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雍领着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最终停留在了一座宏伟壮观的建筑前。
这座建筑便是昊安城里赫赫有名的酒楼——清芬楼。
据说,清芬楼已经有长达二十年被誉为昊安城第一酒楼的美誉。
它不仅以其精致典雅的装修风格吸引着众多食客,更因其独特而美味的菜肴声名远扬。每一道菜都仿佛是一件艺术品,让人垂涎欲滴。
“客官里面请。”
门口走进一位接待,很热情的邀请李雍一行人进去。
三人坐好位置,等着他们上菜。
“子车靖兄弟,你是不是姓子车?”
李雍还是没忍住,把他的疑问抛了出来。毕竟除了子车姓,还有子姓,所以李雍想弄明白子车靖到底姓什么。
“李兄,在下姓子车。”
“这个姓很少见。”
杨孝感听到子车靖的话,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子车靖是杨孝感见到的第一个姓子车的人。
“是很少见,我除了家族里的人,就基本上没听说过有什么人姓子车。”
子车靖自己也感慨道。
三人就这样聊着,饭菜也很快被端了上来。
“这次是李兄请客,子车兄就不要客气了,随便吃!”
杨孝感很自来熟的招呼子车靖,李雍也对子车靖笑了笑,表示杨孝感说的很对。
不得不说,这清芬楼果然名不虚传,单就是菜品,比之李雍皇宫里的御厨,也是不相上下。
“李兄,来点酒吗?”
“不是有酒吗?”
杨孝感晃了晃桌子上的酒壶,一脸嫌弃的说:“不够有劲,和水一样,我要来烈酒,那才叫酒。”
“我不喝,子车兄喝吗?”
子车靖也摆了摆手。
“我也不喝。”
见李雍和子车靖都不喝,杨孝感也就作罢不提了。
不喝酒的杨孝感,觉得光吃菜也不得劲,他问子车靖。
“子车兄弟,这吃的也无趣,听说秦地百姓能唱一嗓子好听的歌。不知道子车兄弟能不能来一首?”
子车靖放下筷子,“我有一首家里老人传唱的歌曲,今天就给二位献丑如何?”
“好!”
不管什么歌,反正能给杨孝感来点乐趣,他就喜欢。
由于李雍等人是单间,所以也就不会打扰到其他的人。
只见子车靖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正身坐好,准备一展歌喉。
“子车三英,戈甲四方。
衍平昊勇,无往不胜。
无辜上苍,歼我良人。
百姓哀之,泪湿衣裳。
衍魂何在,平魄何方。
昊天不佑,英名永藏。
世间何辜,痛失栋梁。
愿天有眼,佑我子车。
泣涕呜呼,丧我戈矛。
重开清明,济世永宁。
世间太平,百姓无忧。”
李雍刚听了几句,就想起这好像是《辞歌》里的歌,那子车靖为什么会说是家里老人传下的歌?
忽然,李雍又想起这首歌,是哀悼子车三兄弟的,而子车靖也姓子车,那他的祖上岂不就是那子车家族。
随着子车靖一曲歌罢,杨孝感连连鼓掌。
“子车兄的歌声,当真是浑厚有力,让我陶醉其中。”
“杨兄别拍我的马屁了。”
子车靖被杨孝感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子车兄弟,敢问那子车三兄弟是你的什么人?”李雍一脸好奇地问道。
面对李雍的询问,子车靖微微一笑,很自然地回答道:“我正是子车三兄弟中,老大子车衍的后代。只可惜子车平、子车昊被害时,并无留下一儿半女。”
“哦,竟是如此!”李雍恍然大悟,拍了拍子车靖的肩膀说道,“我就说嘛,像‘子车’这般罕见的姓氏,若不是与子车三英有所关联,怕是世间再难寻觅得到。今日得见子车兄,实乃缘分啊!”
此时,一旁倾听着两人对话的杨孝感亦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惊叹道:“哎呀!原来子车兄弟便是子车衍的后人呀!”
子车靖摆了摆手,淡然笑道:“这又怎么样?时过境迁,昔日的辉煌早已化为过眼云烟。即便身为子车衍的子孙,如今的我亦不过是寻常百姓罢了。”说罢,他转身望向远方,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子车兄弟不必忧伤,现如今我大魏皇帝陛下正在征战四方,正是用人的时候,你何不去从军立功?”
杨孝感好心建议子车靖。
“惭愧,家里老母卧病在床,家妻又生了一儿一女,实在是难以捐躯为国。”
子车靖虽然有心却也无力,再加上如今秦地太平,也就不想有什么变动了,只想留在家里照顾老母,抚育儿女。
“子车兄弟,要是我和李兄愿意出点钱,让你家里安稳,那你愿不愿意在战场上搏一个富贵?”
杨孝感还是起了爱才之心,他现在对这个子车靖越看越喜欢。
“只要子车兄弟愿意,我和杨兄弟还会帮你运作一下,让你至少不会以一个普通士卒的身份进入军队。”
李雍也希望子车靖能够到自己的麾下效力。
面对李雍和杨孝感提出来的条件,子车靖心里十分纠结。
经过子车靖自己心里的思考,他终于下定决心。
“好,只要二位能够让我家里安稳,我愿意在战场上拼搏一趟。”
李雍和杨孝感相视一笑。
“好,既然子车兄弟表态了,那你的家人就交给我和杨兄安排了。”
三人从清芬楼出来,就由子车靖带路,李雍和杨孝感以及他们身后的家奴向着子车靖的家里走去。
子车靖住在城东破巷里,还算好一点,毕竟是个城里人。
门口,子车靖将他的妻子儿女喊了出来,让他们拜见李雍和杨孝感。
“这是我的好友,我今日特地带他们来家里做客。”
子车靖在一旁解释。
“客人快快进来喝口茶。”
在子车靖和他妻子的引领下,李雍和杨孝感进入到这个破旧昏暗的房子。
“二位兄弟在这里稍作片刻,我与娘子商量点事。”
“没事,你去吧。”
杨孝感知道他要和妻子商量从军的事,也就不去打扰他们。
李雍注意到子车靖的一儿一女在桌子边,怯生生的看着他和杨孝感。
这两个小娃,女娃看起来有十来岁,男娃较小,应该是七八岁的样子。
杨孝感本想逗逗那两个孩子,但从孩子的眼神里,杨孝感看出自己似乎不太受孩子们喜爱,因为长的太凶了。
李雍倒不在意这些,只是观察起这个小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