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白意兴冲冲地跑回来说秋风让他们一起去上山避雨,结果没有看到岑初,只看到了岑初给他留的一张字条。
这里没有纸,所以岑初是用树叶当纸写上去的。
他跟白意相处的时间很长,长到他教会了白意识字,能够轻而易举地看懂他写的是东西。
【已回,勿念,勿想。】
岑初走了之后,白意每天过得跟行尸走肉一般,他再一次被人抛弃了,再一次。
明明他都已经感觉到了岑初对他的喜欢,为什么岑初不再多留几天,这样他就可以永远跟他在一起了的。
小的时候,他是部落里面唯一的一只白狐狸,被部落视为不祥的征兆,出生还没几天就被丢在了森林里。
幸好狮人部落把他给捡回去了,他才得以活下来了。
好不容易,他也有了自己的雌性,就在他感慨兽神的慷慨时,他的雌性也走了,只留下他独自一人活在这个世上。
既然兽神要可怜他,那为什么不让他永远留在这里,而是给他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木霖看着日渐消瘦的白意,也没有办法,最后,白意死了。
等雨停了之后,木霖把他葬在了他跟岑初一起住过的屋子下面,连带着那片连字迹都看不清楚了的树叶。
若兽神有灵,就让白意下辈子不要再过得那么苦了吧。
岑初回去之后过得也不算很好。
一开始他还能正常的生活,直到后面他被人说去看看心理医生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被白意给影响了,乃至不能活成一个人样。
他后悔了,他后悔回来了,这是他长大的世界,有着无数美好的回忆,但这个世界没有白意,那个他早就已经爱的刻骨铭心的人。
没过多久,岑初也郁郁而终,他从那个最开始的悬崖跳了下去,幻想着还能重新回到那个世界。
但这里没有兽神,亦没有神明显灵,没有谁能听到他的祈祷,不过一切都是奢望罢了。
——
“害,这又何必呢。”岑初看完都忍不住落泪,没想到他跟他媳妇儿还能be,光想想都心痛。
101一阵唏嘘,“宿主,这个位面没啥要求,你只需要一直待在这里就行了,完成任务对象死前的愿望。”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岑初干脆利落地答应,然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东西,皱了皱眉,说:“除了生崽。”
兽人多单纯啊,单纯到脑子里面除了狩猎就是生崽了。
他不敢想象他未来大着肚子,然后他媳妇儿贴着他的肚子感受胎动的样子,画面太美,就不要多想了。
101早知道他不乐意要个孩子跟他争宠,还故意说:“可是,可是这也是他死之前的想法诶,生一窝狐狸崽子。”
岑初:……
岑初:……!!
他不是不乐意生,是不乐意生一个来跟他分宠爱,他是一个唯媳妇主义者,媳妇儿的心里面有了别的人,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哪怕那是他俩的崽。
好气哦,看来他得改变某狐狸的观念,两个雄性在一起是生不了孩子的。
恰好这个时候白意端着生肉回来了,岑初下意识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转过头,脑子里又是浮现起自己大着肚子的画面,让他一阵恶寒。
???
白意心里一惊,手里的肉差点没有拿稳掉在地上,他急忙稳住身形,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岑初面前。
当他靠近之后,整个人又紧张了起来,拘谨地站在一旁,嘴巴张了张,半天憋出来一句话,“我把肉拿进来,你要不要现在吃。”
搁老远岑初都闻到肉的血腥味了,这里的生活的方式非常的原始,连火都还没开始使用。
“我的包呢,你放到哪里去了。”岑初问道。他记得他的包里面还有很多的东西,完全符合野外生存的条件,最重要的是,有打火机跟衣服。
白意忙不迭地把手里的肉放在木墩子上,把角落里面岑初的包给出来。
“你说的是这个吗。”白意也不知道包是什么东西,但是岑初带来的东西就只有这个。
岑初把包接过来,“谢谢,就是这个。”
白意站在一旁,眼里满是好奇,他的雌性是从哪里弄到这些东西的。
他在包里面翻了翻,找到了打火机,他先放进兜里,他又找了找,找出了他的手机。
手机还有很多电,再加上还有充电宝,还能撑个好几天,就是没有信号,跟一块砖头唯一的区别就是,它会亮。
得亏了还有衣服穿,要不然他也只能穿兽皮了。
想到兽皮,岑初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白意两眼,招的白意脸又红了,他的雌性为什么要看他那里,是想要跟他生崽崽的意思吗。白意美滋滋地想。
“木霖呢。”岑初觉得他还是很有必要跟女主搞好关系的,抱紧女主的大腿,那不比什么都强。
跟着女主有肉吃,至于那个每天乱吃飞醋的男主,呵,滚一边待着去吧。
白意歪了歪头,“木霖,木霖是谁啊。”
岑初解释了一下:“就是今天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生。”
白意拍了拍后脑勺,恍然大悟地说:“你说那个雌性啊,她被秋风带回他家去了,你找她有做什么。”
岑初应了一声,把包放在床上,自己下了床,指挥着白意把肉给拿上,“你在前面带路吧,我们去找木霖。”
“嗯?”白意不甚理解,但还是听了岑初的话,引着岑初去找秋风家里。
秋风秋风,秋风扫落叶,岑初光听着就觉得这个名字很凄凉,好好一男主起这么悲惨的名字干什么,没有他媳妇儿的名字好听。
“对你,我叫岑初,你叫什么名字。”岑初惊觉,他好像还没跟白意说过几句话呢。
“我叫白意。”白意说得太急,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他又开始脸红了,心跳漏了半拍,担心岑初会觉得他这个雄性很差劲,连句话都说不好。
然而岑初没有,人家还很稀罕地说:“那我可以叫你白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