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凌承业穿着军装，带着苏锦烟和凌小军前往苏锦烟的老家。


    首长借了一辆车给他，后备箱里载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


    从临江开车回苏锦烟的老家需要三个白天，所以国庆假是完全不够的。首长给了他一个月，说是提前给他准备了婚假。


    既然是回去结婚的，当然也打了结婚报告，并且批过了。


    “你很紧张吗？”苏锦烟见凌承业整个人神色不对。


    “有一点……”凌承业抓着方向盘，“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到你家了。你先说说你爸妈的性格和喜好，我再记一下。”


    “我说了很多遍了，你也能倒背如流了，用不着这样紧张。我爸妈很好相处的，只要是我喜欢的，他们就会喜欢。”


    “可是……”凌承业愁眉不展。“他们要是喜欢唐国华那种读书人，不喜欢我这种当兵的，那会不会拆散我们？”


    “不会的。在他们看来，你这样的才是最可靠的。他们一点儿也不喜欢弱不禁风的，只不过当初唐国华表现得太好了，一副非我不娶的深情架势，把他们骗了。我爸妈都是庄稼人，其实更喜欢身体强壮的，像你这样的就不错。当然，我也喜欢。”


    凌承业轻咳一声，有些害羞：“小军在呢！”


    “我说喜欢你强壮，小军在就在呗，这有什么不能听的？”苏锦烟和凌小军坐在后座，小军在她怀里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他们的车刚驶进村里，许多村民闻讯过来看了。


    “这是军车吧？谁家有当兵的亲戚？”


    “就算有，也只是普通的士兵，也没有听说谁能开着军车回来的。这是谁家的？”


    “停了停了，在大队长家门口停下来了。”


    苏锦烟下车时，一名中年妇人系着围裙出来，好奇地看着一身时髦打扮的苏锦烟。


    “姑娘，你找谁呀？”


    苏锦烟笑眯眯地说道：“我找杨小丽，她在吗？”


    “我就是杨小丽……不对啊，这声音……闺女！你是我们家锦烟？”


    苏锦烟哭笑不得：“我的亲妈啊，我也没离开多久，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我闺女怎么变成城里人了，瞧我这眼神，居然没有认出来。”苏妈妈说完，看向带着凌小军下车的凌承业，问道，“这位同志是……”


    “伯母你好，我叫凌承业，晋江人士，我是锦烟的对象，这是我……”


    “舅舅……”凌小军突然喊凌承业。


    凌承业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凌小军。


    苏锦烟蹙眉，说道：“小军，你怎么突然……”


    “奶奶，我是他的外甥。”凌小军非常有礼貌地问好。“我们突然冒昧打扰，希望没有吓着你们。”


    苏锦烟：“……”


    凌承业：“……”


    五岁的凌小军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个小包子，还是软萌好欺的那种小包子。他们经常关注幼儿园的情况，就是担心他会被别的同学欺负。


    可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他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聪慧和懂事。或许是出行前首长夫妇叮嘱了他什么，但是如果他自己不懂，也不会配合。


    “你们先进来，我马上去叫你爸和你哥他们回来。”苏妈妈高兴地说道，“这车先停在这里，咱们村里人都比较懂礼，不会乱碰的。”


    村里人的确是不会碰车，他们对这个新姑爷更感兴趣。


    “锦烟啊，这是你对象啊！他穿着军装，还开着军车，是不是军官？”


    “这个俊，又很有精神，一看就有力气。”


    “看来城里真的很好，锦烟才出去不到一年就带了这么好的对象回来。我让你妙妙姐也出去闯一闯，你带带她吧，让她长长见识也行啊！”


    苏锦烟担心凌承业不自在，让他带着小军进门坐会儿。她不好冷落这些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村民，从后座打开一包糖，分给大家尝尝。


    “城里有好也有不好，我刚去的时候要自己租房子，还要四处找工作。幸好我遇见了很好的人帮了我，还有我现在的对象帮了我。”


    “你之前那个……”凌承业进门了，村民们才问起唐国华的事情。


    “早分了。”苏锦烟说道，“我去城里找工作，刚开始没找他，后来稳定下来再见到他时发现他和别的女同志处得挺好的，就和他友好地提了退婚的事情。他找到了更适合他的对象，我也找到了更好的对象，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那种文弱书生也没什么意思，这个更好，长得很精神。”


    “对对，这种男人一看就可靠。”


    “你是想说他身上的军装可靠吧？”


    “难道不应该吗？凭他身上的衣服，我的心里也踏实。”


    “这次带对象回来，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婶子家准备杀猪，过几天来我家里吃杀猪菜。”


    “婶子放心，我们还要多留一段时间，肯定能吃你家的杀猪菜。”


    “是不是谈婚事？”


    “现在还不知道我爸妈同不同意。”


    “你爸妈肯定同意。那个唐国华都能让他们满意，这个已经超出他们满意的范围了，绝对更高兴。”


    苏爸爸和苏家大哥大嫂跟着苏妈妈回来了。


    几人走得挺急的，看来想看新姑爷的心情格外迫切。


    “爸，哥，大嫂。”


    “闺女。”苏爸爸跑过来，“快让爸爸瞧瞧，怎么瘦了这么多？不过更好看了，更精神了。”


    “妹妹，你这也太好看了。”苏大嫂说道，“城里的打扮就是不一样。”


    “嫂子，我给你带了很多好看的衣服回来。”苏锦烟说道。


    “真的？哎哟，我也享小姑子的福了。”苏大嫂笑眯眯地说道。


    “姑姑、姑姑……”一个小毛猴从远处跑过来。“姑姑……”


    “苏小鸟，你慢点。”苏锦烟按住冲过来的小身影。


    “姑姑，说了很多次了，我不是小鸟，是鸣，我叫苏鸣。”苏鸣说道。


    “好，小鸣。对了，快来喊凌叔叔，这个是小军，你要好好照顾小军。”苏锦烟把苏鸣介绍给凌小军。


    “走，进去说话。”苏爸爸打量着凌承业，眼里满是喜色。


    “伯父、伯母、大哥大嫂，我先把东西提出来。”凌承业打开车箱。


    众人看见这么多东西，看凌承业的眼神更满意了。


    倒不是说他们看重这些身外之物，而是从这些事情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态度。新姑爷第一天登门拜访，诚意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