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在楼下转角找到厉斯尧，他环抱臂靠在柱子前，望着走廊外的海棠树。


    她朝他走去，“看什么呢？”


    “大学的变化还挺大的。”


    “是啊。”时卿站在他身旁，眺望远处，“兜兜转转又回到大学了，这真是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地方。”


    厉斯尧眯眸，“你喜欢青春活力的？”


    “还吃醋呢？”


    他别过脸，“大学这么多英才俊貌的少年，各个青春活力，也许哪天你嫌我老了，就——”


    话未落，时卿踮起脚吻到他唇角。


    如蜻蜓点水，拨动着他心弦。


    时卿又笑，“就怎么样？”


    厉斯尧伸手将她揽怀里，凝住她，“总是撩我。”


    “堂堂厉总也有自卑的时候吗？”


    他埋入她发间，闷声，“在你身上，自卑得还少吗？”


    时卿垂眸一笑，“你也没少让我自卑。”


    他一怔，臂力收紧，提到过去，心也隐隐揪疼，“以后不会再有。”


    而他会用一生来证明。


    时卿埋在他肩膀，低低一笑，“你来找我是有事吗？”


    厉斯尧这才想到正事，牵起她的手，“带你去个地方。”


    …


    时卿跟着厉斯尧来到定制的婚纱店，他吩咐店经理将那件婚纱取出，时卿好奇地看着他。


    直至橱柜前的幕帘被拉开，一件透着淡淡粉色的婚纱展现在她眼前。


    她瞳孔微微一缩，眼底透着涟漪。


    这是英产乔伊斯vintage的中古婚纱，中古世纪华丽的公主裙，裙摆是浅粉色的蕾丝边缀，似乎所有的温柔与浪漫都藏在每一朵玫瑰里。


    这是她大学的时候最想要选择的那条婚纱，但因为担心不适合在婚礼场合上穿着，所以她放弃了。


    厉斯尧偏头看着她，“喜欢吗？”


    她回过神，声音沙哑，“厉斯尧，你…你怎么知道这件婚纱？”


    当初结婚的时候，她并没有告诉他，她有看上的婚纱。


    或许是因为太爱他了，所以他选择什么，她都会依他。


    厉斯尧低垂着眼，“我在…厉公馆整理你东西的时候看到的。”


    她走后，他将她的所有东西都整理好，并且全部保存在卧室，全都留下了。


    而那时他才知道，她有心仪的婚纱。


    可他却没有问过。


    以为只要是他选择的，她都会满意。


    时卿眼眶湿了，她咬了咬唇，说出来，“我就是喜欢这件，你选的那条婚纱真的太难看了。”


    厉斯尧指腹擦拭掉她眼角的晶莹，轻声哄，“所以这次都依你，你想要的，我都依你。”


    说完，他挨近她，在她耳廓轻道，“要去换上吗？”


    时卿点头。


    很快，她换上了当年那条心仪的婚纱，看着落地镜里的自己，内心感慨万千。


    穿上最心仪的婚纱，嫁给自己最心仪的男人，是每个女孩的梦。


    她提着裙摆走出试衣间，厉斯尧回头看她那一刻，眼底掀起无数波澜，他笑了，“我老婆真好看。”


    时卿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每一步仿佛都踩入他心，激荡着，直至她停在他面前，“厉斯尧，谢谢你，我很喜欢。”


    他抬手托起她脸颊，吻她，“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