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纪元，我了解的也不多，大多数也是凭借他们留下的痕迹猜测。”


    太上道祖摇了摇头，说道。


    “太上可知，我行走诸天，曾见过第一纪元之人的痕迹，那人名叫黄安………..。”


    姜羊见此，便将黄安的情况一一告知于太上。


    太上安静地听完，点头说道。


    “第一纪元之人，观测者？这我倒是遇到过，也听说过。”


    他含笑侧身，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道。


    “自仙族进入诸天万界无数年来，经历无数，虽然遇到这样的事情很罕见，但长年累月下来，也有不少。”


    “在我眼中，他们是来自第一纪元的幽灵，沉睡于诸天万界万灵的身上。每一个幽灵，都有有着特殊的能力，凡人的寿命。”


    “且他们都来自于第一纪元还处于地面工业时代的盛世阶段，而非来自未来的大星际辉煌航海时代。”


    “在诸天万界的每一个阶段，每一个世界特殊的时间节点，都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人。他们往往会成为世界的救世主，或者完成对当前统治世界的颠覆。”


    “我猜想，这也是第一纪元留下的后手之一。”


    “他们在做着未知的准备。也或许，这些幽灵会在遥远的未来真正觉醒。”


    太上笑道，似乎感觉这种做法十分有趣。


    “时间的滚滚长河，至尊可遨游其间。但第一纪元的末期阶段，被一股伟大的力量屏蔽了，即便是我，也无法得知，那一段岁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知道，第一纪元，他们走出过太阳系，而后或遇大敌，最终归来地球。”


    “从此太阳系被封锁，地球的文明深锁于原时空，直至今日。”


    “而我猜测，诸天万界，或许便是第一纪元归来地球之后，所铸造的地球文明备战之地。”


    “诸天万界，为第一纪元所铸？”


    姜羊被这个猜测惊讶到了，但回头一想，这并非不可能。


    “这般来说，第一纪元该有多么强大，那么未来的大敌，很可能便是他们出太阳系后，所遇到的星海中的敌人？”


    “那是多么恐怖的大敌！”


    “姜道友，你的猜测没有错，他们可能来自极其遥远的宇宙星海。”


    太上叹息道。


    “我们的文明末日之敌，无论是域外天魔，还是外星宇宙飞船，都是大敌从未来的时光之中，来到过去覆灭我们文明发展的手段。”


    “他们停留的时间不长，却能让我们的文明止步于最辉煌的时期。”


    姜羊听完，沉重点头，他思虑之后，又好似想起了什么，问道。


    “既然他们从未来而来，我们是否可以截流他们，让他们无法抵达过去，造成文明的毁灭，继而，保护一个最完整的文明攀登至巅峰！”


    “姜啊，你怎知，我们没有做出努力呢？”


    道祖含笑解释道。


    “当地球六大纪元文明彻底定型，他们便同时已成定数。”


    “而这，也是无数演算之中，能够接近那个数字的最好结果。”


    “那个数字是什么？”


    姜羊疑惑道。


    道祖没有丝毫不耐，反而温和笑着解释道。


    “是无数不可能之中的那个可能，是无中生有，是“1”！”


    “当然，现在的你，还难以理解，不过，等你成为至尊，便能懂了。”


    “……….”


    姜羊闻言沉默，他的确不懂。


    以他如今的境界，还有些难以理解过去与未来的联系。


    但他很多次回顾自己的过去时，便能够发现，在很早之前，便和未来的人们产生了联系。


    妖星团，神秘青铜王者，消失的阿尼亚等等。


    而未来，在无数次的隐藏接触之中，他早就明晓，遥远人类的未来，有大敌！


    也是需要所有地球上存在过的纪元文明联手对抗的敌人。


    并且，他也并不了解，何为至尊。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至尊能够遨游时间长河，那是否可以知晓未来对抗大敌之事呢。


    于是他问道。


    “太上道祖啊，既然你说，至尊可以遨游过去与未来。那么，在未来，人类的文明可有未来？”


    “我们是否能够战胜未来的强大敌人？”


    太上道祖闻言叹息道。


    “的确至尊之境，过去未来如一。但你所说的未来，吾实不知矣！”


    “想必你如今也隐隐知道，到第六纪元末，人类文明真正的大敌将覆灭太阳系和所有地球文明。”


    “在我所能够知晓的最遥远的未来，地球的人类文明们还未停下战斗，我们还在抵抗！而更遥远的未来，我却不知道了。”


    同时，太上心中微叹。


    恐怕只有人皇，才知道最遥远的未来吧。


    而且，好像并不是好的结果。


    但无论谁问起，人皇都不回答，只是默默地尝试着一个个可能。


    不过这话，他倒没有对姜羊说。


    大日西斜，小庙内的阳光渐渐暗淡。


    端坐在殿内右边的蒲团上，一直不曾动过的姜羊却不解极了。


    “为何？”


    至尊不是可以遨游时间长河，去往过去未来，怎么还有不能抵达的节点。


    “哈哈哈哈，告知你也无妨！”


    道祖闻言大笑。


    他突然伸出手来，宽大的道袍对着自己一挥。顿时，一股灭绝枯寂的气息蓦然出现，似乎无尽的哀恸和血泪贯满了整个宇宙。


    姜羊的瞳孔瞬间放大，他惊地呆住了！


    这一刻，他看到了一道满是灰烬的破败身躯，如同时空寂灭般出现在他的面前。


    在那残破却挺直的身躯之上，尽是无尽时空的无数次战斗留下的大道伤痕，在那布满灰烬的面庞上，皆是斑驳难愈的无穷裂痕，无数黑色的烟火灰烬从他的残破身躯上飘散开来。


    这是经历了多少次战斗，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在这具身躯浮现之时，整个诸天万界，都好似被压塌了脊梁，诸天都在悲痛哀伤，无尽的血雨悲风开始酝酿。


    姜羊垂眸沉默，他好似猜到了什么。


    而这一刻，只见太上那残破灰烬一般的面庞上，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淡淡的僵硬微笑。


    这笑容是如此可怖，却又是那般的温暖。


    只听他轻声低吟道。


    “脚踏岁月赴星海，无人知我已成灰。。。”


    “姜羊，这便是我到过的最遥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