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太阳正当空,我坐在屋旁大树的树枝上,聆听森林中的万籁,将自己的心神放飞。
从小我就身怀特别的能力,不似巨人孩子那样强壮过人,但同样神奇,他时不时能听到其他生灵的思绪,只是我不能控制它们的来去,不过当有动物之类的陷入垂死边缘时,它们的声音会更容易化作声音来到我的脑海中,仿佛他在偷听米德加尔特某个平原上的动静,尽管他不知道那些声音从何处而来。
我总是在这样的午后让自己闭上双眼,集中精神,试探自己究竟能听到多远的声音,想象着在他熟悉的野林之外,北地的荒野里为他准备了怎样激动人心的冒险。
我听到了风吹,草动,群木拂响,房屋上咔嚓咔嚓凝结的冰霜。
我开始捂着脑袋,用力让自己能听得更远时,某些异动悄然爬进了我的脑海——不再是窃窃低语,那是一阵在痛苦中的哀嚎,绝望、凄厉,仿佛就在我耳边响起,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听得出那并不是妈妈的族人的那种语言,而是更简单、更类似于野兽的声音,我虽然不解其意,但也明白其中的感情——那是一只在痛苦中挣扎的动物,正在向我求救。
“在野林里游荡非常危险”,我听妈妈警告过无数次,但在我的人生中还从没有摆出过这样重大的抉择:是不听妈妈的话、甚至冒着丢掉小命的危险去野林里一探究竟,还是对一条痛苦的生命坐视不管?
我叩问自己的内心,决定遵从自己所相信的、单纯的荣光之路。我无论如何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孩,毕竟生于长于米德加尔特,这片容不下温室花朵的严酷之地,而我已经到了至少自己能决定在午后时间做什么的年纪。
所以,当我抄起弓与箭,告诉妈妈他要去练习射箭的时候,妈妈正忙于她自己的工作,处理猎物,自然没有那么担心她的小家伙。
野林的地上结了霜,踩上去嘎吱作响,我直奔痛苦悲号的源头而去,跑得飞快,轻车熟路地翻过挡路的树桩、根盘与碎石,我对野林的路了如指掌,和闭着眼睛在家里摸索也没两样。
那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痛呼声似乎越来越近了,我将箭袋系紧了些,加快了他的步伐,甩开熟知的这些树林草木。
只是我光顾着飞奔前进,却没注意到,他刚刚经过的一棵大树上有一个金黄色的手印,那有一个女子手掌的大小,手印的中间三指稍稍并拢,拇指与小指张开,看起来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鸟儿,这是母亲严令自己超出的活动范围。
跟随着声音的指引,我已经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地方,我试着研究沿路树根的形状来帮自己记住来时的方向。
我开始畅想自己化身为妈妈故事中的那个神明,在世界树伊格德拉西尔的根系上漫游,来往于各个国度之间,为了九界的团结而探索未知;他又把自己当作强大的弓神乌勒尔,在狩猎中满载荣耀而归;我还觉得……
当我从过于丰富的想象力中醒悟过来——自己已经迷路了,彻底地迷失了方向,我的心驰神往已经让他把当作路标的树根忘了个精光,现在眼前的这些树石也好地势也好,似乎全都长得一个样,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
“刚才在石头这里是……左转吗?还是……”我逐渐心生恐惧,但马上被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号打断,而且还有什么更黑暗的思绪来到了我的心头——看来那个受伤的动物真的就在这附近了!
他迅速把刚刚的为难甩到脑后,顾不上其他,径直朝那个方向跑去······记忆变得模糊了,好像有一双恐怖的眼睛······
凝视着他的双眼······母亲告诉我,她用用着某种魔法在树上画的标记,是一种魔法阵,可以保护他们的安全,现在,那些亡灵战士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这是个不好的消息,因为我的父亲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
母亲让我去另外一个世界避难,等过一段时间再回来,还有要找到一个苍白的强大的人来教导自己。
终于找到了符合母亲要求的老师,可是母亲却要离开我了,她交代我说一定要等老师来了以后再处理她的尸体。
当他到来以后把那些有自己标记的树都砍了,然后带着自己的骨灰撒在最高的山峰上面。亚汶醒来后,问老张应该叫他什么名字。
老张让他自己想一个,亚汶想了想决定给老张起名叫”法布提“,这个名字在巨人族里的意思就是”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