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龙山庄,肖迎春二话不说,挑了个看起来最好看的点翠匣子,递过去给董春风。
“师父,这一趟连累您跑过来,还让您之前买的首饰匣降价了,我过意不去,我再赔您一个吧?”
董春风哭笑不得:“你这丫头……我今天飞回去,这东西我又不能直接抱着上飞机。托运叫人碰坏了怎么办?”
肖迎春一呆:也是哦……
“那我回头叫人送东西去京城的时候,再一起送过去?”
董春风却摆摆手:“你不必客气,这个师父也不要,以后你还有什么好东西,记得叫师父多看看就行了。”
“这世间啊,大多数的好东西,只要看过,就够了,是谁的无所谓。”
“如果所有好东西都想据为己有,师父这辈子就该想东西想得睡不着觉了!”
“毕竟人生几十年,迟早有一天人是要走的,到时候不管积攒了多少东西,都会落到别人手中的。”
“说到底人只是过客,体验过就好了。这些东西传承的也是文化和历史,不是被人占有的……”
肖迎春:受教了。
“师父我知道了。”
下次再弄个别的送给师父好了,师父好像不会拒绝药材?
要不再送个老山参?
送了董春风上飞机,肖迎春这才跟何良聪联系。
何良聪一听东西这么多,就忍不住了:“迎春,我们要不要组织一次缂丝云锦和苏绣的织绣专场拍卖?”
肖迎春眼前一亮:“嗯?这个想法很好唉……”
得了肖迎春的支持,何良聪来劲了,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他对于这两场拍卖的自己的想法。
“布料专场过后,再来一场紫檀木和黄花梨的专场拍卖?”
肖迎春:“可以啊……”
两边说好,何良聪那边就去找人咨询,确定后再叫人过来拉东西送去京城。
挂了电话,肖迎春刚准备去一趟天武朝,电话又响了。
居然是唐思琼!?
叶叔的那位伦敦同学?!
她找自己干什么?
肖迎春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果然是唐思琼的声音:“肖小姐,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叶玉斌现在在哪儿?”
肖迎春心中惊讶,嘴上却不慢:“我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呢?”
“我来永安了,可我想见他,他却不接我电话了,我现在一个人在永安,不知道去哪儿找他。”
肖迎春大吃一惊:唐思琼来永安了?
来找叶叔?!
“你先找个地方住下,我打电话问问叶叔情况哈……”
安抚好了唐思琼,肖迎春赶忙给叶玉斌打电话。
叶玉斌一接通电话就问:“是不是唐思琼给你打电话了?”
“嗯?叶叔,这是怎么回事?”
叶玉斌叹息一声,解释起来。
原来这段日子他们都有联络,两个人聊了很多。
听说叶玉斌最近回了父亲的中医馆,唐思琼还很为他高兴。
原本两个人远隔重洋,就这么在手机上交流,叶玉斌也没什么压力,甚至不知不觉开始盼望每天跟她聊那么一会儿。
可唐思琼却突然说她过来了,已经到了永安了!
叶玉斌吓了一大跳!
他这些年没有好好保养,人显得苍老又消瘦,还略微有些驼背。
唐思琼还是那么漂亮,自己却成了这样。
如果让她看到自己这副苍老又不堪的样子……叶玉斌不敢想那种场面。
于是叶玉斌就再次选择了逃避,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唐思琼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子,找不到叶玉斌,她就找肖迎春了。
肖迎春听了叶玉斌的话,哭笑不得:“叶叔你到底想不想跟唐思琼在一起?”
叶玉斌想也不想:“我哪里配得上她?!不行不行!不行的!”
肖迎春:“既然你不愿意,你就让她见见嘛!见过了她也就死心了嘛!”
“否则你总这么吊着她,也不是个事儿啊?当面把话说清楚不是更好?”
叶玉斌:……
他其实是舍不得唐思琼的,可肖迎春说得对,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还是当面把话说清楚吧。
“那成,我跟她联系。”叶玉斌最终松口。
肖迎春挂了电话就给唐思琼回了信息:“叶叔说他去找你。唐小姐,加油啊!”
唐思琼回了个“加油”的动图,又说了个“谢谢”。
挂了电话肖迎春就去了天武朝。
傅辰安给肖迎春定位的是一个寝殿,月白云锦的衣裳点缀着小珍珠,就放在床铺上。
肖迎春拿了衣裳穿好,随后推开窗户,拉了一下挂在窗户上的铃铛。
“当当当”的声音响起,外面立刻传来了护卫说话的声音:“是肖姑娘吗?”
“是。”
肖迎春一边答应,一边看着窗外院子里的雪景发愣:天武朝真的下雪了!
精致的造景被白雪覆盖,显得格外素净又宏伟。
“肖姑娘稍等,属下立刻去禀报太子殿下。”
肖迎春耐心等了一会儿,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跑了过来,院子门被推开,是傅辰安。
傅辰安穿着淡黄的锦袍,跑得面色红润,眉眼全是喜悦:“迎迎……”
一双手自然而然拢过来,握住了肖迎春的手。
傅辰安身后还跟着个梳头宫人。
梳头宫人动作利落,给肖迎春梳了最简单的天武朝女子发型,只用两把小金钗簪住。
金色的耳坠镶嵌着红宝石,在耳朵下摇摇晃晃。
傅辰安将一件火红的狐皮大氅给她穿在身上,拉起她白嫩嫩的小手:“走,出去看雪?”
对上傅辰安满眼的希冀(炫耀)的目光,肖迎春也忍不住笑了:“好。”
两个人携手而出,傅辰安一路介绍。
红墙黄瓦、飞檐翘角,被白雪皑皑覆盖后,别有一种肃杀的美。
傅辰安一路絮絮叨叨地解释:“前些天宫变,这地面都重新清洗过,刚好又下了一天雪,你过来就又能看到雪景了。”
肖迎春:……
傅辰安的神色分明写着:看,这都是为你打下的江山!
奈何那样霸总的场面,一落实到傅辰安的脸上,肖迎春就只能想到吐着舌头的乖巧大狼狗。
见肖迎春双手开始变凉,傅辰安:“去东宫吧,那边暖和。”
东宫特意弄了一间暖阁,下面烧了地龙,用厚厚的棉帘子挡住门,倒是很暖和。
肖迎春一进去,只觉得一股暖风扑面而来。
“真暖和。”
有宫人上来帮肖迎春和傅辰安摘下大氅,动作轻柔又利落。
又有宫人拿来了热乎的毛巾,肖迎春刚接过热毛巾擦了脸,立刻有宫人接毛巾。
有宫人拉起肖迎春的双手,动作轻柔地帮肖迎春净手、上护手脂膏。
肖迎春看见黑黢黢的冻梨泡在水里,上面结了一层冰。
傅辰安很有眼色:“喝冻梨水吗?”
听肖迎春说“吃”,立刻就有宫人上前,将冻梨拿到一边,把汁水挤在碗里。
一个不够,又来一个……直到挤够一碗。
还有宫人拿上来暖胃的红枣生姜茶和各种精致的小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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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换了谁不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