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后，曲向风一行人，与陈述还有被陈恪擒来的王清雅，正平静的坐在一个饭店包厢内，互相对视了几眼，最后还是曲向风开口了。


    “这次的事情，多谢你的帮助。没有你的帮助，很有可能我真的要着道了。”曲向风说着还朝陈述敬了一杯酒。


    陈述则是礼貌的回了一下，才淡淡道：“曲司长说笑了，其实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就算是没我的帮助，您应该也有方法去逃脱吧，毕竟我当时把你捞出来的时候，可是看到了不少东西啊。”陈述说着，目光蔽向了一旁还晕沉的萧战，似意有所指。


    曲向风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连喝几口酒，才颇为低沉道：“我的确有我的方法，只是这个方法终究要牺牲太多的东西。没有你，我或许就真的只是孤家寡人了。也怪我有些时候总是觉得自己能算尽天下事，可是事事想来，哪有那么厉害。


    终究也只是凡人一个，或许我连一个女人的心思都猜不透啊。说的好听，叫算尽天下说的难听点，大家或许都给我一个面子吧。”


    说着，曲向风又连续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刻也没停，像是在借酒消愁，并没有利用灵力去抵抗，不一会的功夫，脸上已经红彤彤一片。


    古源与陈恪见到这幕，并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喝酒，这个局可能真参与不了。


    陈述注视着曲向风将三瓶白酒入肚，肉眼可见变得昏沉，才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道：


    “或许吧，或许一切都是你所说的那样。我们这些人，终究还是井底之蛙了。也可能你需要换个思想，我们真的是想太多了，生活没必要去想太多。实话实说就好了，你并没有真的得到，对吗？


    我其实并不知道你当时在犹豫什么，但是我能感觉的出来你有想过一同与他们陪葬的想法。你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担在你自己的身上。但是你突然发现你担不起。你想当个小人，又想当个君子。只是你还是自私了一下，对吧？


    可是这个自私之下，你还是没有做出真正意义上的行动。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哈哈哈！说的好啊！你说的真好！”曲向风听到陈述的话，开心大笑，不喝酒了，目光直直看着陈述，要不是旁边的古源与陈恪拉住了。怕不是真的要直接拉着陈述述衷肠了。就算是这样，曲向风也开始有些疯狂的大喊大叫：


    “我到底在犹豫什么？我到底在犹豫什么？其实我也不是很决定。我可能在犹豫到底是十秒之后的死亡，还是一分钟之后的生活。


    你要知道那些个家伙可是个神灵啊，不怕你笑话，从我出生至今，我也就见过这一两个神灵。当他们降临到这颗星球的时候，我是惶恐不安的，这可是神灵唉！更因为我是第一个知道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特别是我在三确认后，我发现拯救世界的责任在我身上了。惶恐不安之后，则是兴奋，因为盖亚帮助我了……我开始该好好计划了，毕竟神灵都是这样吗？为什么会是这样？那如果是这样。


    我能成为神灵？有了念头，一切就抑制不住的开始了，我知道他们好危险，可是我更明白，当他们降临的时候，危险已经不可避免，所以我想着拼尽，拼尽全力的去尝试，如果失败了，我也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念头，可是啊，可是啊，一切变化的太快了……”


    曲向风还在说，像是要把心里面隐藏的一切完完整整的说出来，他似乎压抑了许久！这个人生这个生活，这个计划。总之这些源源不断的内容，听得古源与陈恪冷汗直冒，一旁从清醒到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王清雅更是满脸震惊，像是发现了什么大事件。


    陈述默默听了半晌，他知道曲向风的意思，是准备和解，甚至可能让他替其承担责任等等。可惜，他早已经下定诀心。


    如果以前他并没有能力去决定自己人生的时候，他或许会去接受，但是当他有足够的能力去决定自己的人生的时候。他就不允许他的人生由别人指手画脚。他要做的就是去刺激。探索自己的人生。


    那个未来到底会怎么样？他已经做好了头破血流的心理准备。甚至更糟糕的准备，但他绝对不会回头。


    因为他——可能是要面子吧！


    陈述站了起来，喝了一杯酒，盯着目光迷离的曲向风，认真道：“我的人生只要我能做主。我会做到一个人，我自己该做到的责任。剩下的顺其自然。”


    说完，陈述便在众人错愕目光中，拉着王清雅离开了。


    曲向风直勾勾盯着陈述离开的身影，片刻之后，什么也没有说，无声的笑了笑，一头靠在坐椅上睡着了。


    一旁的古源与陈恪对视一眼，没有多余动作，一个闪烁将沉睡的曲向风，晕倒的萧战带走了，离下了饭钱。


    片刻之后，老板娘走了进来，见到了桌子乱糟糟的一切。惊声尖叫——“啊！见鬼了！”这里面的食物怎么有人动了，这可是别人的会宴啊！


    另一边，陈述带着王清雅出现在了一坐天桥上，一同看着天桥下方川流不息的车流，人群。过了好一会，王清雅才稍显若无其事道：


    “刚才那一幕可真稀奇呀，你们两个各顶各的大人物，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一样。撒娇，扯皮，互相推卸的责任，互相承担责任，说着英雄，神明的故事，天大的事情，还好像怎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问过那些你们保护的人的意见没？


    这会让那些人惶恐不安的，凭什么是你们保护我们。你不觉得就有点魔幻色彩，太搞笑了吧。”


    陈述听到这些话，笑出了声：“哈哈哈！可能是这样。也可我们都是普通人，只是有些时候我们都那些幻想着，总是以为自己是那个冥冥之中命定之人而已。我们从来都没有保护过很多人。


    可是因为我们太高了，所以那些敌人总是第一时间就看见了我们。


    其实有些时候我们也很惶恐。因为我们也是凡人，我们也想有人保护，只是回头望去没有人了！只有我们了！我们选择每一步都是未知的，无论错误，无论对错。我们能做的可能只有承受吧！那一会儿。或许才是我们真正的样子吧。让你见笑了，我的不成孰。”


    陈述说完，笑了许久，许久。


    王清雅则是愣住了，看着这个人，不说话，她又认识了一遍这个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