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大经文的声音响彻在这片黑暗的小小空间,不知不觉落日已彻底退入黑暗,明亮的月光透过略显油腻玻璃照射在了正在认真诵读的陈述身上,分散出了丝丝虹光,赤金色的火焰随着风飘扬,整个空间,神圣又充满光明。
而林某一家人则是虔诚的闭上了眼睛,也在认真对待这一切。
只是似乎并没有发生,所期待的一切,世界依然是黑色的,月亮照射出来的光仿佛暗了点。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述只读完了一本《随愿往生经》。
就睁开了眼睛,吃力的抬起自己双手做了一个收功的手势,天地大洪炉全功率运转近三十分,近乎透支,让他已经没有余力去做更多了,身体上的消耗,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经脉作痛,要不是要倒下去时碰到电瓶车,警报响起,他估计就晕厥了。
更加奇怪的是,在诵读经文结束后,陈述感觉到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同时内心深处悲伤,难过,暴虐不由自主的涌上心头。
努力的压下这可能是消耗过度,身体产生的不良反应。
看了一下时间,19点13分了。
想了想,陈述开口道:“不好意思啊,可能让你们失望了,好像失败了。原因可能有很多了,有可能我这些字读的不对,也有可能发音不准确,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要不今天的话,你们先找个地方休息,明天我再来这里给你们试一试,或者说找个地方。
实在不行我立刻就去寺庙或者天师府里面求教一下或者是我直接出钱给你们办个法事吧!”
“不用了,大人,成功了,实际上我好像自己害了自己,也害了您,我应该早一点认识大人的。”
林某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孩子。转过头,认真的注视着脸色苍白,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打湿的陈述认真道。
“什么!什么意思?成功了?害了自己?害我?早点认识我?这又是什么情况?那你们到底可以不可以去投胎了,还是怎么样?能讲讲吗?”
陈述听得一愣,连忙问道。他很想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个怎么个流程,现在就很抓马,这种情况一次就够了,不可能再来第二次,那太奇怪了。
林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神情复杂道:“大人,其实我也不知道您到底想要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去描述这样的一种感觉,我们只知道,在您诵读经文的时候。某一个时间段在我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数字,目前的时间为22分钟。
然后我就很神奇的知道了,22分钟之后我将会被送往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是我的归宿。”
陈述没有开口,仔细观察一下这一家子,不过,他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这家伙的眼神会那样,没时间了,只是为什么他老婆哭得那么厉害,孩子在哭,在笑,这,难道。
“我归宿的地方是地狱。大人,不好意思,我欺骗了您,我的妻子和孩子并没有伤害人,但我伤害了许多人,你还记得那个叫白莱吗?
我的大学同学实际上那天我除了托梦让他帮忙进行超度以外,还问了那个肇事司机的地址,在那个晚上我还去了那个地方。
算算时间,实际上这个点他们一家五口应该都出问题了,其实我本来没有打算出手的。
可是谁知道那司机死性不改,他一点都没有承认错误的打算,他的父母,孩子还有他的妻子在那个晚上正在商量,做了一个诀定,一致就认为他们的父亲是出了精神病。用以精神病的方式去逃脱罪责,如果不行,他们用别的方法。
大人,您知道吗?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愤怒啊,他们竟然不敢承认错误,甚至,甚至我还见到了那个司机,凶手。跟他们在打视频电话商量。
您能想象这件事情有多么的可怕,谁给他们的出谋划策,谁给他司机的权利……”
林某说到这,表情像是如释重负,仿佛没有看见陈述逐渐阴沉的脸,他接着说道:
“我知道大人您很愤怒,被我欺骗了,也很奇怪,为什么我能欺骗您,是因为在那天晚上我做下那些不可饶恕的罪行之后,清醒之后我后悔了,那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啊!
我迷茫了,混乱了,甚至有过既然都这样了,再继续去做一次的想法。就在我越陷越深,以为再也见不到妻子孩子的时候。有一个人出手帮我,那个人的长相我不知道怎么去跟你描述,很奇怪,我并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应该是我根本就没有能看清楚他的脸的能力,他的脸给我的感觉就是空白。
他装扮非常的特别,戴着一副很大的草帽,好像以历朝历代,钱币为装饰的一件风衣。还有一双特别像是游戏装备的鞋子,对了,我想起来重点是他是漂浮在地板上的。”
听到这,陈述瞳孔一缩,冥冥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好像认识这个人。
林某还在讲,而旁边的黄某正用两只手一直捂住孩子的耳朵,嘴巴里不停小声讲:“宝儿,爸爸妈妈一直爱你……灵体的眼泪不停流下。”
“我很感谢他的帮忙,也见到了他的神奇,所以我想着我们一家的事情,能否让他进行。
可惜他拒绝了我,并且告诉我,因为我的一念之差,已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就算是超度也只能不可避免的进入地狱,甚至还有可能因此连累家人,妻子与孩子。
我慌了,于是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他像是知道我要问什么,给了我一个地址,也就是这里,说,在下午的某一个时间点,会有一个人出现那个人会拯救我们一家,前提是我不要告诉他,我做了什么。只要一个劲的说我们是好人就可以。
那样的话,我的因果就将完全承载到您的身上,您将替代我之罪行,而我将去往地府投胎,可是我最后还是去了地狱。”说到这,林某脸上的表情竟然是庆幸。
“说完,我只看见他对我写写画画,虚空中一道金光闪过之后我只能说我感觉到我瞬间就变得很清醒,天地似乎没有那么排斥我,本来正在解散的灵体也在缓缓凝聚。同时他告诉我,最后如果成功,希望我能对您全盘托出。
并让我告诉你,这就是您束手旁观的代价。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