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看出付雨的犹豫，他也能够理解妻子对自己的担忧。但这件事如果不从灵族内部得到更多消息的话，最终结果很可能会对天星河不利。


    无论为了战争，还是为了四大种族，陆安都很想去调查。就算是八古氏族买通的地位最高的灵族人，也未必有陆安调查情报来得更加容易。


    “我没事的。”陆安说道，“我只是调查，不会参与行动，也就没有被自己人出手的风险。我是自由调查者，做什么都容易一些，也没有多少人能强行命令我做什么。”


    “如果他们真的让你参与行动呢？”付雨问道。


    “……”


    参与行动，真正的危险并不是来自于灵族，而是来自于八古氏族和四大种族。


    万一被天星河的天王境出手击杀，那就真的太冤枉了。


    “我会找理由不去。”陆安说道，“如果非要我强行前往，我会找机会脱身。”


    看着陆安如此有信心的样子，付雨依然担心。


    她担心，陆安连找理由的机会都没有。


    陆安在灵星河已经行动这么久，李涵也已经意识到陆安在六大氏族内。虽然六大氏族很庞大，但追根揭底也就是六个氏族的人。虽然陆安这段时间很沉寂没有露面，但李涵肯定也会想到陆安会对四大种族的宝藏进行调查，一定会更加用力找出陆安。


    “如果夫君真想调查的话，不要在何氏内部调查了。”付雨说道，“在一流氏族里调查吧。只要一流氏族不参与进来，我们与六大氏族的较量就不会输。一旦一流氏族参与进来，夫君从一流氏族里下手。六大氏族就不要去了。”


    陆安一愣，看着妻子如此沉重的样子。他知道妻子担心自己，也知道妻子想得一定比自己透彻得多。他不想让妻子生活在过分的担忧中，也愿意听妻子的话。


    “好。”陆安说道，“那我就去一流氏族调查。”


    “如果一流氏族始终不参与的话，夫君也不用着急调查更深。”付雨说道，“夫君很久没有静下心来修炼了吧？多在灵星河修炼也好。”


    “好。”


    ——————


    ——————


    接下来的五天里，陆安一直都在灵星河内。


    他只去过一次何氏，找到闻舒娥和何明雪，问了一下大概情况便离开。他也与闻舒娥和何明雪讨论了一下关于陆奇处死的事情，但也只是十分寻常的聊天罢了。否则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连问都不问一句，反而显得十分奇怪。


    没有多聊，陆安便走了。


    陆安想进入一流氏族并不难，毕竟在他的财力支持下，王薇的情报网已经很大，比原本在江氏中更大。现在王薇想把陆安塞到一个一流氏族里很简单，不过陆安没有着急进入，毕竟一旦进入行动就会被限制，有很多麻烦的事情。王薇能在很多一流氏族中得到情报，让王薇帮自己搜集就够了。


    至于他自己，则是在修炼。


    陆安确实很久没有如此安心入定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情，而且阅历不止是非要经历生死才可以，这么长时间的积累，让陆安能够冥想许久。


    这是外星河的一个星辰上，没有人会来这里。正因如此，陆安才敢放心大胆的释放体内的力量，尤其是黑暗力量。


    黑暗力量充斥天地，仿佛将本来就黑暗的星辰和星河又蒙上一层黑暗一样。


    外星河中几乎没有灵力，连肉眼都看不到血色，就算有灵力，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里几乎没有灵力，其他力量就更少。星辰也都早已失去力量，换言之，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力量。


    当然，所谓的力量是寻常意义下所有人能感知到的力量。至少，这里还有空间力量。


    在这种环境下，陆安能感受到更多不一样的东西。


    陆安在用黑暗力量与现实的空间力量进行融合。


    没错，就是融合。


    陆安一直认为，他还没有掌握到空间力量的真谛。


    一直以来，他追求的理念就是‘灵’可以衍化万物，是一切力量的根源。而空间也是力量的一种，既然如此，空间力量也是灵的衍化。


    这一点，从黑暗力量中拥有空间能力就能看得出。只不过现在的发掘，还远远不够。


    这里的其他力量极少，正因如此，陆安可以更加深入探索空间的真谛。


    比如，为何空间坐标一致，就可以发生空间转移？


    比如，空间转移的时间问题。


    如果是通过传送法阵的话，发生空间移动是需要一定时间的。但如果是空间转移的话，时间会极大减少，甚至可以忽略不计。而这其中的道理，陆安还没有想通过。


    陆安不是没有问过明河这件事，但明河也不知道。


    为什么呢？


    这两者的区别在哪里？


    至于陆安的黑暗力量转移，似乎比其他人的空间转移更快。


    空间的本质是什么？


    空间力量的属性是什么？


    陆安不理解，也想不通。但即便如此他必须要想，不能把一切都留到天王境的时候再去思考。他体内的力量和修炼方式与绝大部分人都不同，他所追求的成就也与绝大部分人不同，所以他不能按照绝大部分人的规则来要求自己。


    尤其是经历燃烧星辰的事情后，陆安一直在想一件事。


    自己能够从混乱空间中离开，那么……能不能转移到混乱空间中呢？


    如果可以的话，当时的他就可以离开星辰，带领援军到来。到时所有灵族人都会被抓住，包括六大氏族的人。


    抓住这些人，可比单纯杀死这些人有价值太多！


    甚至这些人手中的空间指环，陆安都没能带回来一个，现在想想实在是太可惜了！


    当然，这么做的难度比单纯的想象更难。


    从混乱空间中离开，陆安可以直接在混乱空间中释放黑暗力量。但是如果是想进入到混乱空间的话，能怎么做呢？


    空间已经被破坏，哪怕知道稳定时候的坐标，但也无法沟通两个位置，更无法将黑暗力量转移过去。


    这第一步，就完全把陆安卡得死死的！


    哪怕陆安成功，但还有第二步，就是转移过去的黑暗力量根本不受控制。陆安只能勉强感知到一些，根本无法让黑暗力量形成特殊稳定的状态。正因如此，第二步也难如登天。


    不过相比之下，陆安反而认为第二步简单一些。因为他能感知到另外一端的黑暗力量，就说明有可能成功掌控，只是他现在还做不到。但第一步，他连丝毫都做不到。


    他已经在这里实验五天了。


    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打破空间，观察混乱空间变为稳定空间的过程。这是十分寻常的过程，但凡天人境都感知过无数次。他看起来就像是在做一件无意义的事情，但就这么做了五天。


    为什么，空间可以自我修复？


    是什么力量，能让空间自我修复？


    空间为什么会自我疗伤？


    一块石头坏了就是坏了，但空间为什么不会毁掉就毁掉？


    无论是他掌握的黑暗力量、空间力量，还是衍星族的空间力量，可都没有自我修复的能力。


    为什么现实空间有这个能力呢？


    他所掌握的空间力量，与现实的空间力量到底差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