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在理论上是成立的。”时间之神思索了一会，给出了这么一个答复，“只要有能够超脱时光的神王之力，又或者是与神王相关的神物，理论上是可以回到过去，但需要有一个固定的时空坐标。穿梭的时间长度是固定的，比如你在过去待了十年，回来之后，这个世界也过去了十年。”


    “时空坐标……”刘小枭皱起眉头，空间坐标还好说，可寻找到固定的时间坐标，绝不是他能做到的。


    “想要穿梭到任意的时间节点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哪怕是神王也做不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时间之神摇了摇头，“也许，只有创世神能够做到吧。”


    “那如果我改变了过去，会发生什么？”刘小枭又问道。


    “如果只是一些小事，恐怕会直接被历史的大势所淹没，翻不起一点浪花，也许还是冥冥中的宿命。”时间之神说道，“而如果是大事，那就麻烦了。我从这么多年和时间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大致可以分为两种理论可能。


    “一种，是历史宿命说。你不可能真正改变过去，因为那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是注定的命运。比如你在过去救下了某个人，如果他只是历史上一个不起眼的棋子，那么对未来不会有什么改变，世界规则会进行调剂，让他所能造成的影响化作泡影。


    “但是，如果这个人对世界有着天大的影响，那你是不可能杀了他的。就算成功，他也会被复活。这是历史宿命，甚至很有可能，是你的刺杀让他成长得更强。


    “而另一种，则是天意说。天意说不清道不明，没有人知道天道在如何行事。几乎所有神只都在和天道打交道，却又没有人知道天道究竟是什么个情况。世界平衡，就是天意的其中一个部分。


    “天意是什么？是宇宙意志，而天道，实际上就是宇宙本身。而神只，就是追寻天地大道的一种高等生命体。神只超越了位面的限制，破坏了世界的平衡，也就遭到了宇宙的压制甚至是抹杀。神界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神只。如果没有神界，没有神位，神只即便再强，也终究会走向毁灭。不论是人类神只、兽类神只，还是其他类神只，都是如此。


    “所以，一旦有人尝试逆转过去，实际上就破坏了世界的平衡，宇宙会不惜一切代价抹杀那个存在。除非有人可以强大到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宇宙，否则便是死路一条。可实际上，哪怕是再强的神只，甚至都无法对抗黑洞，更别说是整个宇宙了。哪怕是创世神，能够在黑洞中生存，却不代表他能够和宇宙抗衡。和宇宙相比，个体的力量还是太渺小了。


    “神界有神界的秩序，人间也有人间的秩序。神只无法存在于人间，要么前往神界，要么在宇宙中不断追寻天地大道，提升自己的能力。但是在宇宙中游荡，是极其危险的，哪怕是一级神只，也不敢说能在宇宙中纵横自如。哪怕是神王，在宇宙中也很难活得长久。


    “当然，人各有志，总有一些人愿意去宇宙中闯荡，探寻新世界，追求刺激；也有人选择封印记忆、改换身份来遮掩天机，进入人间游历。只要有神位加身，短时间内对抗位面法则、滞留人间还是没问题的。


    “没有人会愿意被天意所毁灭，无数的神只，都在用各种各样的方法，以自己的力量来对抗宇宙规则。而神界，就是绝大多数神只所选择的道路。


    “在很多神只看来，宇宙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生命体，而在这个生命体之中，一旦达到高层次的生命太多，有可能向它那个层次进化的时候，宇宙就会进行一些大清洗。而我们神诋，就是这种高层次的生命体。所以才会被如此的针对。就算是神星也不见得就一定安全，毕竟，在这如此广袤的宇宙之中，谁也没办法凭借自己的力量和整个宇宙对抗。


    “就像你们魂师修炼成神需要历经磨难，神界晋升成神星，甚至不断向前发展，同样需要经过无数历练。有些神界在这过程中成功晋升，而绝大多数神界则是被毁灭。这就是注定的命运。


    “我认为，这两种观点其实都是成立的，并且彼此之间相互补充。”


    刘小枭认真听着时间之神的话，沉思了一会，开口道：“那我所看到的时间长河，又是怎么一回事？”


    时间之神道：“过去在不断更迭，未来却收束唯一，你确实很难理解，因为这是这个世界的法则，而非你们那个世界的法则。”


    “我们那个世界的法则？”刘小枭喃喃自语。


    “你们那个世界，过去是已经确定的，而未来却有着万千可能。”时间之神感叹道，“而我们这个世界却完全相反，过去在不断更迭，前一刻还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后一刻可能就已经消失了。每一个时间点，都对应着一个不同的过去。”


    “这怎么可能？”刘小枭心中翻滚起惊涛骇浪。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这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法则。”时间之神很平静，“我们这个世界的轨迹是注定了的，那是一种必然的宿命。天道运行的轨迹，是完全确定下来的，所以许多占卜者、预言家，能够从星象或者其他方面得知天道接下来将如何运行，这也就是所谓的预言。预言之所以能够成功，完全是因为这一切都已经注定。哪怕知道，也不可能改变。”


    “……”刘小枭沉默不语。


    “我给你举几个例子吧。”时间之神笑了笑，“你说，唐三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


    刘小枭忽然愣住了。


    “是宿命，是冥冥中的轮回宿命，是命运。”时间之神严肃道，“他的成长轨迹，也是完全确定的。不论是小舞的献祭，还是海神的传承，都是如此。再比如那王秋儿，也就是三眼金猊，当然其中还有一部分唐三女儿的神识。她之所以会和霍雨浩产生关联，并最终献祭死去，同样都是命运的安排。


    “我们神只，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跳脱出命运，并操纵命运，但这也极大的影响了世界的稳定性，增添了不确定性，进而遭到宇宙法则的压制和清洗。换句话说，我们又被另一更高层次的命运所制约，那是必定死亡的命运。人类修炼成神，神界进化成神星，这本就是逆天而行。我们要对抗的，就是这个宇宙的意志。


    “世界需要平衡，这是宇宙本身的意志，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命运，或者说是天道，就会来干涉这一切，从而使世界重归新的平衡。我们这个世界，一直是处于这样一种稳定平衡的状态。


    “当我得知这一切之后，我只有满腔的愤怒与恐惧。我能够看到未来，却无法改变未来。我开始尝试寻找其中的破局点，但却一无所获，直到你们降临的那一天。”


    “我们降临的那一天？”刘小枭重复了一遍。


    “不错。你们并非这个世界的存在，你们的意识不属于这一界，你们的规则也不属于这一界。哪怕死亡，你们也会回归原本的世界。”时间之神淡然道，“同样的，你们也不必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你们所经历过的事情，将会成为唯一的历史。你们将会面对的未来，有着无数的可能。”


    “所以你选择了我作为传承者。”刘小枭恍然大悟。


    “可以这么说吧。”时间之神微微一笑，“我也一直担心，自己会有一天消亡，所以提前和你打个招呼，这样一来，任凭时光荏苒，过去更迭，我也依旧永恒存在。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算得上是永生了。当然，对于我们神只而言，自然生命状态下的永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永生，只有达到宇宙的高度，万劫难覆，那才算是真正的永生。”


    刘小枭心中疑惑尽去，刚要说话，却见时间之神站了起来，说道：“走吧，跟我来。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看。”


    刘小枭站起身，时间之神缓缓走着，来到了大殿尽头的一扇门户。


    时间之神推开了门，前方的无尽星空，下方是一个恒星系。


    “这里就是斗罗星所在的星系了。”时间之神一挥手，刘小枭体内的时间权杖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时间权杖向前一点，下方的景象顿时发生了变化。


    在斗罗星旁边，一个刘小枭十分熟悉的星球悄然掠过，刘小枭不由惊呼出声：“地球！”


    “仔细看，那个星球虽然很像地球，但是却是能量体，并没有自身时空规律。”时间之神再度一点，场面迅速放大，那颗星球停了下来，星球上有着十几个人影飞掠而下，向着斗罗星冲去。


    时间之神又是一点权杖，十几个人影倒飞而回，接着，那颗星球又再度启程，离开了地球。


    “那个莫非是……”刘小枭心中有着些许猜测。


    时间之神权杖点地，他们忽然出现在了斗罗星上，前方的景象让刘小枭又愣了愣。


    眼前的人他很熟悉，乃是转生成风笑天的李宏。


    只是，眼前的李宏竟然怀里搂着水冰儿和水月儿，有说有笑着。


    画面一转，远处是另一名男子，不过容貌上有些柔美。


    刘小枭仔细看去，那名男子与郑北有着八九分像，而他怀里搂着的，是天水学院的雪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