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却不失奢华的黑色路虎在马路上疾驰而过,顾闻洲却直接拨通了阮眠的电话。
值得庆幸的是,主教学楼十三楼人迹罕至,会议室内又因为众人的讨论人声鼎沸,阮眠的手机突然响了,并没引起什么主意。
她一看到是顾闻洲打来的,不耐烦的皱了皱眉。
为了避免这家伙死缠烂打,耽误自己一会儿和校方的谈话,她决定勉为其难先解决这个麻烦。
电话接通了,阮眠毫不隐瞒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顾少爷,我们马上要离婚了你知道吗?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打扰对方的生活了行不行?”
她好不容易才将心底的顾闻洲封缄,若是这家伙老在自己面前蹦跶,到时候她忘不掉了怎么办?
却不想,顾闻洲比阮眠表现的还要不满。
“谁说我没有重要的事情了?我现在要说的就是顶重要的事!”
听着顾闻洲气势汹汹的言语,阮眠只想赶紧挂断电话,一点儿同他理论的心都没有。
“好好,那你说吧。”
她耐着性子说道。
“你现在在哪儿?”
这问题突如其来,阮眠心生诧异,狐疑的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
“a大音乐系校区,你有事说事儿,管我在哪儿干什么?”
顾闻洲讥笑一声,“因为这个和我要做的事情有关系。我马上过去a大,你在校门口等我!”
听筒中嘟嘟声响起,阮眠看着自己被顾闻洲挂断的电话,完全摸不着头脑。
顾闻洲口中那顶重要的事儿,难道就是来a大和自己见个面?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是顾闻洲语气不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阮眠决定去校门口等顾闻洲。
想到会议室里的顾砚钦。她给顾砚钦发了条微信,告诉他临时有事儿,可能得晚一会儿才到。
让她倍感惊奇的是,顾砚钦竟然回复了,而且是秒回。
“好的。”
她听着会议室里的唇枪舌剑,心想原来向来一丝不苟的顾砚钦在工作中也会开小差玩手机。
不过他已经很优秀了,除此之外,顾砚钦的各方面简直完美!
顾闻洲和阮眠约好了见面,可难为了助理张韬。
明明已经给顾闻洲安排好了行程,而且两人已经快到公司楼下了,顾闻洲一声令下,他只能看着近在咫尺的公司,一脸幽怨的调转车头。
a大校门口,阮眠在路边看到了顾闻洲“低调”的路虎车,毫不犹豫的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张韬知道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在阮眠走过来的时候,就先一步下了车。
她掏出小镜子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回你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什么顶重要的事儿?”
反正她是不接受顾闻洲着急忙慌的过来,就是为了和自己见一面这种小事。
“我先问你,到a大干什么来了?”
顾闻洲知道阮眠现在嘴硬的很,属于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那种,所以他要让阮眠自己说,然后自己再一锤定音。
却不想,阮眠根本不买他的账。
“顾闻洲先生,除开我们即将结束的离婚冷静期不谈,就算我们的婚姻关系还在持续,我也有绝对的人身自由权。所以,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ok?”
真是太讨厌了!
她讨厌现在的顾闻洲,他的一言一行,她都讨厌。
当初她那般情深,换来的是他的不闻不问。
现在她不想继续浪费感情了,他却巴巴的管东管西。
“你以为我愿意干涉你的生活?顾砚钦已经决定了在a大任职,你今天来a大,是想来这边教小提琴对不对?”
阮眠眸间一暗,厉喝出声,“顾闻洲,你卑鄙!你竟然监视我!”
顾闻洲丝毫不理会阮眠的愤怒,发出的声音低沉到可怕。
“阮眠,我有没有警告过你,离顾砚钦远一点?”
“顾砚钦来a大上班,你就巴巴的送上门,你把我顾闻洲当什么了?把顾家的脸面和声誉当什么了?”
阮眠就不明白了,
“二哥知道我小提琴拉的好,想让我过来带带学生,和你,和顾家有什么关系?”
“你和顾砚钦,你丈夫的亲二哥走的近,那就有关系!我不想头上戴着你跟我二哥的绿帽子,那太恶心了!”
顾闻洲光是想想,都觉得比自己吃了苍蝇还恶心!
“反正我不管,a大音乐系你甭惦记着去。如果真想带两个学生,传承音乐,我可以给你找其他地方。”
生日宴会上的小提琴曲,阮眠惊艳四座,其中也包括顾闻洲。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一开始说是从乡下来的野蛮女人竟然懂音乐不说,还将小提琴这种高难度乐器拉的这么好。
顾闻洲的视线抽离,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阮眠小时候那张可爱的脸。
阮薇在老师的教导之下,一遍一遍苦恋着小提琴。不受重视的她,只有扒门缝偷听的份儿。
阮眠这样坚定的女人,既然喜欢上小提琴,回到封家之后终于有了学习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学?
到底是他不够细心,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发现不了。
愧疚与欣赏交织之下,他十分愿意阮眠能将她高超的音乐技巧传承下去。
“凭什么你说不能去,我就不去了?顾闻洲,我今天话还放在这儿,a大的音乐教授,我阮眠当定了!”
阮眠怎么可能在顾闻洲面前屈服?
可是没等两人争吵几句,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车内较为狭小的空间里,杜洛的声音显得突兀又焦急。
“大小姐不好了!姜兰在警察局割腕自杀了!流了好多的血。现在正在被送去市人民医院的路上。医生说送来的稍微晚了些,病人失血过多,抢救过来的机会不大。”
阮眠和顾闻洲之间的争吵戛然而止,不等阮眠反应,顾闻洲直接坐上了驾驶位,朝着张韬挥手示意,马不停蹄的发动车子。
市人民医院。
阮眠和顾闻洲赶到之时,手术室外的红灯依旧亮着,姜兰的手术还没结束,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