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尧笑了声，眼底无声无息的寒意，“我毕竟是孩子的生父，这份割舍不掉的血缘关系摆在面前，你想让我们断得彻底可没有那么容易。”


    时卿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起身，“厉斯尧，你确定要成全我们？”


    “你不是想要跟他吗？”厉斯尧又是一笑，“在你心里，他既然比我重要，我又何必强留你。只不过，孩子的父亲只能是我，倘若你要跟他生，那大宝跟小宝的抚养权就归我——”


    她一巴掌抡在他脸颊，用尽了全力。


    他整个人僵住，头偏向一侧，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厉斯尧，你没有资格决定我的事情，没错，过去发生的一切我没办法当作不存在，但过去那些伤痛都是你赐予我的，离婚的人是你，纠缠的也是你，现在你说你累了？呵，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不会爱上你，更不会嫁给你。”


    他如同静止住，一动不动。


    时卿嗓子干涩，心一寸寸生寒，“你被释放出来那天，我因为车子出现问题是没能赶到，霍先生送我去拘留所的时候你已经出来了。”


    厉斯尧看向她，她死死盯着他，“你既然选择要了断，那今天我就给你一个结果，从今往后你仅是孩子的父亲，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还有…”她从包里掏出一张门禁卡，甩他身上，“清禾苑包括里面所有的东西，我都还给你。”


    时卿撞开他身体，径直离开。


    霍纪辰紧随其后，走出餐厅。


    餐厅经理跟数名保镖面面相觑，但谁都不敢出声打扰。


    时卿站在餐厅门外，霓虹夹狭着灰蒙蒙的雾色，掩映着她，车水马龙的街道热闹繁华，她面容如一潭死水，仿佛被抽空了血色。


    霍纪辰驻足在她身侧，转头注视着她的空洞，“我送你回去吧。”


    她抱臂，似感到有些凉意，“好。”


    他将搭在手腕的外套披到她身上，“在这等我，我去取车。”


    时卿杵在原地，没回应。


    跟厉斯尧的这段感情，他放过她了，而她也该放过自己了…


    霍纪辰将她送到时家已经是七点半，下车前她将外套还给他，忽然被喊住，“时卿。”


    她回头，“怎么了？”


    霍纪辰手臂搭在车窗，光色太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如，我们订婚吧。”


    时卿怔住。


    他看着她，“我的意思是，我们合作，订婚也只是一场做给外人看的戏。”


    她有些惊讶，“霍先生，你这是…”


    霍纪辰手搭在方向盘，笑了笑，“你知道的，我这辈子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于我而言，跟你名义上的订婚对我不是没有好处。我不喜欢被联姻束缚，但我奶奶老了，我家里那些亲戚迟早会让我娶其他家族的女人联姻，如果我们合作，有订婚在身，我可以省去那些麻烦。”


    她低垂着眼，抿了下唇，“可是…”


    “我知道你有顾虑。”霍纪辰望着她笑，“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私底下不会干涉你的事情，而且我也不介意被你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