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寒枫进来之后,看见岑初头上顶着歪七扭八的发髻,也是没忍住笑了,要不是看岑初面色不虞,他都能跑去捏一捏他的头发。
岑初:你觉着很搞笑是不是。
屈寒枫撇过头去,轻咳两声,压一压上扬的嘴角,叫了别的丫鬟过来给他重新梳,他则是在一旁看着学习。
他认为自己很有必要去学一学怎么挽发髻,到时候就可以亲自给岑初挽发了。
正在学习的明珠突然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后,嘴里神神叨叨地嘀咕着:“难不成是珍珠那个女人没死透,还是那个女人死了都要咒我?”
风华:……
明珠梳着梳着,遇到了一个很大的结,梳了两次梳子直接卡在上面了,她只得用手慢慢地把结给解开。
解开之后头发也乱糟糟的,明珠梳了两下梳顺了不少,随口抱怨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有洗头啊,还是你用的皂角是坏的,头发都打结成这样了,要是你的皂角坏了的话,我送你一点。”
第一次有人帮忙梳头发的风华依旧默不作声,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心跳却如擂鼓,不知不觉红了一对耳朵。
风华自小就跟着屈寒枫,什么危险的事情没有见过,第一次因为头发打结被人给嫌弃,他还真的考虑起他皂角的问题了。
明珠只觉得这根木头桩子还是很好的,说是木头桩子就真的一声不吭,太配合了。
从外头处理人回来的墨佑看着被摆弄的风华,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啥时候这死木头那么听话了。
风华:她说,她是世子妃的侍女……
新妇要给公公婆婆敬茶,理应就是要早点去的,但是屈寒枫说今天恰好是休沐的日子,父亲和母亲他们都不会起那么早的,万一那么早过去吵醒他们了就不好了。
于是乎,屈寒枫就带着岑初睡到日上三竿,甚至还悠闲地吃了一顿早饭才准备过去。
岑初穿着女子的衣裳,总觉得别扭的很,但是屈寒枫说当初家里面只准备了这个衣服,他的衣服岑初也穿不上,就只能委屈岑初先穿这个衣服了,至于新的,已经叫府里的绣娘赶制了。
在家中就穿男装,跟着他出去的话暂时还只能穿女装,毕竟岑初代替岑青黛嫁过来,那可是欺君罔上之罪啊,今上一怒,指不定九族都给你诛了。
岑初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穿女装cosy呢,更让他震惊的是,他学着新妇的样子去敬茶的时候,王妃给的赏赐是真的很多。
王妃正等着岑初喊她一句婆母呢,别人家的孩子都会爬了,她家的才刚娶妻,可把她给羡慕坏了,结果等了半天,她手里的茶都要冷了,她还在跟岑初干瞪眼呢。
王妃看了看一旁的侯爷,又看了看屈寒枫,有些不解。
岑初好像反应过来了,把手中的托盘递给屈寒枫,他则是拿着小本本写。
【儿媳嗓子早年受损,不能发声,这声婆母就只能写出来了。】
王妃意识到事情的不对,面色凝重地把茶杯放下,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岑家的女儿是能说话的,为人也活泼可爱,怎么这一下子就不能说话了。”
有了屈寒枫的事告诉他的事,岑初早就知晓他们家并不会拆散他俩,他淡然地写了几个字。
【长姐喜欢上他人,大婚前夕私自逃走,我替嫁实属无奈之举。】
侯爷也料到岑家居然会做出替嫁这种事情来,不知道事情败露了是要杀头的吗。
屈寒枫觉得这事儿闹得还不够大,又接着道:“娇娇他是男子。”
岑初:……
娇娇,娇娇,天天娇娇,关起门来喊就算了,还当着你父母亲的面喊,我不要脸的啊。
岑初气得不行,在屈寒枫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屈寒枫面不改色,对着他还能笑得出来。
看着他俩在打情骂俏,王妃实在是难以忽略自己儿子那句“娇娇”啊,也难怪儿媳要生气。
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这是他们屈家一直传下来的家规,“罢了,你们两个自己注意点就好,可千万别在今上面前露了馅儿,欺君罔上的罪名,不是我们担得起的。”
正值壮年的侯爷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王妃,“既然儿媳是男子的话,那我们这香火,总得要有人传下去吧,那个臭小子常年在边关守着,那么久都回不了一次家。”
屈寒枫秒懂,附和道:“是也,父亲母亲还年轻,确实可以再努力努力,再给我生个弟弟,有备无患。”
王妃:……
岑初:……
“嘶!”
两个男人同时被掐了。
婆媳俩脑子里都莫名蹦出一个想法,嫁到屈家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