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惨烈的正面厮杀，看似玄甲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只有真正了解蒙古怯薛军之人才能知道此时手握弯刀的铁木真手里最大的底牌还没有动用。


    惨烈的战场之上，在铁木真背后，同样有一支千人左右全身重甲的骑兵在安静的等候着，他们面对同袍不顾生死、同归于尽的打法丝毫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有的只是最大的冷漠。


    怯薛军，若是按照牧原城几位棋手正常的速度，当铁木真成就成吉思汗之时，万人的怯薛军中足有近四成重甲骑兵。


    可惜由于帖木儿最终决定提前开始决战，这一个比例被大幅削减为了一成，也就是千余骑。


    正是铁木真同样太精通重骑兵了，所以他对于玄甲军的战力判断比谁都清晰，位阶相差一阶的情况下，他麾下刚刚成型的怯薛重骑正面与这支恐怖的骑兵相碰，收获的不是两败俱伤，反而会因为装备与等阶的差距，单方面葬送这一支自己最后的底牌。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以数千怯薛轻骑进行拦截消耗，用草原上最英勇的勇士作为代价进行阻截，换来自己一方重骑兵最后的扫荡。


    他有信心，只要自家怯薛重骑可以完胜，或者说只需要用自家重骑彻底歼灭这支重骑兵，那么自己的怯薛重骑将彻底得到蜕变。


    届时，拥有这支程度的重骑部队，无论对方还有没有后手，都将被大蒙古铁骑所碾压。


    九百、八百一直到六百多，玄甲重骑的损耗即将来到半数，铁木真冷冷的笑了，像极了草原上头狼看到猎物时精准而冷静的样子。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再度杀退疯了一样的怯薛轻骑，身披玄甲，只有隐于头罩中的李世民缓缓向前，在他身后是一面从未倒下的大唐战旗！


    “铁木真，可敢与朕一赌天命！”


    一言出，整个战场都仿佛安静了，这一句无比自信、霸道的言语却是恰到好处的打断了铁木真正准备下令重骑出击彻底击碎这一支骑兵。


    “精彩，这李世民对于时机的掌控太强了！”


    嘉宾席上，必勒格已经有些偏向铁木真的判断在这一刻出现了动摇，


    “吴聊兄弟你怎么看眼下的局势？”


    “确实精妙，根据智说判断，李世民在整个决战过程之中，选择了一个最正确的时机，一个让铁木真不得不应战的时机，根据智说判断，铁木真应战概率高达92.5%”


    一旁的吴聊虽然对于李无为的状态还是有所担忧，可他同时也是对李世民这个时间点的判断激赏非常。


    太精确了，掐着铁木真想要更换轻重骑兵的间隔，若是再早点，李世民的话根本没法引动战局的停滞，当时还是双方惨烈互换阶段，若是晚一点，重骑兵已经压上，李世民也没有精力去说出此等邀战。


    “92.5%，吴聊兄弟，还是那句话，你家的智说也许给的数据非常细致，可你还是不了解我草原儿郎，面对这种情况，铁木真必然应战，他是天命大汗，绝不会允许被一个帝王如此挑衅！


    当然，这样也失去了绝对必胜的把握，可同样若是获胜也能收获更多，所以李世民说的不错，一赌天命，这就是一赌天命，看看谁才是天命之子！”


    嘉宾席的对话，让整个牧原城的观众再度热血沸腾，较之之前不断用人数优势磨掉李世民的玄甲军，最终靠着以逸待劳击溃敌军，草原汉子们自然更喜欢现在这样热血的样子。


    哪怕，即使是现在，玄甲军依旧改变不了已经被消耗一波的劣势。


    “从尔所愿，长生天庇护，蒙古大兴！”


    铁木真果然突然必勒格所想的那样，没有丝毫犹豫，将面罩带上，手中弯刀前举，身后千余重骑紧跟，没有多余的废话，以自己为箭头朝着李世民杀将过去。


    双方君主所说的一赌天命自然不是如同武将单挑一般，两人看看谁武力更高，而是将自身所有气运、所有大势凝聚己身，与对方进行最为直接的碰撞。


    这种情况之下，除了贴近李世民的这支玄甲军，以及铁木真身后的重骑兵外，其他军团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参与。


    从小范围内铁木真占据人数和体力的优势，从宏观来看，又似乎是原本已经步入死局的李世民找到了一条死中求胜的方法。


    最先碰撞在一起的不是两方重骑，而是虚空之中那一条黄龙和一跃而起的白狼，紧接着才是最强烈的碰撞，主君就在前方，哪怕是已经有所疲倦的玄甲军，此时一个个重新再度焕发出绝强的战斗力。


    同样是重甲的对碰，这时候玄甲军的长枪亦或者说是马槊较之怯薛重骑的弯刀就占据了一线优势，一寸长一寸险。


    蒙古弯刀劈砍更为丝滑，更为轻便和省力，是历史上蒙古帝国横扫欧亚的重要依仗，可在重骑兵对撞之中，弯刀杀伤力不足的劣势就被无限放大，特别是他们面对的是比他们等阶更高，甲胄更为精良的玄甲军。


    这也是铁木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以自己重骑兵直接前压的原因，一回合不能造成直接伤害，并不意味着两回合、三回合还不行。


    战场之上最中央就是这一千多最精锐的骑兵军团的厮杀，谁都插不上手，在他们外边则是数千怯薛轻骑在四大怯薛长的带领下不断收缩着包围圈，他们不能参与不代表会放李世民活着离开。


    若从拉开的镜头来看，还有一支接近万人的轻骑兵已经彻底摆脱了蒙古仆从军的阻碍，从东面绕了过来，在这支军团的最前方，【右虞候军】四字军旗随风飘扬，军团上方则是李靖那不断衍化的兵书事件，这近万人快速接近着中央战场，与混乱中再次将怯薛军的后路切断！


    但这一切在中央两位君主的生死对决之中，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李世民身边的玄甲军在短短时间内已经骤降到三百多骑，而铁木真身后的怯薛重骑也已经不过五百骑。


    玄甲军以劣势兵力加上疲惫作战，竟然依然打出了近乎一比一乃至更高的战损，而在两军上方，黄龙此时已经被折断了一根龙角，鳞片多出被咬碎，至于白狼，一支前腿被直接扫折，而大势之灵的形象正是两位君主此时的映射！


    生死一线，到底谁能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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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弈世界》闲野杂谈篇：“信仰神明的弱点”，我草原棋路体系中信仰可汇聚长生天，无需牵引即可成就长生天信仰，为何西方棋路体系中的神明需要额外牵引，如此无能的信仰，遇到大蒙古结合王朝、思想的大势，只能成为人形靶子，真正的信仰神明是如同长生天一般无法被选中，却无处不在。——节选自帖木儿《长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