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兴咏摸着胡子,看着陆杨有些好奇。
“陆郎中在翰林院那边,也是这样?”
“哪样?”
陆杨现在还满脑子的钱钱钱,当真没反应过来江兴咏问的问题。
江兴咏指了指后面,然后又指了指前面。
“大家可都是走得差不多了。”
“哦。”陆杨瞬间明白,立马摇头,“没有,江郎中可能只有今天能看到我这样了。”
“哈哈哈。”江兴咏被陆杨郑重其事的样子给逗笑了。
“我就说这事看着好像不符合陆郎中的性格。”
“哦?”陆杨一笑,“没想到江郎中竟然这么了解我。”
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大靖门那边走,想到自己一会还有事,陆杨刚到大靖门前便跟江兴咏说了一声。
江兴咏摆摆手,“行,那明日见。”
陆杨看着江兴咏上车,直到马车走后,他看了看周围,这才往自家马车走去。
“去水云间。”
水云间是一间酒楼,离大靖门这边有些距离,马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下。
“老爷,到了。”
陆杨扶着莫永的手下了车,想了想,他让莫永在下面等他。
“老爷?”
“等着,我一会就出来。”陆杨没有跟莫永说过来是为了见谁,吩咐完,便抬步往里走去。
莫永看着自家老爷一进去,便被殷勤的掌柜指引着往二楼走。
老爷这是去见的谁?这么神秘。
......
“扣扣。”
“小姐,陆郎中过来了。”
酒楼掌柜亲自帮陆杨敲门,喊出的称呼也让陆杨的眼神更深了些。
这酒楼,可是不简单。
不过一会,里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门开了。
一个奴婢打扮的女子看了眼酒楼掌柜,往掌柜手里塞了块银子后,便侧身请陆杨进去。
陆杨看了眼已经离去的掌柜,收回视线时顺便扫了眼那名婢女,便抬步走进去。
走过山水屏风,陆杨便见一名身穿淡紫竖领对襟衫的女子正站在对面与自己对视。
“陆郎中可是饿了吧?我让人上了些菜,也不知合不合陆郎中的口味。”
女子便是皇后的堂侄女,今年不过十六,说话做事倒是颇有一套。
桌上的菜肴种类挺多,但份量不多,就算陆杨全部都吃,也不会撑得走不动路。
他看了眼对面的女子,便知此人是个玲珑剔透之人。
“吕姑娘,你也坐吧。”
见陆杨坐了下来,吕婉慈笑了笑,突然走到陆杨身旁的座位坐了下来。
陆杨转头看着,心里虽然惊了一下,面上却是没有什么变化。
吕婉慈并不觉得有什么,伸手拿过陆杨面前的汤碗,给陆杨舀了碗鸡汤。
“陆郎中辛苦一日,喝碗鸡汤补补身子吧。”
陆杨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汤碗,想了想,接过之后放到一旁。
“吕姑娘可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吕婉慈看着那碗被放到一旁的鸡汤,眨了下眼,闻言,抬头看向陆杨。
“陆郎中不是收到皇后的旨意了吗?我找你来,就是想跟陆郎中说说话而已。”
陆杨挑了挑眉,看着吕婉慈没说话。
吕婉慈笑了笑,给自己也舀了碗鸡汤,“陆郎中为何要这么警惕我?”
“警惕?”陆杨摇头,“吕姑娘与我原本就是萍水相逢,若不是......也不会有牵扯。”
“呵呵。”
吕婉慈轻笑了起来,“陆郎中可是不知,那年你春风得意踏马游街,我可是过去看了的。”
“吕姑娘说这个,难不成是想告诉在下,吕姑娘对在下一见钟情?”陆杨淡笑着,顺着吕婉慈的话便说了下去。
吕婉慈笑了,低头拿着汤匙拨弄着鸡汤。
“陆郎中要是这么想,也可以。”
说着,她舀了勺鸡汤进嘴。
“这鸡汤熬得刚好,鲜香可口,陆郎中不喝吗?”
陆杨看着她,吕婉慈也偏头看他。
想了想,陆杨收回视线,端起一旁的鸡汤喝了起来。
“吕姑娘往后还是莫要过来找我了。”
“为什么?”吕婉慈疑惑,随后却又笑了起来。
“可是姐姐会生气?”
陆杨神色一敛,平静道:“没有,对你影响不好。”
吕婉慈一笑,总算是露出了符合年纪的笑容。
“陆郎中果然会替人着想。”
陆杨头也没抬,“嗯”了声便继续喝鸡汤。
吕婉慈笑意稍减,放下汤匙没再喝,而是拿起筷子,给陆杨夹了个肉丸子。
“陆郎中试试这里的丸子,我听掌柜说,这丸子吃起来又鲜又香,十分有嚼劲,你尝尝。”
陆杨看着放在空碗里的肉丸子,过了一会,才放下汤匙拿起筷子把肉丸子夹起来。
“吕姑娘经常来这酒楼?”
说着,陆杨把肉丸子塞进嘴里,一咬,汁水迸溅,果然鲜香劲道。
看陆杨吃得眯起眼,十分满意的模样,吕婉慈也笑了起来,又给陆杨夹了个。
“这酒楼我也只是来了两三次而已,并没有经常来。”
陆杨点头,没有再吃吕婉慈夹的那个丸子,而是夹了一筷子的青菜吃了起来。
吕婉慈见此,便也跟着吃了起来。
陆杨没吃几口,便把筷子放下。
“我该回家了。”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巴,收好后,便起身整理了下衣服,一副就要走的样子。
陆杨起身得太过突然,吕婉慈连忙咽下嘴里的东西,放下碗筷跟着起身。
“这么快就要走?”
“不早了,往常这时候,我都到家了。”
陆杨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吕婉慈,随后看向桌上的那一桌精美菜肴。
“吕姑娘慢慢吃,在下先走一步。”
“等等。”吕婉慈忙伸手扯住陆杨的衣服,抬头看他。
“你若是不愿,我去跟皇后姑姑说。”
“那吕姑娘去吧。”
陆杨看向吕婉慈扯着衣服的手,“吕姑娘,放手吧,我得回去了。”
“好,那陆郎中慢走。”
吕婉慈收回手,眼睁睁看着陆杨越过屏风,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一道关门声响起,吕婉慈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看来,陆郎中是不愿意的。”
一道男声突兀地在房里响起,吕婉慈瞥了一眼从掩藏处走出来的男子,随即坐了下来。
“我都说了陆郎中不是那种人,怎么可能因为我是皇后的侄女,就来讨好我,给我献殷勤。”
严文松被吕婉慈说得脸色都变了。
他当初可是舔着张脸,才攀上吕婉慈的堂表姐,这话说得他可不想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