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书八字太轻,怕被鬼随便上身了,每次都得岑初带他去。
偌大的部门,加上岑初,一共十个人,少得可怜,两两一组,聚个餐也都只有一桌,平时还得完成各种各样的非自然死亡事件。
部门想多招点员工都不行,条件太高了。
只能一个人拆成两半用。
季玉书能跟孟寒至好上,还是因为孟寒至这个gai溜子经常四处晃荡,救了好几次季玉书,季玉书又是负责看管他的看守员,这一来二去,看对眼了。
一人一鬼就在一起了,好的不得了。
孤魂野鬼的孟寒至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一个只有温馨和爱的家。
后来因为孟寒至失手杀了个恶人,虽然是为民除害,但是因为他犯了杀孽,会被惩罚,无论如何都不能留。
是季玉书亲手送他去投的胎,人鬼殊途,季玉书和孟寒至在一起时,还有孟寒至阴气的滋养,孟寒至投胎后,他身体也急转直下,不久后一起去了。
两人一起投胎后还在一起了,再续前缘。
比起他们两个,沈长知的命运就没那么好了。
沈长知生活的那个年代,比孟寒至生活的还要可怕。
沈长知生前是个王爷,娶世家贵女是他逃不过的命运,可他非但不听从安排,还喜欢了一个男人,宁愿当个无实权的王爷都要娶他。
沈长知的母亲悄悄地把他喜欢的那个男人给浸猪笼淹死,说他是个男狐狸精,不知好歹地勾搭他儿子,本来他应该是娶个门当户对的贵女,喜欢一个不下蛋的公鸡有什么用。
沈长知的母亲不愿意放过岑初,岑初被他淹死了她还不乐意,找来民间术士把他的魂魄压了起来,经受鞭打了数千年才放去投了抬。
岑初死了,沈长知也活不下去,一次感染了风寒后,不久后便撒手人寰。
他一辈子积德行善,做了不少好事,却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做主。
他是鬼,但他行善,他拜佛,祈求佛祖让他找到岑初,他世间游荡千年,只为寻得岑初一缕残魂。
他找不到,他用尽全力都找不到,他渐渐失望,身上的功德已经支撑不了他多久了,幸好他找到了。
但是转世的岑初并不能接受他,拒绝他的靠近,每天想尽办法要收了他。
沈长知没能让岑初重新爱上自己,他和北阴酆都大帝做了个约定,用自己的灵魂抵债,让他能在这世间留存,直至找到岑初为止。
千年时间之久,他也替北阴酆都大帝做了不少的事,为岑初攒功德。
所以岑初一转世便投了个好胎,家境殷实,和谐美满,万贯家财,名校高材生,上任就是局长,人生赢家buff叠满。
唯一的,可能就是不喜欢沈长知。
人鬼殊途,岑初并不觉得人和鬼在一起有什么好结果。
孟寒至和季玉书,他阻止过,没阻止成功,由他们去。
别人他阻止不了,还不能阻止自己吗。
他不喜欢沈长知,直到沈长知魂飞魄散了都不喜欢。
然后岑初来了之后,每天经历两种世界的毒打,完事沈长知这色鬼还缠着他,他茶不起来了,只想早点退休。
走到门口,想想那小色鬼,岑初还是于心不忍,倒回去接他,“走吧,一起去。”
沈长知原本百无聊赖地坐在岑初的椅子上玩,岑初折返回来时他还以为岑初是忘记带东西,没想到是他接他的,喜不自胜地站起来,又要往岑初身上靠。
岑初让他打住,他真的虚了。
“把这个戴上,然后跟在我身边,别说话。”拿出红绳,岑初亲自戴在他手上。
沈长知爱不释手地举起手来看,越看越欢喜,“这是相公现在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
回想起以前的事,沈长知又感伤起来,以前岑初只是个穷书生,靠着卖字读抄书才勉强挣了点钱,除去自己要吃饭买笔墨的钱,其余的东西都给他买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哄他开心。
可惜了,他死后,一样都带不走,能做个念想的东西都没有。
“以后会有更多。”岑初头也不回地说。
但是沈长知听到了,喜滋滋地飘到他身边,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下,“谢谢相公。”
他还担心转世的岑初会不喜欢自己,毕竟自己入了好几天岑初的梦境,做了自己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换成普通人早就要吓傻了,岑初还能心平气和地和他对话,看来岑初肯定是喜欢自己的。
岑初不觉得温馨,只觉得腰酸,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被溜出来的孟寒至抓了个正着。
沈长知附身在岑初手腕上的红绳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睡意朦胧地说:“相公,我先睡会儿。”
岑初拉下衣袖把红绳挡住,“好好休息吧。”
沈长知睡了后,孟寒至又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出来,“局长大人艳福不浅啊,我以前就说要给你介绍个女鬼,没想到你不要,原来是想自己找。”
岑初瞥了他一眼,“男的。”
“男的啊,早说啊,”孟寒至等了几秒钟,才大喊了一声,“男鬼!局长大人喜欢这个,早说嘛,哎哟!谁打我。”
“我打的。”沈长知威胁地盯着他,敢多说一句,给他魂魄打散。
岑初摸了摸手腕的红绳,安抚着沈长知,“别理他这个孤魂野鬼。”
孟寒至缩了缩身子,底气不足地道:“好鬼不和坏鬼斗 。”
沈长知冷哼一声,还想给他相公介绍女鬼,他先打散了他。
在路上稍微了耽搁了点时间,他们总算是来到出事的地方。
刚下车,季玉书眉头就一皱,“局长,这里黑气弥漫,怨气逼人,河水都是黑的,看来这个水鬼不是那么好收啊。”
兴许是出了太多事,村民们也察觉到不对劲,找了个仙婆、道士来驱邪跳大神。
不过这些仙婆道士明显道行不够,平时干点驱邪的事还可以,这水鬼怨气太重,他们压不住。
“先摆缚灵阵吧。”岑初让季玉书先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