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一直在呢！”


    扶摇靠近陈安，努力释放一些精神弦帮他维持思维平和。


    等到恢复正常，陈安继续出发。


    他将思维分成两部分，一边思考现状，一边回忆过去。


    美好的记忆让他总能生出力量，坚定不移朝着未来前进。


    某一天，陈安猛然发现，新的法则通道竟然无比平坦，与以前的扭曲怪异截然不同。


    “扶摇，帮我计算路径曲率，前后位置的量子涨落情况。”


    随着数据揭露，陈安心头狂喜。


    “数据越来越接近三维空间，说明这条路径就是出路。如果我们在外部，这条路就是进入四维相场的唯一入口。”


    陈安忍不住解释：“把四维相场的边缘理解为无数三维空间的折叠，可不管怎么折叠都会有个起点，我们正走在通往起点的路上。你继续计算，让数据更加精确化。”


    又穿梭了一段时间，不但数据越来越精准，他们的速度也逐渐趋近光速。


    各种现象都表明路径正确，陈安心中的压抑荡然无存。


    扶摇散掉量子身躯，重新回到陈安脑子里。


    【主人经受住了考验】


    “多少年了？”


    【现在是复苏历年】


    陈安惊讶：“我们在四维空间里待了四十万年？”


    【没错。其实已经算很快了，主要是您从未放弃】


    陈安缓慢吸收周围能量，他感受到了时间流逝，虽然轻微但确实存在。


    他尝试展开星辰领域，还是做不到。


    “速度跌到光速以下，我的思维逐渐清晰，隐约能感知到未知呼唤。快到出口了。”


    半月后，陈安喜不自禁。


    因为前方出现光亮，意味着三维空间近在咫尺。


    可就在他要穿梭过去时，意识骤然模糊，而后身体朝下坠落，坠向无尽深渊。


    过了许久，他的意识回归，眼睁睁看着出口越来越远。


    “我……这是怎么了？”


    【暗潮科学家对四维相场做了改造，在出入口添加了对抗机制。我们即将迷失】


    陈安心中出现无意识的巨大慌乱。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将回到原点？”


    扶摇用沉默表示回答。


    到这时候，陈安反而越来越冷静。


    他趁着还有对三维的感知，干脆展开法则，哪怕再微弱也能与未知对抗。


    “暗能，没错，暗潮对四维相场的改造就在这里。与暗能有关。”


    陈安疯狂吞噬不远处的暗能，让自己的身体极速膨胀。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无法对抗下坠的力量，依然处于迷失中。


    之前的结论算最好的结果。


    按照常理推算，如果迷失四维，他可能永远也出不去。


    然而就在陈安的思维越来越紊乱时，他耳边传来如梦如幻且无法分辨性别的声音。


    “我观察你四十万年，虽然有过迷茫和堕落，但终究坚持到最后。”


    “仅存于世的太初之光，不应该葬入深渊。小家伙，出去吧！”


    巨力从背后推来，帮助陈安突破一切阻碍。


    等到意识清明，他发现自己飘在虚无之中。


    回头看后方，成型的四维相场依然保持坚挺，它将持续存在下去，除非被人为关停。


    【获取列车信息，一切安好】


    【我们正处于陨宇宙边缘，随时可能有危险】


    “不是随时，而是现在。”


    陈安侧头看向极远之地，恐怖的死亡能量正在降临。


    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手段都显得卑微。


    陈安实在没办法应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后方的四维相场突然炸开，释放出的能量将他朝着虚无深处推动。


    回望后方，死亡降临亿万高度的身躯，远远眺望。


    祂似乎对推动陈安的这股力量很忌惮，看几眼就消失不见。


    ……


    亡魂深渊入口。


    星空激烈震荡，庞大的漩涡缓缓成型。


    等到漩涡裂开，陈安从里面被喷出来。


    感知到异常动静，驻扎在附近的暗潮军队迅速靠近，数十尊大帝接连降临。


    “怎么回事？”


    “亡魂深渊开启了，不对劲。”


    “那里有人，从里面出来的。”


    “抓起来。”


    几个法则大帝围过去，他们对目标并不在意，因为对方没有流露出任何波动。


    可是当距离仅剩三百公里时，宏大的星辰领域陡然展开，朝外延伸到五十亿公里。


    “他……他是……”


    领域中间，陈安悬在复杂的能量场中，对外人根本不在乎。


    啵！


    星空爆出一声响，而后此起彼伏。


    寻常人不知道原因，大帝们清楚，顿时吓得四处逃跑。


    “混沌，他在突破混沌境。”


    那些声音来自小宇宙。


    也就是说，陈安的身体正在疯狂开启小宇宙。


    大帝们快要逃出领域时，突然发现空间凝固，他们动弹不得。


    陈安睁眼，四处眺望。


    “我正缺能量，没想到你们在外面一直等我。以后见到奥索，我一定会诚挚感谢。”


    心念一动，不管法则大帝还是暗潮军队，全部爆炸化作精纯能量。


    甚至连战舰星球也化为能量，陈安来者不拒。


    吸收完这些后，他还是感觉不够。


    “我需要更多。”


    于是陈安沿着扶摇提供的航线穿行，将沿途的星空吞噬干净。


    偶尔能捡到几个富含营养的暗能大帝，便顺嘴吞了加快进度。


    半年后，陈安终于补完能量，帝躯上遍布小宇宙，这时候他是纯正的混沌大帝。


    领域展开，罩入一颗星球。


    心念一动，星球上的物质迅速演化，不多时就出现生物痕迹。


    陈安蹙眉，将星球摧毁。


    “我现在可以更加自如地改变领域内的时间流速，但对目标来说不是好事。”


    他原本想的是，对某些乘客加速，使其成长更快。


    试验后发现，这种时间加速仅是单纯加速，很难得到正向收益。


    【如果对敌人使用，能更快地将其杀死】


    “没错。加速时间不会让人提前领悟规则，但能让人提前损耗寿命。不过话说回来，与其消耗能量和意识去加速时间，直接镇杀不香么？”


    陈安不看好这种能力的实用性，留待以后观察。


    “现在是什么位置？”


    【八重天末端，靠近天路】


    “奥索现在拦不住我，我们去九重天。”


    陈安取出列车，进入驾驶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