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重“我们”两个字，然后目光锁定着机械体。


    宋尽欢乖顺地重复了一遍，“先生，我们要去哪儿？”


    秦漠的眸底才蔓开满意的笑，“不告诉你。”


    “……”


    宋尽欢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还让她问？


    吃饱了撑着是吧？


    秦漠察觉出她的不满，不由得又开始引导道：“编号1013，你是不是在生气？”


    宋尽欢看了他一眼，“先生，编号1013才不会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情绪。”


    嘴上虽然如此说，可说出来的话中，却带着强烈的不满。


    秦漠挑眉，故作没听出来，了然道：“哦~我明白了。”


    宋尽欢没吭声。


    秦漠又言笑晏晏地问道：“编号1013，你怎么不问问，我明白了什么？”


    宋尽欢：“先生，您明白了什么？”


    秦漠笑得意味深长，“你猜？”


    宋尽欢的呼吸明显粗重了一些，“先生，编号1013不明白您明白了什么。”


    “但编号1013明白了之前那些陪伴您的机械体，为何会程序紊乱了！”


    秦漠低低地笑了两声，惊讶道：“编号1013，你竟然会思考了？”


    宋尽欢心头慌得一批，糟糕，要露馅了么！


    她忐忑地看向秦漠，程序像是失效了一般，检测不出对方的任何情绪。


    这令她越发不安了。


    “先…先生……”她结结巴巴地想狡辩两句，却发现编不出什么东西来。


    秦漠牵起她的手，异常温和道：“果然，只要跟机械体多聊天，机械体就会越来越智能，甚至会独立思考。”


    宋尽欢茫然不已，嗯？机械体是这样的吗？


    “编号1013，看来以后要跟你多多交流才行，说不定你就能拥有人类的情绪了呢！”他眯着眼睛，注视着机械体脸上逐渐放松的表情，语气带着与真实情绪截然不同的期待。


    宋尽欢眼眸一亮，还有这种好事？


    “先生，您对编号1013的栽培，编号1013没齿难忘。”


    秦漠轻笑一声，“编号1013，你说话怪好听的。”


    宋尽欢不禁唇角微扬，“先生要是喜欢，以后编号1013会多说。”


    秦漠盯着她唇角扬起的弧度，心情极好。


    灭世欲：82。


    夜半三更，除了机械体巡逻的脚步声，再无其他的杂音。


    宋尽欢率先走出房间，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神经紧绷着。


    “先生，前方很安全。”


    秦漠跟在她的身后，垂眼看着她警惕的样子，想了想，拍了拍她的肩膀。


    宋尽欢疑惑，回眸，“先生？”


    “编号1013，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吗？”男人又开始捏着嗓子装可怜了。


    宋尽欢对此一无所知，她用力点点头，保证道：“当然，不管发生什么，编号1013都不会丢下先生。”


    秦漠拽住她的衣摆，低声道：“我不信。”


    宋尽欢眉头微皱，却还是耐着性子道：“先生，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最要紧。”


    秦漠漂亮的眼睛瞬间漾起笑意，惊喜道：“编号1013，你终于会用‘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