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清净符并未影响顾辰的成功。


    他此时状态好得出奇，就像球场上杀疯了的mvp，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顿悟效果没有结束之前，他就是初级符箓领域的统治者。


    就连天道也要暂时退避一二。


    顾辰一张轻身符、一张清净符交替绘制，交替获得成功。


    系统看得胆颤心惊，小小声说道：“算了吧，你就稍微放一点水，那可是天道。”


    “我这样认真去做才是对天道的尊重，你这个小卡拉米四六不懂，给我躲一边去。”


    实际年龄不知有几百岁的系统这一刻被气得差点重启。


    我怎么选了这么一个二百五宿主，行，我躲，我等着看你怎么作死。


    和意气风发的顾辰截然不同，在斜对门房间，苏念昔沉默的坐着，神色晦暗，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颓废失败的气息。


    今天她苦苦练了一天新版凝窍诀，却只凝练了一个窍穴。


    一起测试的大一新生，有一半人的成绩超过了她。


    苏念昔颤抖着伸出手，仿佛救命稻草般抓起手机，给顾辰发了一条信息。


    “有空吗，求指教。”


    顾辰良久没有回复。


    苏念昔低声咒骂，“又不回消息，又在制那些该死的符箓！”


    这一刻，苏念昔都想以后拒绝收顾辰的符箓了。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顾辰的制符水平飞速提升，现在已经完全符合丹书堂的标准。


    所以没有苏念昔，顾辰也能900块一张把符箓卖掉。


    苏念昔颤抖手指打出一行字，“我今天很难过，有点撑不住了。”


    但她马上就删除了，并未发送出去，。


    摇摇晃晃站起来，自言自语道：“苏念昔，今天只是不顺利而已，好好休息，明天，到了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她没有洗漱，甚至没有换衣服，直接躺到了床上。


    头很痛，身体很疲倦，却睡不着。


    苏念昔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张全家福合影。


    照片微微发黄，左边是一名沉稳英武的男子，右边是一位小鸟依人的美女，和苏念昔有七八分相像。


    他们身前站着一个身穿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笑得无忧无虑。


    苏念昔对着照片轻声道：“爸爸，你就算被美色迷昏了头娶了没有神窍的妈妈，可为什么要生下没有天赋的我？”


    一滴眼泪落到照片旁边。


    天赋是苏念昔永远的痛。


    她想到住在旁边不回消息的家伙。


    为什么会有这么幸运的人？


    武道，凝练窍穴像吃饭喝水一样轻松，简简单单就凝练了一百七十九个窍穴。


    功法，觉醒神窍不到一个月就修炼出法力，成就二阶术法境。


    符道……


    苏念昔想不下去了，一股强烈的嫉恨冲上心头。


    为什么会有这种人！


    你的天赋就不能分给我一点吗？


    一个非常大胆冒失的念头像电火花一样突然闪现。


    我想要一个孩子，想要一个和顾辰一样天赋的孩子！


    苏念昔的目光望向房门。


    一个不似她自己的声音在脑中盘旋回荡，“走过去，打开门，只要再走七步，用力敲门，然后……”


    想到如果有一个天赋出众的孩子，接过快要压垮自己的重担，苏念昔突感全身无比轻松，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


    顾辰展开一张新的空白符纸。


    这是今天最后一次制符机会。


    这次之后法力耗尽，午夜二十四点之前将无法继续制符。


    今天的诅咒是制符失败11次，目前为止仅失败了10次。


    顾辰提起符笔，深吸一口气，准备落下。


    他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有许多波涛汹涌在他心中，有恐惧，更多的则是挑战命运的禁忌快感。


    系统早已躺平，就像一条城门边的鱼。


    突然系统一个激灵。


    “来了！”


    一道意志悄然降临。


    虽然只有极其微弱的一丝，但系统却能体会到其背后牵连的无比庞大无比恐怖的伟力。


    那是电那是光，是世间的一切；是意志是法则，是万物的主宰。


    此刻系统深深后悔没有阻止顾辰，它已经失去机会，现在连动一下都不敢。


    顾辰莫名打了个哆嗦，觉得脊梁发寒，头皮发麻，这种感觉就像头顶上面有高压电似的。


    不会玩脱吧。


    算了，再给天道降点难度。


    心念电转中，顾辰落笔，绘制的却不是原本打算的护身符，而是从未尝试过的辟邪符。


    一秒钟后，符纸冒出一股轻烟。


    难度为初级符箓之最的辟邪符绘制失败了。


    顾辰叹了一口气，将烧出一个窟窿的符纸从桌面扫落。


    斜对门。


    苏念昔从床上跳了起来，却没有冲向房门，而是冲到洗手池，拧开水龙头，哗哗的将冷水拍到脸上、头发上。


    她抬起头，透过镜子看到一张通红的脸。


    这张脸触手发烫，似乎正在高烧三十九度五。


    我刚才竟然有那种想法！


    苏念昔不敢再看镜中自己。


    一念之差，真是一念之差。


    真要是对学弟做出那种事情，苏念昔觉得她以后再也无法见人了。


    不光她的脸，就连苏家的脸都丢尽了。


    她平复呼吸，对自己说道：“你姓苏，你要永远记住苏家的家训：‘三分傲气，一身傲骨’！”


    顾辰忍受着系统一波未平一波又来的控诉，听得直打瞌睡。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受惊吓了——”


    系统大骂：“不是我！是你！你差点害死我们！”


    “行了行了，不是没死嘛，天道不会那么小气的。”


    “你还敢提——”


    “睡觉睡觉，困死了。”


    顾辰丢下唠叨个没完的系统，秒睡。


    系统继续气闷了两秒钟，开始修炼乙木长青诀。


    没过多久，顾辰突然听到系统的叫声。


    “醒醒，醒醒，快看诅咒。”


    顾辰缓了一阵，觉得意识清醒了，没有睁眼，直接用意念查看最新诅咒信息。


    【今日诅咒：制符失败9次】


    一瞬间所有睡意像被风暴席卷一空。


    顾辰翻身坐起，又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看。


    良久，他梦呓一样对系统道：“统子，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系统已经高兴得快要疯了。


    顾辰其实也差不多。


    他突然对自己天天被诅咒有了新的认识。


    这是诅咒，也是祝福。


    这是劫难，也是机遇。


    世事无常，福祸无门。


    唯一能把握的，唯有自强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