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小瑾带着二号宅了两天多的时候，她妈回来了，而且还水灵灵地过了晋级考核。


    “妈，这是人类的语言吗？！”温小瑾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你这放局里都是刷新记录的存在。”


    “还好吧。”温锦年没什么表情变化。“就告诉你，今天要搬家了。”


    “哦。”温小瑾赶紧上香存档。“我现在过去。”


    局里的各种设置都很人性化，都有通道送外卖了，搬个家也不需要多费劲，就是要重新选房间。墨玉级别配备的宿舍是两室一厅的复式，东西都不用打包，直接原模原样的地传送了上去。而且随着宿舍等级提升，所能选择的餐食范围和等级也会随之提升。


    新宿舍挺好的，有两张床了。虽然不是说之前睡沙发不舒服，但是总是没床那么安心吧。最明显的是厨卫的提升，能放浴缸了，能放大烤箱了，冰箱都可以整双开门了。


    “小小，你是不是梦到什么了？”温锦年坐在沙发上，准备打开电视选一部喜欢的电影。


    “啊？”温小瑾刚从冰箱里拿了罐快乐水。“梦到你上早教课算不算？”


    温锦年抿了抿唇，选了个劫起：“教了什么？”


    “就学了下器灵为何修行难的理论。”温小瑾在她旁边坐下。“对了，你知道我小时候有一把扇子没有，就绿绿的，有狐狸的那一把？”


    温锦年眼中讶异转瞬即逝：“哪个小孩子那么点大留给玩珍贵的玉器，家里又不是有矿？估计是你修仙小说看多了记岔了吧。”


    温小瑾倒也是好骗，三两句话就哄住了：“应该是吧，不过我怎么一直记得那么清楚呢？哎你也看白蛇系列啊？”


    “就随手点的，但是挺喜欢坊主的。”温锦年道。


    温小瑾贱兮兮地凑过去：“莫不是你的尾巴也……”


    “去去去，你都几岁了还胡说八道，你妈什么时候有的尾巴？”温锦年把温小瑾拎到床上。“打你的游戏去，要不就去你老公那里。”


    不过温小瑾实际上并不是真要损她妈，纯粹是对记忆里那把扇子感兴趣。和软件上搜出的玉扇不同，记忆中的玉扇更像是十六档的普通纸折扇款式，但是扇面却以玉石雕刻，而软件上的则更像是扇骨扇。


    游戏是不大有心情玩了的，温小瑾趴在床上，借着温小怂自带的绘画功能开始涂涂画画。首先首先玉石是硬的，如何能做到和纸折扇一样扇面为一整块，还能进行折叠，更别说兽骨制的芯骨和扇钉，这哪一样不是要钱就是要命。


    “温小怂，这可能吗，玉石做成可以折叠的扇面。”温小瑾越画越奇怪。“一般那种硬的材料，如竹木、牙骨、珍珠母贝，最多是切割成多片扇骨做成无面扇，怎么能做成扇面？”


    “你打游戏打傻了啊，整天在我背上画点不切实际的东西。”温小怂发出抗议。“折扇折扇，折不了的叫什么折扇！还不如削圆了做团扇。你家折扇不拿纸或者绢布，拿块玉去做扇面？”


    温小瑾把画好的画一键生成图片，投影到墙上：“我梦到的就是这样的啊，而且作为骨架的玉石里面还有火焰流动。”


    温小怂难得陷入了一阵沉默，许久才开口：“你应该去网上发个视频，然后你就会清醒了。”


    “闭上你的狐狸嘴！”温小瑾撤回了一张图。


    温小瑾抬手，放在额头上，之前二号帮她做的骨珠手链正在眼前摇晃。那样坚硬的材料怎么可能做成柔软可折叠的扇面？


    算了，问一下二号吧。


    当然得到的回复也不会变，但是二号说要做只能试试一些树脂做出那个特效。


    她甚至拿着画去问她妈，温锦年嫌她吵到自己看电影了，就给她丢了团毛线给她自己玩。


    “我又不是猫！”温小瑾一下炸了毛。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这把折扇有所执念，不清楚是只想当做一个玩物把玩，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意识一旦深入，周围的一切都有一瞬的模糊。她的手竟然穿过虚空，真的摸到的那把奇特的折扇。她想开口，却发现她和其他人已不在一个维度。不只是温锦年，二号，就连寄存于她意识中的温小怂都感应不到。


    她确确实实握住了那把折扇，但是她已被世界抛弃。


    停留在手上的折扇留下诡异的冰凉触感。


    明明那是一个实物，却如流水一般渗进指缝，那玉制折扇与生了灵智一般，缠着她的手不肯流下。扇中封存的那簇火焰躁动不安，在与温小瑾对视一瞬竟将周围都震荡起来，无数圈涟漪以玉扇为中心，往外扩散而去。


    “你是谁？”


    玉扇展开，以其为镜面，对面倒映着一张与温小瑾一模一样的脸，只是那边少女温婉娴静，双螺髻更显得气质出尘，罗群翩跹，最惹眼的莫过于额间一点绯红的火焰纹饰。


    这话既是温小瑾在问，也是对面在问。只是她对对面一无所知，但是对方却对她了如指掌。


    温小瑾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脸挺好看的，只不过平时她能收拾出的模样有限。也就是温锦年的底子经造，再是朴素的打扮都掩不住耐看，不然说得现实点，二号根本不会理她。


    毕竟这年头谁不多多少少带点颜控？


    “你是真的吗？”温小瑾尝试着用手指去戳，对方也伸出手指，与她戳到了同一个地方，只不过是在两侧。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对方朝她笑了笑。


    如果那张脸不是自己的话，温小瑾确实会觉得是个古装美女一枚，但是一旦想到那是自己的脸，她就自恋不起来。


    “你别笑了，我害怕。”温小瑾伸手想搅乱眼前的景象，但是奈何玉扇只是形似碧波，终究并非液体，她只能在上面留下模糊的指纹。


    “不必来寻我，我们是一体双生。”温小瑾虽然无法穿透扇面，但是对方却能轻易越过那条界线，伸手托住她的两颊。“小小，你已经获得心了，好好活下去。”


    对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温小瑾不怼两句实在是不舒服：“不是谁和你玩人格分裂啊，而且你才没心你还没肺呢！老娘要是没心还能出生？早就成死胎了好吗！能不能讲点科学？”


    只不过她的抗议并没能得到回应，很快她就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一夜诡梦，一夜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