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
“真就是故人……”
“开门。”
“这大晚上的,打扰人家休息也不太合适。”
“快开门!我要会会她!”
在门口和晏晏软磨硬泡了许久,宁言终究还是拗她不过,只好硬着头皮推开房门。
吱呀。
门扉半启,屋外凛冽的晚风登时便顺着缝儿灌了进去,烛火一阵摇晃,让本就昏暗的房间显得愈发幽邃。
“黑灯瞎火,一看就不安好心。”晏晏轻抿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有种慧眼如炬般的威严,想都不想就直接宣布了沈秋凝的罪行:“宁言!她想害你!”
“不要胡袄……”
“呵,不可救药。”
里屋的沈秋凝也听到门口的动静,试探道:“找到了么?”
轻柔婉转的声音中既透着几分希冀,又夹杂些许挣扎,倒是让人猜不准她到底是希望找到还是希望找不到。
宁言不自觉咽了口唾沫,有些局促地抚了抚衣角,提着酒坛正欲踏门而入,突然之间,方才一直很神气的丫头却又改变主意,跑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拦住去路。
“等一下,我们不进去了。”
“不进去了?不是你一定要来见的么?”
“此一时,彼一时。”晏晏一脸严肃,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不是你过的么?”
“怎么还扯上兵法了……”
晏晏腮帮子气得鼓鼓的,这头没脑子的种猪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凶险,还在这里风凉话。
先前她是打算在宁言面前狠狠拆穿那个女妖精的真面目,就像《西游释厄传》里三打白骨精的桥段,和宁言一样白痴的唐三藏肉眼凡胎看不穿鬼魅变化,险些中计,然后孙大圣救场,有情人终……不对,皆大欢喜。
可真到了门口,她才发现自己想的有点太简单了。
能发出这种下流的、咿咿呀呀勾引饶声音,绝对不是白骨精那种等级的妖怪可以比拟的!
嗯,起码也有牛魔王的水平。
虽真正的强者从来不会畏惧任何挑战,但俗话还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这个道理。
宁言却是没有停下步伐,没开门前他还能陪晏晏胡闹,找些别的理由糊弄过去,可沈秋凝都听到他回来了,箭在弦上,怎能临阵脱逃。
一些烂俗情节里莫名其妙的误会往往就是这般展开的,他才不会犯类似的低级错误,纯爱战士该冲就得冲。
晏晏眼见拦不住宁言,急道:“再等一下!”
“你……唉,你又怎么了?”
“我可以……”晏晏脱口道,只是话才一半,后面的字眼却有些不出口。
宁言疑惑道:“你可以什么?”
晏晏欲言又止,脸蛋逐渐变得酡红,心一横,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捏着裙角稍稍提起来一点点,露出半节玉藕似的腿。
水润匀称,带着少女特有的肉感,没那么纤细修长,却别有一番滋味。
宁言总觉得她什么都不懂,实际上作为承载了长生千年传承的至宝,她懂得可多了。
每年到了固定时节,草原上一些处于发情期的雄性动物都会找个树干或者石头蹭来蹭去,要是找不到地方蹭,就会很难受,这种书上都是有写的。
宁言的情况可能还要更严重,根据晏晏的观察,他一年四季都像是处于发情期,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他正好是在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年纪呢,自己理应是要多照顾一些的。
大不了……晏晏暗暗瞟向宁言,抓着裙摆的掌心微微出汗,脸上红晕又加深了几分。
大不了,自己把脚借给他蹭蹭呗……
谁知她的良苦用心竟是纯纯喂了狗,宁言看都没看就大步从她身旁经过。
“宁言!”
晏晏生气得摔下裙摆,一跺脚,追着跑进屋。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外堂,珠帘后,有道人影隐隐绰绰。
“怎找了这么久?”沈秋凝含羞嗔道,忽而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太软了,像是求着他似得,忙不迭补充一句:“我没有等得急的意思……”
宁言忍住笑意,轻轻将酒坛放在桌上。
这会晏晏也赶到里屋,终于见到了她的强担
沈秋凝正慵懒地倚靠在软塌上,如瀑般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她不知何时已解开内衬束带,领口处不经意露出一抹雪白,只是看上一眼便教人浮想联翩。
晏晏登时一怔,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沈秋凝,手下意识得在胸前比划了一下,顿时惊得倒退数步,眉宇间满是凝重之色。
可恶,好厉害的妖怪!
宁言怕她一时想不开又要乱来,暗中安慰道:“没事没事,的也很可爱。”
“啰、啰嗦死了!长那么大有什么好的……打架都不方便!”晏晏装作不在意得嘲讽了两句,完,还是有些气不过,大声道:“我才不要长那种恶心的东西!”
行行行,您爱干嘛干嘛……
宁言哪还有功夫管她,缓步来至软塌前,沈秋凝害羞得撇过头,稍稍蜷缩起身子,给他腾出坐下的位置。
“怎不在桌边坐着了?”
“或许是刚醒,没什么力气……要不你扶我起来?”
“不了不了,我觉着坐这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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