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了。


    面对一个独力击杀五大兽神，一招就能干掉成千上万怪兽的绝世强者，那无尽的兽潮也知道害怕，纷纷开始退却。


    这一刻，秦恒仿佛听见身后的方向传来欢呼声。


    “太好了，我们赢了！”


    “女武神好强，她是我们的救星！”


    “姐姐，你是世界上……不，你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神！”


    那些声音，有的来自平民，有的来自强者，但无一例外，都看不见身影。


    秦恒回过头，所见是一座人影绰绰的城市。


    可那些人，没有一个是清晰的，都只是影子而已。


    “年轻人，你做到了。”


    这时，一个声音在秦恒心底响起。


    “你是……碎星枪？”秦恒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通过了考验。


    那声音如同少女，但语气却带着几分沧桑：“碎星……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心里的声音说道。


    秦恒手中的长枪自动脱离他的掌控，竖立在空中。


    而后雾气流转，渐渐变成了一位黑衣少女，和女武神一模一样。


    “我该如何称呼您？”秦恒问道。


    说话之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变了，不再是女儿身，恢复了本来的样貌。


    当然，这一切仍然是识海之中的幻像。


    神枪所化的黑衣女子回道：“我本是一块顽铁，被她锤打祭练，战气淬洗二十年，方成绝世神兵。她没有给我取名，或许是因为她自己也没有名字，所以……你叫我前辈就行。”


    “前辈……”


    这个称呼，有点太大众了啊。


    秦恒想了想，说道：“您的身上承载着《灭世九重劫》的完整传承，不如取个简称，就叫九劫枪？”


    “九劫……这倒是符合她的风格。”神枪所化的少女微微点头，对这个名字颇为满意。


    然后她又眉头一皱，呵斥道：“你怎知我身上藏着完整的传承？是谁告诉你的！”


    秦恒解释道：“没人告诉，是我自己在女武神故居恍惚间看见昔日情景重现，目睹了她在长枪上绘制符文的一幕。”


    “咦……”


    九劫面露诧异之色：“这么说你就是我一直在等的有缘人？”


    “有缘人？”


    “是啊，她走的时候只留下我和一册心经，并无更多东西。但在更久之前，她曾经自言自语，说自己身上好似有种神秘的力量，会引发时光的错乱，将自己的痕迹撒落在生活过的地方，被有缘人看见。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想来……你就是那个有缘人。”


    “这……”


    秦恒皱起眉头，不解道：“这是什么道理？”


    九劫摇摇头：“我也不知，感觉她很苦恼，无人之时，时常神神叨叨的，像个疯子。”


    疯子……


    这世上恐怕也就只有九劫枪敢这么评价女武神。


    时光错乱，有缘人……


    秦恒皱眉沉思，这缘之一字何解？


    是他悟性足够，刚好能够继承女武神绝学，所以才结下这份机缘么？


    可是从女武神故居那边的情况来看，有这种遭遇的人似乎不止他一个，其他人只是没看见那么多的痕迹而已。


    九劫说道：“她走后，我时常想她，回忆昔日一起杀敌的情景，渴望能够再战。但她抛下了我，我辗转来到这昏暗的房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秦恒闻言立道：“九劫前辈，我带您走！”


    九劫：“好啊，不过我还不能为你所用，只有等你学会所有招式，并且运用熟练，我才能洗净她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接受你的战气淬炼。”


    秦恒知道女武神定下的规矩，点头道：“没问题，我会尽快感悟这些招式，将它们全部学会！”


    有九劫枪在，《灭世九重劫》就不再遥远，只要他悟性足够，早晚能全部掌握。


    “希望你能做到，我真的……很渴望战斗。”九劫说道。


    语罢，她的身影消失，又变成了长枪。


    “对了，上一位接触您的武者，为何会发疯？”秦恒想起刚才张武神和徐谦说的话，问道。


    九劫声音响起，回道：“那个人啊，资质也挺不错的，年纪轻轻就学会了前三招，有很大潜力。可惜他自不量力，来得太早，在刚才你经历的那一战之中，只击杀了一个兽神，便被打败。然后神念悬于空中，眼看着兽神们杀进城市，毁灭城市，心灵受创。”


    秦恒皱眉：“只是这样的话，应该不至于神魂破碎吧？”


    九劫解释道：“那人太固执，不甘心失败，大喊他要重来一次，我便给了他机会。结果……一次次失败，一次次看着城市被血洗，他彻底沉沦了，把这一切当做真实，自以为无力拯救，心智崩溃，神魂自散。”


    “原来如此……”


    秦恒大概体会到了那种感觉。


    第一次失败，不甘心是正常的。


    但失败次数一多，就会“上头”，越来越正视，越来越认真，把幻境当成了真实。


    而在近乎真实的认知之下，看着五大兽神击杀自己、血洗城市，那种绝望一般人根本无法理解。


    一次次的败仗，最终让那位天才心智折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就此心死。


    说来，也是可悲可叹。


    九劫的考验结束了，秦恒已经通过，神念得到释放，回归身体。


    他在幻境之中战斗了几分钟，外界也一样过去了几分钟。


    张武神和徐谦本来还有点担心他，但是看他神魂安定，不像是要癫狂的样子，就慢慢放下心来，静静等着。


    少顷过后，秦恒回神，双眸之中恢复清明。


    他的手仍然抓在枪杆上，随着意念的清醒，略微发力，将九劫取了下来。


    “好重……”


    这武器拿在手中，估摸着应该有7000多斤。


    以他转修天体途径之后的肉身体魄，拿起来虽然问题不大，但如果长时间战斗的话，手腕臂膀还是会疲惫的。


    “秦恒，你……”


    秦恒拿下长枪的动作，把两位前辈都给震了一下。


    在他们看来，碎星枪的战意就算是大宗师也难以承受，一旦触碰，就会陷入恍惚状态，然后不由自主松开手。


    秦恒还不是武神，竟然在呆了几分钟之后将其战意降服，取下了这把武器。


    如此看来，他是真的与女武神传承有缘！


    【今天5更，还有2章下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