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算好了,我在复查一次,看有无错误,你困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说完便继续挑动起手中的木烫,算着已经列举好的公式。
顾笙看着已经沉浸在执笔运算中的人,突然有了种感觉,和她越熟悉,你会发现身上藏的东西越来越多!越玖歌的眼光还真不赖,顾笙回过神,就朝着楚亦蓝的屋子里进去,步子有些快,生怕屋间的人儿已经醒来,找不到自己。
……
“顾笙,我不是让你算账本吗?怎么?闲不够?”门突然的被推开,越玖歌看着门口的女人,一脸眉头微蹙,想不出这人去而复返为何故,不过眼神却往顾笙身后延展开来,似乎这次某人并没有跟着来。
“这东西算好了,我过来给你。”顾笙打着哈欠将账本放置在越玖歌桌案前,撑着下巴一脸忧郁,白茯苓那厮竟然在对完后,就着急的过来敲响自己的门,说麻烦自己在跑一趟,去把越玖歌的账本全数偷出来?
她家媳妇的东西,竟然让自己去偷出来?闭着眼睛想了想,大致也知道这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了?都快贴到越玖歌身上当小棉袄了,也不怕热着人家越玖歌?
终究是怕了白茯苓死缠烂打的戏,怨恨的接过白茯苓手上的东西,让那人照顾好自家的小楚楚,就赶紧给越玖歌送来这东西?自己这个中间人,不仅要起早贪黑,还要遭受风一样的摧残,最后一点好处还沾不上半分,真是世态炎凉啊!
最后的总数是多少?越玖歌翻了俩页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字狗刨的,似乎只有白茯苓那家伙能做到这程度上!莫非……
总数?顾笙望向越玖歌,揉着发疼的脑仁,似乎来得匆忙,并未问过白茯苓这算出来的数是多少,失误到如此程度?活该要被越玖歌抓了尾巴。
嗯?总数?越玖歌轻点其头,等着顾笙的后话,这人长着一张秀雅绝俗的脸蛋,却在算账上要死要活,不然,自己怎会把这东西交予她?既然人都带来了,还敢带回去?顾笙是看不懂自己的信,还是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顾笙还没糊涂到要把事儿隐瞒下来,自己几层货,越玖歌随意一掂量,便知道自己几斤几俩,犯不着自己踩脚。
见着越玖歌的眉头越来越微皱,顾笙赶紧道出了实话。
“这些都是白茯苓算出来的?”顾笙放下撑着下巴的手,双手抱在胸前,微微呼了一口气,狡猾如她,偷偷瞥了越玖歌一眼,一声不吭地用手指指向那狗刨的字,如实说道。
越玖歌将手上紧捏住的宣纸,又打开来,不过,这次却直直的往后翻阅,直到翻阅到了最后一页,只见最后一张上最后一排歪歪扭扭的爬着一排字,媳妇完成了!
可以想到那家伙完成所做的动作,不免咬了咬下唇,轻轻笑了一下。
“你俩做的。”越玖歌的声音慢慢地变得柔软起来,甚至含着一丝淡淡的笑,看着手上铺满的密密麻麻的狗刨体,尽管看着不是赏心悦目,可是从那整齐的排序,也可看出那小家伙的认真。
“嗯,我念的,她算的,顾笙靠近越玖歌,看着说完,面色含春,可是却不语的人儿,顾笙心里打起了盹,难道有何差错,心里就像被蚂蚁爬过一般,痒痒的却不知道越玖歌做何打算,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有错?”问完之后,迟迟不语的越玖歌,顾笙最怕的越玖歌不说了。
“这本账本都是你一直念的,她一点也没看过?”顾笙来去不过一个时辰,那便只有如此解释了,白茯苓紧紧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把这全数算完。
“嗯,我念她算,其间她只翻了几页看就扔给我了”,越玖歌问的话怎么有些奇怪,这东西难道另有玄机?不过这些她都不想知道,她只想等越玖歌算好了,和白茯苓算的对上一对,到底这值差了多少。
丝毫无误!!!越玖歌将手中的宣纸轻轻叠起来,从怀中取出一个小东西,将里面<灵犀笕>取了过来,将叠好的宣纸塞了进去。顾笙却死一般的盯着越玖歌那个灵犀笕,呼吸都屏住了,有些难以置信,那个东西就连段旭奕,她也未曾放过什么东西进去过,几张歪歪扭扭的纸,越玖歌竟然那么直接的放了进去,似乎没一点犹豫。
……
这东西你算过?顾笙轻声问道,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算过,怎么了?扣灵犀笕的声音响起,催激着顾笙那支离破碎的心,好无耻!竟然算了还给自己再做一次,简直禽兽!!!
算过你给我?顾笙大半夜的不睡替白茯苓那家伙给她媳妇带东西来,看着笑意不减的越玖歌,顾笙的嘴角又抽了抽,多好的一家人,俩个不把自己气死就不想罢休似的。
谁让你把她带走了?手心之中躺着的灵犀笕,因着岁月有了裂纹,可依旧没能埋葬那藏着的神圣,只是越玖歌的目光只是一晃而过就将它收好起来,顾笙也是收回了黏在灵犀笕上的目光,继续刚才的话题。
顾笙突然被梗住了,她不是政务繁忙,她才采取对策不让白茯苓来的吗?她这么衷心耿耿的下属,从何处再能招募来一个,不对,应该这世间再无处可寻出,又要帮主子排忧解难,还要帮主子谈恋爱的下属了。
……
对了,越玖歌你那里还有账本吗?你家小朋友让我盗回去,她帮你算?顾笙不忘来此的目的,白茯苓托她前来,竟然如此憋屈?好的紧……
帮我算?越玖歌亲启齿唇,脸上的冷意早散去,这般晚了,还想着自己,看了一眼扔弃在一旁政务,觉得也应该去看看她家小家伙了,那天不辞而别,也不知那家伙生气没有。
走吧!回去。
……
什么?顾笙看着已经走出房门的越玖歌,抬头在那繁琐的公文上停了良久,一袭红衣很快的追上了前面拎着盏灯笼的白衣女子。
不知是否是顾笙自己的错觉,她突然发觉越玖歌这次不是玩笑?堆积在心里的那尘灰被风吹起,逐渐的吹散,慢慢的那里面有个小人儿钻了出来,就连段旭奕也未曾做到过让那女人这般轻松过,政务都能放在一边,真是应了一句,美人在怀,君王从此不早朝。
越玖歌你知道你以前会说什么吗?顾笙想着不同寻常的越玖歌,却没有发觉前面的人儿已经停了下来,一袭白衣随风吹而扬起,风雅至极。
挑了挑眉,还真不知道自己曾经会说些什么?越玖歌抬举起灯笼,光线弱弱的打在俩人之中,等着顾笙说了之后再一同回去?
你这人若是放在从前,定是一本正经:我做事自有我得道理,不需多问……
嗯!轻轻点了点头,对于顾笙说的,当是同意的?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现在多了什么?顾笙盯着越玖歌,继续说道。
越玖歌继续步子,指着门口的骄子,你想说的可是人情味?伸指抹了一抹唇角,唇上并没有什么味道,不过心里却隐约泛过浅浅的味道,她怎会不知这种感觉是哪个家伙给她的。
上了骄子,顾笙喋喋不休的声音依旧不绝如缕,不过,越玖歌只是看着她说,却未断了她的意。
人家都说你冷若冰霜,怎知越玖歌也会有暖若朝阳的一天,顾笙有些感叹道,以前越玖歌何时何地无一不是崩着一张脸,自她跟着她之后,至少,还没看过越玖歌这般过,有些傻了,似乎。
有的时候,还会莫名其妙的笑出声来,这很不越玖歌!
越玖歌,如果哪天段旭奕回来了,你会如何取舍?顾笙看着认真听自己说话的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段旭奕应该是要回来了。
“白茯苓已是驸马,回来如此,不回来亦如此,本宫既然嫁给了白茯苓,那便没想过再与别人有过任何的牵扯”越玖歌笑起来,面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越氏女子,只会携一人共白头,既然已经定下,那便再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动。
看着谈及到段旭奕,有些微变的越玖歌,其实,顾笙也不知道当年的越玖歌,到底有没有痛过,爱过,或者喜欢过。何况,那年段旭奕走后,越玖歌可是被她父皇逼着嫁给了白茯苓?只是现在这白茯苓也不再是原来那个人,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儿郎。
现在若问我,我只能给你说:也许当时喜欢过吧……
久了,谁记得清呢。越玖歌怎么会不懂顾笙所想,只是碰上白茯苓后,似乎她很久都没看过那人的画像了,也许那幅画也该尘封在那暗无天日的暗格里了,激荡不起任何的涟漪。
也对,久了便忘了。顾笙看着说话没有起伏的人,分不清是真的不在意了吗?若是白茯苓知道,会不会把嘴巴撅得老高,直接把越玖歌吃了。
不要对我眉目传情,白茯苓会咬了你的。眼里反复流转的流波一滞,竟真想不出这话会从越玖歌嘴里流露出来。越玖歌,你,你和你家白茯苓样无耻,胸口处的饱满,上下起伏着。
夫唱妇随,理当如此,不是吗?你这样,还不如想想你家君上什么时候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