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偌已经彻底陷入了一个只属于他的世界，再也出不来了。


    秦婉婉意识到这一点，心底的失望自然是越积越多。


    然而，张偌即便到了现在也没有意识到秦婉婉的日渐疏离，他满眼满心，尽是对“叶萌、华严将死”的期盼。


    秦家府宅外不远处，有一棵百年银杏树，因受日月精华日久，一年四季金光灿灿。


    叶萌坐在粗壮的枝干上，懒洋洋靠在华严胸前，一边吃着华严送到嘴边的梅干，一边看戏一样看着秦家内院的“表演”。


    华严笑，“就那么好看吗？你都已经看了很长时间了！”


    “好看呀！”叶萌笑得灿烂无比。


    “你难道不觉得，就这样近距离看着费尽心力想要杀我的人，看他固执地做着一些看似深奥有力的事情，最终却落得一场空欢喜，是一件格外有趣的事情吗？”


    “那是自然！”华严笑眯了眼睛，忍不住抬手揉乱叶萌的发。


    这样可爱无敌的叶萌，他可真是喜欢到了极点呢！


    系统无语：你管这叫喜欢？


    天边，日落西斜。


    叶萌抬眼，看一眼天边渐落的黑幕。


    “差不多了吧？阿严~好无聊，我已经等不及，想要再看下一场‘电影’了！”


    华严笑眯眯点头，随即，从他身后虚空之中走出一个人来。


    人面妖相，正是此前在秦婉婉的招亲擂台上大为出彩的刀疤脸小妖。


    它的身体快速变化，很快，又重回了全妖的相貌，和它父亲如出一辙。


    华严看它一眼，问：“围绕着秦家的怨气还在吗？”


    它长吸过一口气，脸上露出迷醉的表情，“还在！一定没错！我什么时候才能进去？好饿！”


    眼瞧着远处太阳加快速度迅速坠下，黑暗笼罩四野，叶萌开开心心抬手一指秦家府宅，“就现在！”


    秦宅内，秦婉婉早已回房，除了依旧固执守在法坛旁的张偌之外，就只剩下了两个不情不愿的侍女。


    “姑爷这是疯了？自己不休息，还不让我们休息？”


    “谁知道了？你看他现在变得人不人妖不妖的，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我们还是小心点，别让他看出来，免得惹火烧身！”


    两个侍女隔空对视，无声交流过，极不情愿地收回视线，低下头偷偷打起哈欠。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两个侍女冷不丁激灵了一下，露在外面的皮肤快速泛起鸡皮疙瘩。


    “姑......姑爷，刚刚那风稀奇......该不是妖怪来了吧？”


    时间渐逝，叶萌并没有出现，张偌不免心烦意乱，冷不丁又听两个丫鬟提醒，气不打一处来。


    “法坛重地，我毫无感知，怎会有妖孽混进府来？你们说这话，是在怀疑我吗？”


    “不敢！不敢......”侍女二人再次对视，心里骂过，随便捡了个理由，离开了。


    全世界都似在片刻间安静了下来，整个世界只剩下张偌自己的呼吸声。


    他狐疑过，凝神静气，分神去感知过，确定空气中并没有任何妖气，这才松开拳头，默默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