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他，摸清他意图。我同意蛮公做法！”


    “此子来路可疑，搞不好是内奸，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


    纷纷附和，讲到底，蛮族对人族并没有好感度。让人族来主导这一切，大家难以接受。事已至此，穆林只好妥协。


    “蛮公，你说得到神明指引，我不怀疑，但你说他代表神明意志，这话让我甚是不解，请拿出证据。”大莫开始盘问。


    穆林没多想，把一段记忆用神通手段，进行演化。这段记忆，正是周川“装神弄鬼”那一段。


    “他是古神，这怎么可能！”


    “天呀，他召唤了亡灵，他是巫！”


    古神、巫师身份集一身，既是蛮又是巫，惊掉了所有人下巴。除了蛮神，再也没人同时拥有蛮、巫双天赋。塔里木这边，情绪高涨，首次见到最为激动。


    “蛮神资质，他是未来蛮神！”有人喊道。


    “大莫，我没骗你吧，他未来有机会成为第二位蛮神，他的意志便是蛮神意志，他的决定便是蛮神决定。一代蛮神，选择了他。”穆林略微得意地说道。


    大莫陷入深深的思考里。


    “哈哈哈！”突然，大莫露出坏坏的笑：“你们都被骗了！这是假的！”


    大家望向几分癫狂的大莫，为之不解，需要解释。


    “假的？”穆林蹙眉。


    “刚才我探查过这小子的修为，七级巅峰，没错吧？”


    穆林点点头。


    “他只有七级，怎么可能召唤半神层次的亡魂亡灵，超出他整整一个大境界。而且数十头超越他修为的亡灵亡魂，合理吗？”大莫解释。


    文通、长老他们当时顾着受惊，哪里想到这环节。而且当时周川做出的姿势，确实是巫师的召灵术、驱鬼术。


    “这……”穆林被点醒，巫师召唤的亡灵超越自身修为实属不正常。


    “果然有问题！他施展的不是巫术！”文通后知后觉。


    蛮是除巫之外，对巫最了解的种族。周川天赋即便再优秀，也不可能召唤出大自身一个大境界的亡灵。驱使鬼灵需要消耗法力，同时驱使数十头八级强者，未免太不合理。


    “会不会是巫族里最神秘的三大召唤术之一？”穆林还在争取。


    “不会，他不是刚来到荒域吗，怎么可能接触到巫族的核心巫术。其次，按我知道的，施展这种召唤术都需要献祭，你看他当时并没有献祭！”穆林辩解。


    “对！与我们所理解的巫术有很大的矛盾，七级请出半神，太荒谬了！”


    “都怪我们当时，注意力都在认识的亡灵身上，忽视了他。”


    “是挺蹊跷的，他召唤的亡魂亡灵，似乎都是英魂英灵，并非邪祟，像是被筛选过似的。”


    “还有，他驱鬼怎么不见使用通灵法器，不见法力流失。”


    被挖掘的疑点，只会越来越多。


    “同时兼具先知和古神！他没说他会驱鬼，难道真是耍把戏？”穆林回忆起周川说过的话。周川说他是先知，按理觉醒先知天赋就不可能是驱鬼巫师。


    “不对……”飞音他们还有证据，周川从比蒙手里救出青雪，召唤了大量鬼魂。


    不过，她还没说完，大莫便意识到他们要捣乱，释放凌厉威压将他们三人给震晕。


    “他们很可能是一伙的，稍后我再来审查他们！”大莫给予解释。


    金龙族银龙族摆明立场，要来与大莫结交，所有穆林他们没阻止。


    “假扮巫师只是其一，你们再看，他的古神真身有问题。”说完，大莫施展手段，将周川的古神真身重新演示。


    “什么问题？”文通积极问道。


    “他的古星有问题，请细看。”


    在大莫指引下，大家盯着古神真身的眉心位置。


    “我知道了，是天枢之星，非我天玑星！他不是我荒域古神！”一位长老道破。


    “没错，天枢星呈橙色，与我天玑星黄色色泽相近，要不仔细辨认是难以区分的。”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大命星，又叫北斗四星，传言与如今的四大上界存在莫大因果联系。


    “是呀！不是天玑星，他虽是蛮神，但并非我族人！”


    “听闻，在别的上界，也有古神存在，看来是真的。”


    “不是我荒域的蛮种，天赋再好，也不能成为我们的未来，你们说是不是？”


    “哼！我们被骗了！”


    至此，大家对周川彻底失望。巫不是巫，古神不是他们这里的古神，这样的人，怎能代表蛮神意志。


    “我们的未来？你们未免太看得起他的！他只有一星天赋，未来上限已经注定，不会超过八级。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荒域，为什么要扰乱风云，他试图得到我们先祖的传承。”大莫说。


    “可笑，他一个外来人，没资格得到传承，我们也不会让他得逞。”长老站出来说。


    “所以我说人族的话，你们最多信一成，他们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心藏歹毒，虚伪得很。他来荒域到处碰壁，最后把希望落在我们身上，让我们和谈休战，他就立了大功，最后以功劳要挟我们，乖乖交出传承。这，就是真相！”大莫说。


    周川要是能听见，定会猜到，大莫去人族界域走一趟，遭受悲惨遭遇，从此对人族憎恶。


    “可恶，我们差点信了他，他的目的只是骗传承！”


    “把他杀了吧，省得他继续作妖，危害别人！”


    “对，杀了他！”


    大莫把痛恨人族的情绪，传染给在场所有人，情绪再一次被点燃。刚才对周川有多崇拜，现在就有多痛恨，就连柴达木代表团也希望周川把性命留在这里。


    穆林是唯一还能冷静的人，沉思不语。他无法推翻大莫他们的推理，但跟周川相处多日，观察多日，不认为他是坏人。


    曾经，他主动提出让周川提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等于变相地说，任何修炼资源都可以送给他。结果，周川提出替他将辛巴遗体，送回家乡古蒙部落。


    千里迢迢送遗体回乡，不求回报，试问这样的人会是蛮族的敌人吗？


    “不对，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无夜、阿知、唐老头三位大巫公，把他送到这里的？大巫公的决定，定是有深远含义！”穆林喊道，气氛转瞬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