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庚桑女红上已经能够做衣裳了,但是到底不是那些从小开始学习缝补,做惯了女工的『妇』人,要想做好一件衣裳紧赶慢赶也得好几天,所以第二天下午等陆青家的客人走了以后,庚桑便拿着布料过去了。
方蕙兰的胎才坐满三个月,庚桑当然不敢劳动她个孕『妇』动剪刀,就怕她动了胎气,自己的罪过就大了,虽说农家的孕『妇』已经习惯离开怀着身孕还『操』持家务,但是在普遍的不富足情况下,孕『妇』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外表看着的那样强健。
今天陆青家里来的亲戚是他嫂子的娘家人,亲家人上门做客,晌午的酒席自然不能寒碜了,所以等送走客人之后,家里头堂屋灶房都得好好收拾一番。
下午半晌天气还算暖和,坐在背风的地方,庚桑在地上铺了苇席,将布料铺在上头拿了白灰块儿来让方氏指点着自己画线条。
“庚氏,你这这酱『色』的料子,是给你们家男人做衣裳的?这颜『色』也太老气了些吧?”
李氏在洗盘子和碗,烧了一大盆水出来,也坐在太阳地儿下,一下洗着,一边和庚桑闲聊着问道。
“不是给陆南川做的,是给一个长辈做的。”庚桑轻抿着嘴角解释道,要是给陆南川做衣裳,她才不会选用这样压年纪的颜『色』。
说起来陆南川的长辈,除了老陆家那一家子,可没有这村里村外的可没有谁家和陆南川那个孤儿能站的上亲戚关系。
“莫不是给老陆家那老两口子做的?我说庚氏你这心肠也太好了,又不是你男人亲生的爹娘,先前不是都已经在村长宗族那里过了明路了断绝关系了,咋又想起来给他们做衣裳?
不是我说,你可千万别一会儿好一回儿坏的,不是嫂子在背后说人是非,那样的人家可就沾不得!”
“不是给他们家做衣裳,嫂子你说的是,我们俩家都断绝关系了,我是吃饱了撑着才会去给他家人做衣裳,除非这脑子糊涂了。
不瞒你说,这衣裳是给我们家新认的亲戚做的,不是给老陆家的,我们跟他们家可没有关系了。”
老陆家那家人现在已经跟自家没有关系了,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庚桑这心里头就一阵子厌烦,就会想起来陆南川在老陆家吃的苦头。
李氏见庚桑不大乐意自己提起老陆家,心下了然,换做是她,也不愿意有人说起自己有吸血虫那样的亲戚。
想起来年内陆青跟着陆南川在那什么制墨作坊里才干了半个月,就得了一两的银子,李氏心思微动,庚氏一般很少出门,多数时候也是方氏去陆家串门,像这样坐着闲唠嗑的机会也不多,不如趁今天的机会自己好跟她拉近关系。
看看老二一家,就因为陆青跟陆南川关系好,就给他找了这么一个挣钱的活儿,这一年干下来可比在家里时候庄稼赚的多,老二一家就能去赚大钱,自家男人却要在家里种着一大家的田地,多不公平!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