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快不了！”


    本想吞掉所有泉液，然后到别的地方炼化，但一运功才发现，这肉身的灵海没完全开辟，无法快速吸纳，不然有爆体之危。


    吸不走，又没有灵器运走，只好赖在这里。


    果然，大约一个时辰，三头王兽同时回来了。它们缓缓而来，带着杀戮之气。


    “哼！要是小小荒兽都对不了，我百万年道行白修了！”


    周川早有对策，立即掐诀施法，周围的灵气疯狂聚集。


    吼！幻化出一条栩栩如生的真龙，虽然不大，只有几丈而已，但龙吟声特别声势浩大，龙威真假难分。


    嗷呜！三头王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口吐白沫，与其说是被镇压，不如说是被吓得魂都找不到。


    幻化的真龙不能持久，狂吟之后，已经开始消散。不过不影响效果，王兽再也没有一点战力，吓得慌乱逃跑，头都不敢回。


    半日过后，周川还在灵泉修炼。


    三头王兽聚在一起，远远看着，不甘写在脸上，许久未走。


    又过一日，灵泉只剩一半，周川晋升到灵气二层。此时的他已经具备屠杀王兽的实力，只不过，三头王兽不再现身。


    “是先去杀了它们，还是把剩余的灵泉吸收炼化？”周川颇犹豫。


    想着要是再晋升一层，他就能彻底看清灵魂状态，速度还能翻一番，最终选择苟了。


    就在这日，三王兽率领四方荒兽，离开连绵大山，踏入米尔干草原。一场史无前例的兽潮，就此爆发。导火索：该死的牧民抢走了它们的灵泉，毁了花蛟的眼睛。


    “终于突破了！”


    炼气三层后，神识有很大提升，灵魂得到淬炼后变得更凝实。周川迫不及待地内视，观察灵魂。


    “还在！”


    树形印记还在，一天的好心情给败了个清光。看到它，感觉就像万皇跟在身后，如附骨之蛆。


    “不对，它好像是对魔窟的源饥渴，并没有万皇的意志。”


    周川思前想后，觉得没必要对它惶恐，如果它是万皇的一部分，这么多年过去，万皇应该找到他，把他带回去。只是万皇的能力太恐怖，周川几次关键逃跑，都被它吸回去，这才出现误觉。


    如果离开魔窟，再也没有那些特殊的源，印记无法再壮大，没必要把它当生死大敌。


    “修为还是不够！”


    周川隐约看到他的源胎，一旦源胎恢复，意味着他的修为本源归来。之前都是借助神只、轮回天碑石恢复修为，捅破那层封印壁障，如今一贫如洗，需要更多更强的灵力。


    要是空间源胎能恢复，他就能无限空间转移，离开不成问题。


    “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地势灵泉。”


    要是再找一口同样的灵泉，他相信还能再突破一层，届时炼气四层，源胎未现，还能驭风飞行。至于王兽，已经被他遗忘。


    然而，因为特殊地势诞生的灵泉，可遇不可求。两日时间，周川已经走了半条山脉，颗粒无收。


    “不对劲，怎么不见荒兽！”


    他刚进山时，只是在外围就遇见不少荒兽，听到兽鸣。这两天，一只成年期荒兽都没碰到。也就是此刻，他的眉毛打架那般，狂躁地跳动。


    ……


    米尔干平原地势平坦，四大部落都设置了站哨，要是有荒兽入侵，是很容易发现的。


    而且每次入侵，都是十头八头饿疯的荒兽，数量不会很多。历史上，米尔干平原发生过小规模兽潮，能引发兽潮，必然有一位王兽牵头，带领群兽，指挥进攻。


    这次，三大王兽共同号召，引发史无前例的的兽潮规模，向米尔干牧民发难。


    当兽潮发生，所有人都懵圈，何曾见过兽如潮水，汹涌而至，所有防御都成了虚设。


    “别怕，我们还有神子！”


    “神子，你在哪里，你怎么不来救我们！”


    “我们都要死了，奇迹并没有发生！”


    “你愧为神子，你不是伟大的神！”


    历史上，每一次大危机都是神子终结，缔造传奇神话。如今面临灭族大劫，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神子身上。然而，他们盼了个寂寞，等待都成了怨恨。


    原主的双亲，同样葬身在兽潮的踢踏里，被踩成血泥。


    “我的娃……你会回来吗？”


    “你还是别回来吧！”


    为人父母者，心情最是复杂，既希望孩子及时归来，成为救世主，又盼着他别回来，别枉送性命。


    正是双亲死亡，给周川带来浓烈不祥之感。


    “怎么会这样！”


    当他回到米尔干平原，兽潮已经消失，留下凌乱的痕迹，和遍地尸骨。空气里，周川分明看到亡魂怨气，淤积成雾。他们恨神子，周川每走一步，头顶的黑雾便跟随他挪移一步。


    没有筑基，周川并没有命台，但他分明感受到孽障缠身，有因必有果。


    他是神没错，但是瘟神罢了。


    “是我害了他们！”


    他对兽潮的了解超越凡人，之前没爆发，如今突然爆发，肯定出于特殊原因。一推理，便知晓是他抢走灵泉惹来的大祸。


    四大部落，一共七万多人，因他阵亡。没有天道，所以他不会遭天谴，但因为他触发的因果，会有因果纠缠。


    嗡，周川双眼突然变成猩红。早就修炼成心如止水，心性凉薄的他，着了魔般，一定要为族人报仇雪恨。


    上山！


    找到了，一路杀伐，所向无敌，最先找到半目失明的花蛟。周川以气为剑，破了王兽的防御，将它斩首，取其血，拘其魂，祭天祭灵。


    遇到蛮虎时，周川已经遇到不少麻烦，力量型的蛮虎修炼出罡气，硬扛周川数道气剑，只受皮毛之伤。逼得周川使用法诀，破其外罡之气。不管法诀还是神通，亦或符术，都需要消耗大量灵力作为代价。


    当找到双尾狐狸时，周川已经修为跌落至二层，经历数日杀伐，疲惫不堪。体型小，速度型的灵狐最难对付，它还修炼出两尾，拥有两条性命。刚交手，周川就被戳伤，全身伤痕，看着寒碜。


    “找死！”


    作风一向冷静的周川，距离兽潮结束已经多日，还是不能冷静，杀意满满。被狐狸一路引诱，骗到一处陷阱，困在深洞里，满是荆棘，岩壁湿滑。最坏的打算，狐狸要用一命换一命，因为周川经历淬体，肉身要比它强，不好杀。


    距离正适合，大家都走投无路，灵力所剩不多。


    被杀戮支配的周川，突然清醒那般，洞悉狐狸的意图，在灵力不足的情况下，突然狰狞一笑。


    身上的杀戮之气突然急速涌动，汇聚在他的指尖，从虚无渐渐变得凝实。当他举手横劈时，杀戮之气已经变成了一把黑色镰刀。


    咔嚓！


    狐狸被恐惧支配，不能动弹，乖乖等待毙命，灵魂遭遇杀戮之气绞杀，双尾同时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