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商彦北不理会自己,飞摇跳到屋檐上就跑了,直到全看不见两人为止,这一转头,又碰上了飞羽。
两倒霉蛋凑齐了。
飞羽和他面面相觑,抬了抬下巴,问道:“你不会也碰到殿下了吧。”
飞摇舒了口气,直点头,“你是不知道,殿下对那位公子有多温柔,还牵着人家的手说,‘你可以叫我彦哥哥’,殿下这是被人掉包了吧,太反常了,反常到让我害怕,我还是怀念不苟言笑、杀伐果断的殿下。”
情况差不多,飞羽也道:“你是不知道,我本来听得好好的,听到里面有大动静,怀疑是不是有刺客闯进来了,跑进去一看,是殿下被那位公子给踹下床了。”
“你看到殿下被踹下床,”飞摇指了指他,又指着自己,“我看见殿下哄骗人家叫他‘彦哥哥’,你说我们两个知道这么多,殿下会不会把我俩灭口了。”
飞羽欲哭无泪,“甭说了,我觉得有可能,对了,元师兄呢,怎么没见到他人。”
飞摇表示他也不知道。
……
老管家让厨房准备的菜,热了一遍又一遍,可算是等到两人来吃饭了。
小手一牵,老管家竟然也觉得他们有岁岁年年的可能,以往五皇子塞人过来,殿下一眼不看,直接送到后院养着,又送走。
老管家也想着人送来了,男女皆有,环肥燕瘦,做个通房纳个小妾也是合理的,宫里的皇子十四岁就有宫女开始教导了。
殿下那时已是太子,居住东宫,宫里面也有派宫女过来,结果一个个都被殿下赶跑了,为此,殿下还专门进宫让皇上不用送人过来,要不然下一次可不是赶了。
到目前为止,殿下二十有四,别说鱼水之欢,就是连春宫图也没看过一本啊,比他年纪小的五皇子都有两个孩子了,这可怎么为皇家开枝散叶,老管家着急的不行。
当他看到商彦北体贴地给拉开椅子,亲自给他夹菜,擦嘴的时候,他才意识到的,原来殿下不喜欢聪明的,喜欢看起来傻傻的。
老管家真正想说的是,殿下居然喜欢年纪小的,而且是小很多很多的,这不变态吗。
老管家没眼看,叫了下人守在这儿。
几乎是商彦北夹什么,岑初就吃什么,既不挑食,还吃的很香。
商彦北胃口大开,今晚比以往多吃了半碗饭,他之前每天光喝药都喝饱了,别说吃饭,连想要吃饭的欲望都没有,饥一顿,饱一顿,甚至一整天粒米不进。
他缺少像岑初这样吃嘛嘛香的饭搭子,看来以后就让岑初陪他吃饭好了。
“吃饱了没。”商彦北给他盛了碗汤。
岑初端过来,慢慢地喝着,手时不时地拍着他的吃的圆滚滚的小肚子,“吃饱了彦哥哥。”
“吃饱了就好。”商彦北摸了摸他的头。
岑初内心os:感觉他在摸狗。
饭后,商彦北就得赶着回去处理他的积压的政务,他带了岑初去。
书房向来是东宫重地,平时有专门打扫的人,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旁人不得入内,四周还有他的暗卫把守,严格到苍蝇都飞不进的程度。
但是商彦北今天却带了岑初进去,这个连真傻还是装傻都没调查清楚的人,商彦北对岑初过于信任,飞羽想把岑初带走,可商彦北径自带他走了。
被蛊惑的同样还有商彦北。
飞白是负责在三皇子府盯梢的暗卫,他这几日一直在观察岑末,发现岑末的运动轨迹很稳定,出府,去云英楼,在东宫周围晃一晃,然后回府,接连几天都是如此。
若不是因为他每天在东宫周围晃荡,飞白还注意不到岑末,趁着夜间,岑末回府了,他找了个机会回来汇报,却被告知商彦北在书房忙着。
然后飞白飞羽飞摇都凑到墙角密会。
“岑末,不就是那位公子的弟弟,照理来说,他和那位公子被分开送到不同的地方,他应该不知道那位公子在这里才对。”飞羽就是当初去调查岑末的,看见他在三皇子府就打消了念头。
开玩笑,他要是进去了,肯定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三皇子远比他们想象的厉害,最起码没有他腿残了看起来那么无害,府内到处都是高手,他打的过一个,但是打不过一群。
飞白道:“他每天都会去云英楼,云英楼鱼龙混杂,他多多少少听到一点也是有可能的。
他大概就是想找到他哥哥,不过,你们怎么都叫他公子,难不成殿下没有用以往的方法处置他吗。”
飞羽没说话,而是转头张望了许久,确定商彦北不在,招手让他们靠的近一点,用气声道:“我怀疑殿下就是好这一口,那位公子不是又痴傻又心智不成熟吗,什么都不懂,像一张白纸。”
飞白:!!!皇家秘辛,皇家秘辛。
岑初靠着窗户,正好听到了一耳朵,有的时候,谣言就是这样传起来的。
在背后偷偷说主子的坏话,真的好吗。
岑初偏头看了眼商彦北,发现他并未发现,又继续听他们聊天。
谁让他们不找个隐蔽点的位置,非要在窗户底下说,他闲的无聊,就在这边躺着看兵法(商彦北随手丢给他)。
商彦北觉得他看不懂,撕着玩也没问题,这些书的内容他早就烂熟于心了,岑初看什么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在这里陪他,有岑初在身边,他总会很安心。
飞摇不敢苟同飞羽的想法:“那位公子单纯的很,你别乱说话,败坏人家的名声。”
飞羽啧了一声,“我这不也是猜测。”
他们这群做暗卫的,全部从小培养,培养成功的,就是南元那样冷酷无情、麻木不仁、心狠手辣忠心护主,一天到晚蹦不出一个字儿,是主子手上一把锋利的刀,指哪打哪。
培养失败的,就是像飞羽这样表面冷酷,背地里很闷骚的,每天有说不完的话,鸡毛蒜皮的事都可以说好久,实际上是小的时候逼太狠反噬了。
所以,商彦北一般不在乎他们冷不冷酷,能力强就行。
飞羽“诶”了一声,“殿下二十四了,好不容易开窍,结果喜欢这样的,我替那位公子感到悲哀,你们说他懂什么啊,实在是太可怜了,小小年纪承受了这样的苦痛。”
飞摇:“……”
飞白:“……”
“不行,我得站屋顶上吹吹风冷静冷静,这事儿太玄乎了。”飞摇忍不住了。
岑初听得嘴角直抽抽,额头落满黑线,飞羽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他现在这样商彦北能喜欢上他,他真的需要怀疑一下商彦北是不是变态。
上一世,商彦北不顾所有人反对要娶他为太子妃,差点气得皇上吐血晕倒,确实很让人感动,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心智不成熟啊。
岑初幽怨地看向商彦北,暗骂一句禽兽。
飞羽挑了挑眉,“我说的对吧,要我说,殿下就找人把那位公子的脑子给治好,这不就皆大欢喜了,没有人会怀疑殿下喜欢公子这样小的。”
“好,那孤就派你去寻治好娇娇的名医,找不到,你提头来见。”
岑初半个身子被商彦北拥在怀里,天地良心,他真的没发现商彦北过来了,他正听得津津有味,突然眼前一黑,紧接着就是商彦北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他为飞羽点一支蜡,祝他好运。
飞羽脖子僵硬,转头的时候甚至能听到咔咔响的声音,欲哭无泪地望向商彦北,“殿下,我马上就去,一定不辜负殿下的期待。”
商彦北冷呵:“去吧,孤等着。”
飞羽回头的时候,满脸都是微笑和心酸,早知道不找这个位置了,谁能想到那位公子在这儿呢。”
“至于你,”商彦北望向飞摇,“你日后就负责保护娇娇,要是娇娇少了一根头发丝,你就跟飞羽一起去找。”
飞摇抱拳行礼:“是,属下领命。”
岑初被他圈着喘不过气,在他腰上戳了戳。
商彦北低头看到他憋的通红的脸,赶忙松开,坐在榻上,虚拦着他,“没事吧娇娇。”
“我没事,彦哥哥。”岑初软声道。
商彦北让他继续看书,把飞白叫进来汇报一下最近的情况。
飞白顾忌地望向岑初,不知道该不该说。
商彦北脸色不变,手中朱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批阅:“说吧,他没事。”
飞白心中一惊,不解商彦北为何会如此信任岑初,虽说他要汇报的也不是机密,可也不是小事,万一不小心被岑初不小心说了出去,那可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