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助我成长，还是养肥了好宰？”


    周川明白了，他因为着急成长被算计得明明白白，他想走捷径，别人便给他一条路，只不过是一条不归路。


    他以为突破先天之后就安全，事实证明，这想法很愚蠢。当年他跟老道士来到盘龙界，趁老道士不在，在天圣宗突破，觉醒武魂。结果，觉醒的只是一星武魂，以此逃命不切实际。


    再之后，老道士逼他杀害万皇的转世身，同归于尽。在绝对实力面前，他不过是随时可牺牲的棋子。


    如今，他又一次迫切突破先天，觉醒武魂，岂不是在走当年的路？


    “急什么！”


    成长起来才叫棋子，没成长起来，便不是棋子，而是不堪大用的废物。废物，才不会被编排，被利用。


    “老道士早知道我的存在，之前没杀我，想必现在也不会杀我！”


    废物，他当定了！想通之后，他变得从容了，不再神经兮兮。


    十年后。


    “你在干什么？”白泽突然出现，吓了周川一跳。


    周川分裂了命魂，炼制出次身，次身在凝练元神。没有造化手段，只能采取出此下策。之前的元神已经融入剑胚，剑胚正在缓慢吸收灵脉玉髓，做不了其他事。


    漫长的时间做什么好？思来想去，周川觉得修炼精神意志最恰当。


    在极道世界，他靠时间场，增加道行从而提升精神意志，轻易就达到了第五境。如今，他精神意志很难再增长，淬炼元神是他想到的唯一办法。


    至于主身，分出一半命魂之后，是不会影响他参悟天道法则。灵池圣地，是一块没有剑道法则的领地，换之，充斥着强盛的天道之力。道理很简单，这是提升生命的地方，不是修剑。


    周川分三步走：主身悟道，积极提升修为。次身修炼精神意志。剑胚吸收灵脉、生命能。


    剑三是在庇护他，但周川觉得魔胎不能暴露，一旦暴露他便是剑王朝的全民公敌。


    当废物，不等于蹉跎岁月，而是做别人意想不到之事。


    “你醒了！”周川淡淡说道。


    这里是剑王朝腹地，周川以为这家伙不会醒。他背叛前任，怕见到剑三能理解。


    “剑三没有神识在附近。”白泽解释。


    “那为何不早点醒来？”


    “当然是放心，要确定一番。你这是干什么？”


    “修炼元神。”


    “元神？”


    “元神和武魂只能取其一。”这种说法是不准确，武魂是全方位的提升，而元神侧重精神力。


    “它有什么用？”


    “辅助修炼精神力。”


    “你的精神力已经很厉害，跟我第二境有的比。”


    “还不够。”


    周川是见识过万皇的精神种子，靠精神力夺舍，控制别人，那才叫厉害。


    “你为何突然修炼精神力？”白泽又问。


    “因为无聊呀！”


    “无聊？”


    剑胚吸收灵脉可以更快，但周川却没有加速。一直放弃悟道、修道的他，又开始参悟天道法则，因为他要修法身。


    这些本来到了先天之后，就没什么用，周川之前不曾在意、用心。如今，他要夯实基础，不等修为圆满，绝不踏入先天。其次，多了法身、次身、分身，不管修炼还是逃命也多个帮手、替死鬼，不是么？


    驾驭法身、次身、分身，避免不了精神意志分裂，所以要提升精神力。


    “你怎么好像变了？”白泽与之契约，自然感知敏锐。


    “有吗？”


    “没错，你变得上进、努力了，又好像不是。”


    “看起来很忙，实则空忙。”


    “对，就是这种感觉。”


    明明有了灵脉，就能直接冲击先天，现在反而不急。


    “这里有灵脉，你怎么不修炼？”周川反问。


    “这地方本座早就来过，已经对我没用。”


    “那你怎么修炼？”


    “我已经卡在瓶颈很多年，本来是想借助你突破先天契机，进行突破。”


    “为何我突破能助你突破瓶颈？”


    “因为你是气运之子呀，突破时会有一定几率诞生鸿蒙气运。”


    “鸿蒙气运？”周川没听说过。


    “就是气运的源头，本来没有气运，是它创造了气运，让某些人走大运。”


    周川猛地想起极道世界的功德体系，之前是由它衍生气运和厄运。一般而言，只有虔诚的信徒，才会赠予气运，为其守道。


    “鸿蒙气运跟鸿蒙之气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周川问道。


    “你竟然知道鸿蒙之气？”白泽震惊。


    鸿蒙之气造化万物，是造化源气的来源，任何一个修真世界都缺不了它。只不过，极道世界的鸿蒙母气只能演化出九级源气，也不知是老道士的原因，还是别的原因。


    白泽说：“鸿蒙气运与鸿蒙之气产生亲和，更容易得到它，甚至爆发的时候，会让鸿蒙之气受招引而来。”


    “我明白了。”周川瞬间想到什么。


    “你明白什么？”


    他在极道世界得到的是便是鸿蒙气运，一个纪元只有一份。


    “莫非老道士，想利用我，找到盘龙界的鸿蒙母气？”


    他有此怀疑，不过很快否定猜想，因为老道士想得到它，干脆剥夺他气运得了。搞不好，这古怪气运就是他抢别人，植入他体内的。


    白泽因为是祥瑞神兽，增加气运才能突破瓶颈，他已经是第二境强者，需要的不是一般气运，这便是为什么他会背叛剑三，选择周川。鸿蒙气运只有大突破时，才会出现，比如晋升先天。


    他洞悉周川想法，期待他早日突破先天，结果周川改变主意了。


    “灵脉有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突破？”


    “这次我会闭关很久。”


    “很久是多久？”


    “你要是等不及，大可以自行离开。”


    白泽说话听着真诚，不过周川并非初出茅庐小孩，不会对他推心置腹。再说，白泽为了鸿蒙气运背叛剑三，日后也会为了别的气运背叛他。


    这次醒来之后，白泽没再称呼他主人，说明他内心里不过当它是工具。他本来就是气运之子，有没白泽，也会鸿运当头。


    白泽愣了愣，洞悉周川对他的不喜，与堤防。


    “主人，我知道错了，不该催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