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天还在继续拱火，“还是你们产地便宜，这玩意儿要运到我们华夏，价格就能卖到300美刀\/磅以上，简直堪称暴利。”


    希格听到300美刀这个价，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可惜他除了怒骂，也没有别的解决方案。


    阿拉斯加帝王蟹的捕捞加工已经有严密的分工。


    想靠他一条船翻起多大风浪，甚至妄想颠覆整个体系，根本就不现实。


    接下来的时间，余乐天就跟希格在驾驶舱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余乐天也逐渐适应了船上的剧烈颠簸，毕竟他之前是出过海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希格精神一震。


    “到了，接下来就是投下希望的第一个笼子。”


    原本还昏昏欲睡的余乐天，瞬间来了精神。


    他跟希格打声招呼后，出了驾驶舱，抓着船上的栏杆，朝着甲板方向艰难前行。


    当余乐天排除艰难万险到达甲板的时候，船员们都已经到了，而且每个人脸上都写满激动。


    余乐天拉了拉身边的船员，“怎么还不放笼子，他们在等什么？”


    船员看了眼余乐天，笑着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每年的第一个笼子都是船长亲自放下。”


    余乐天无语，没想到这帮老外也这么迷信。


    不多时，希格就已经全副武装，来到甲板。


    吊臂已经吊着一个捕蟹笼，放到船舷投放捕蟹笼的位置。


    希格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满脸虔诚的将捕蟹笼往外一推，捕蟹笼应声下海。


    接着周围的船员发出兴奋的欢呼声。


    希格朝着大家挥挥手，然后下令，“各就各位，开始工作，全都忙碌起来！”


    听到希格的话，甲板上的船员纷纷行动起来，都是熟手，动作非常娴熟。


    船员们都忙碌起来，余乐天这个编外人员，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余乐天原本想着亲自体验一下，结果看到他们井然有序的忙碌，倒是不好去打扰人家。


    毕竟人家赚的可是口粮啊！


    百无聊赖的余乐天，拿起手机开始拍摄视频。


    他之前问过希格，对方说可以拍摄，随便拍摄。


    这些都是后面自己船员学习的视频资料。


    余乐天用心的把每个细节都拍下来。


    那认真的模样，倒是让希格都有些动容。


    “难怪华夏能取得那般成就，这些人的专研精神真是太恐怖。”


    第一批探捕笼投放50个，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船上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忐忑，都希望能旗开得胜。


    等待的时间，余乐天去了船员休息室。


    他想了解一下这些船员都是如何打发时间的。


    接下来的时间，余乐天在船上各处穿行，用手机把该记录的记下来。


    还与轮机长这些技术人员进行深入的交谈。


    了解到很多的突发事故处理方案。


    倒是收获颇丰！


    船上船员都觉得无比漫长的七八个小时，余乐天倒是过得异常充实，甚至还感觉时间有些不够用。


    “开工了，开工了，都做好准备！”


    有船员挨个敲着房门通知，一时间整个船上再次热闹起来。


    余乐天跟着船员们来到甲板，准备见证这激动人心的时刻。


    先是负责抛钩的船员，朝着海上的浮标抛出三抓钩。


    此时海面上的风浪非常大，每一下浪头打到船上，都能将冰冷的海水灌上甲板。


    负责抛钩的船员技术非常好，第一下就成功命中。


    随着起吊机开始工作，巨大的捕蟹笼被拉出海水。


    当捕蟹笼出海的那一刻，几乎所有船员脸上都难掩失望的神色。


    余乐天旁边的希格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整个人的气势就沉下去一大截。


    “32只！”


    甲板上很快传来数量，果然不是很好。


    “一般情况下，一笼多少只算是比较正常的产量？”


    余乐天也是一脸惋惜的问道。


    “60只勉强可以捕捞，要是有80只以上，那就非常好，如果能到100只，那就是上帝保佑了。”


    希格倒是很耐心的解释着，他似乎很享受给余乐天解说的过程，这能让他找到某种满足感。


    “我记得之前下了50个笼子，是要将这些笼子全都是收上来，然后算平均数吗？”


    余乐天又问道，按照数学理论来说，应该是单个笼子帝王蟹数量的中位数更准确。


    希格点点头，“平均数是一方面，还是要看哪些区域的产量更好。”


    接下来不断有数量报过来，多的40只左右，少的甚至有几只的。


    希格和船员们的心气都变得越来越低。


    见到他们这副模样，余乐天基本上可以判定，刚刚过去的这七八个小时算是浪费。


    这一次的探捕宣告失败，这片海域没有帝王蟹，或者说帝王蟹的数量很稀少。


    不过希格的伤感并没有持续太久，接着指挥继续打捞其他的捕蟹笼。


    回到驾驶舱，希格用对讲机和这片海域的其他船长进行简单的沟通。


    最终了解到，不仅他们这艘船没找到蟹群，其他的渔船同样一无所获。


    余乐天第一次感受到在茫茫大海上要寻找帝王蟹群的艰难。


    希格苦笑着看向余乐天，他又重新燃起斗志。


    “阿拉斯加捕蟹人的工作就是这样，你永远不清楚下一网捞上来的是希望还是失望。”


    “接下来我们去哪，往北边走还是南边？”


    余乐天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


    “继续往南边，我刚才联系其他的船，去南边的渔船都已经有收获了。”


    希格在地图上找好方位，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目标区域。


    将所有的捕蟹笼收拾好后，大船又开始在风浪里面穿行。


    每一次海浪拍打过来，余乐天都觉得肝颤，仿佛这艘船随时都可能被巨大的风浪掀翻。


    这都不算什么，疲劳才是最大的敌人。


    余乐天自从上船，已经连续近20个小时没有睡觉。


    主要是这船上颠簸得厉害，根本不可能真的睡着。


    他没有做多少重的体力活还好，那些船员同样扛着疲劳，还要从事繁重的劳动。


    这份收入真不是一般人能赚的。


    经过连续七八个小时的航行后，西北号再次来到新的捕捞区。


    这次希格刚刚下令，船员就迅速忙活起来。


    他们都想早点干完，离开这个鬼地方。


    “欧！该死的，芒格受伤了，快来人！”


    甲板上突然有人发出大喊，希格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该死的，你们这些混蛋，我不是让你们小心点嘛，怎么回事？”


    希格拿起对讲机就是一阵怒吼，然而这解决不了问题。


    余乐天摇晃着走到甲板，这才从周围船员的话语中了解到，原来是被捕蟹笼砸到，断了两根手指。


    就这都是不幸中的万幸。


    以往被捕蟹笼砸到的，至少有一半都领了盒饭。


    可以想象四五百斤的捕蟹笼，还要加上巨大的动能，砸在人身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甲板上的血迹存在时间甚至不到五分钟，就被汹涌且冰冷的海水冲走。


    虽然少了一个人，但是作业还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