”
黎建仁不以为意,“这有什么急的,等工作再说吧,现在看一个人挺好,有家可没这么自由了。”
何思为还真想劝他几句,可是想想前世她自己过的稀里糊涂的,自己都没有经验哪好劝别人。
两人进了屋,屋里王东早就等急了,何思为一进来他张口就想问,结果看到黎建仁,又老实的闭上嘴。
何思为抿嘴笑,她说,“是老家那边传来的消息,没别的事。”
王东噢了一声。
黎建仁看到这一幕,只挑挑眉,却什么也没有说,洗过手之后帮忙包饺子。
见没有人说话,何思为就说起刚刚陈楚天来过的事,还有目的。
王东嫌弃的说,“就他会装好人,在学校如果不是他算计我,我能打到他?你笨,别被他骗了。”
邢玉山说,“何思为笨,也没上当,你聪明还被骗,还是好好管好你自己吧。”
王东嘴角一扯,显然是想起了受挫折这事。
何思为给邢玉山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提这事。
邢玉山则回了一个让她不用担心的眼神。
中途,王东出去方便,黎建仁才问什么事。
等听邢玉山说完后,黎建仁说,“确实没脑子。”
他顿了一下,又说,“他是不是出去的太久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突然吵闹起来,随后王东从面跑了进来,连蹦带跳的甩掉鞋跳上了土炕。
动作一气呵成,三人错愕的看着王东。
王东坐回炕上,才想起屋里的三个人,他尴尬的笑笑,若无其事的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