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柄？”


    屋子里除了陆帆之外的四人都一脸诧异的看着陆泽，曹德荣再次问道：“你确定是要两个刀柄？”


    “我觉得做两个刀柄，比打一口刀要方便一些！”陆泽说的大意凌然，心里的小心思可没人懂，大鸾召唤出来，不管用什么做承载物，重量都会平衡到大鸾的实际重量上，所以两个刀柄，应该也是可以的。


    “我要提醒你一下！”曹德荣皱眉说道：“练刀，可不是随随便便拿个什么东西都行的，练刀的过程，也是熟悉刀的过程，长度、重量一切数据都会在你日后的战斗中切实的表现出来，长度差一分，战斗时候生还的几率就小一成，你可要想好了，不要想当然。”


    作为剑术大师的柳锐同样劝道：“陆泽，你可要想好了，武器对于一个武者来讲是与性命等价的，你若是只用刀柄练刀，到了真正实战的时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保不齐会有性命之忧的！”


    两人苦苦相劝，陆泽也是犹豫起来，因为他并不能确定用一个刀柄能不能召唤出大鸾来，万一不能的话，那这个玩笑可就开的有点大了。


    思考了一下，陆泽询问道：“曹老师，您这有现成的刀柄么？我想试试！”


    试什么没说，几个人也不太清楚他想试什么，但是曹德荣还是很干脆的说道：“刀柄还有，你想要什么样的？”


    “除了没有刀身，其他和正常一口刀一样的就行！”


    “残品？有，你稍等一下啊！”


    曹德荣说完就起身往工厂方向走去，柳锐见曹德荣离开了，马上开口说道：“陆泽，你可能不太明白武器的重要性！这么说吧，若是在战斗中我的剑断了，战斗结束之后我马上会打一口一模一样的剑，与之前那口一模一样！你见过我早晨舞剑，不夸张的说，我现在用的这口剑和我最初习武时候用的剑除了材料之外分毫不差！你懂我的意思么？”


    “柳校长，我知道您的好意！但是我还是想试一下，若是行的话，我就决定打两个刀柄好了！”陆泽的语气态度非常坚决，柳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安静等待曹德荣取剑柄回来。


    只片刻功夫，曹德荣已经返回小屋，手里拿着四五个刀柄，看那断口，应该都是打造完测试的时候被砍断的。


    每个刀柄样式不一，就陆泽看来，曹德荣拿回来的这几个刀柄包含了顺刀、雁翎刀、牛尾刀、打刀、大太刀几种样式，看来这厂房中打造的兵器也并不是只按照古籍记载的打造。


    “你试试，这都是我挑选出来和你说的那个重量差不多的刀柄，若是不行的话，我劝你暂时还是不要打造武器了，浪费！”曹德荣把几个刀柄摊在地上，至于到底浪费什么，他没说，大家也没猜。


    地上的几个刀柄，断裂的位置不一样，有的齐根断掉，有的还剩下半个刀身，陆泽倒是不太在意这些，伸手拿了一口缺了一寸多长刀尖的牛尾刀。


    手里这口牛尾刀其实严格来说不算刀柄，只是口残刀而已，陆泽看了看刀身上复杂多变的花纹，用手指弹了弹刀身，已经断掉刀尖的刀身发出了一声悠扬的轻鸣，不由的让人感慨，这虽然是口残刀，但是品质绝对上乘，若是没断的话称艺术品也不未过。


    “你要怎么试？”曹德荣背着手，觉得有些无聊，干脆从旁边摘下了旱烟袋点着美美的抽了一口，呛的陆帆直咳嗽。


    陆泽没说话，随手耍了个刀花，暗自点了点头，心意一动就要召出大鸾刀意来。


    屋里的几个教官包括曹德荣都是感官敏锐的人，他倒也没放心的真的召出大鸾刀意，只是想试一试。


    随着他的念头一动，冥冥中有什么力量迸现，陆泽清楚的感觉到了那股力量从体内涌出，而此时他却在观察着几位教官的表情。


    好奇！


    这是三名教官和曹德荣脸上唯一的表情，而若是感应到了大鸾降临应该出现的惊讶却没有在几人的脸上表现出来。


    “这么说这几个人都感觉不到？”陆泽心里放松了一下，若是召唤刀意能被他们感觉到的话，他肯定会放弃，这个秘密还是暂时让他依旧是秘密好了。


    但是此时几位教官都感觉不到，那他就不介意真的试一试。


    控制着从体内涌现的那股力量，让它附着在手中的牛尾刀上，陆泽能感觉的到，什么东西从胸口处游走，蔓延到了手臂、手掌、手指，在接触到牛尾到刀柄的时候，那股力量居然又退了回去，沿着来路一路回退到胸口位置，任凭陆泽如何调动也再不听话了。


    “咦？”他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大鸾居然拒绝附着在这口牛尾刀上，之前他都是随手折根木棍，从来没碰到这样的事情。


    微微摇了摇头，陆泽把牛尾刀放在了地上，又拿起旁边断了一半的一口顺刀，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结果依然是没有成功，这次陆泽真的惊讶了，心中暗想：“难道只做个刀柄是不行的？不会以后还要拿着树杈子打架吧？”


    想归想，手上的动作可没停，顺手拿起了放在第三个的刀柄，陆泽看了一下，暗暗撇撇嘴，这是他拿到的第一个可以被称之为刀柄的存在，是一口倭国打刀，刀身断的只剩下不到一寸，倒是刀柄和刀镡完好无损，看那断口明显是被砍断的而且锻造的工艺和之前的顺刀、牛尾刀也有些许不同。


    不过这些都和陆泽无关，他试着把大鸾刀气引导出来附着在这个刀柄上，没想到竟然一次成功了！


    陆泽愣了一下，刚刚的两次失败差点让他以为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确实很不靠谱，没想到居然真的可以。


    试着挥了一下手中大鸾，重量、长度、握感都与之前用树杈召唤出来的大鸾一无二至，这让他有些由衷的高兴。


    他这打心眼里高兴，脸上可是没表现出来，落在围观的几人眼中，此时的陆泽就是不停的换一口口残刀和刀柄，拿起来比划两下放回去，再拿起来比划两下再放回去，真的是看不出什么异样，也感觉不到什么异样。


    曹德荣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要不我看还是算了，我们想想办法，开两道血槽出来，看看能不能把重量减下来！”


    陆泽笑了笑没说话，把打刀刀柄放回去又拿起了大太刀和雁翎刀的刀柄，这两口刀也是受损严重，那口大太刀还好一点，刀柄刀镡都在，那口雁翎刀真的是连刀格都没了，就剩光秃秃一个把手。


    分别试过之后，他心里已经彻底放心了，不过还是发现一点不太一样的东西。


    大鸾附在那口雁翎刀刀柄上之后，刀柄的握感和大鸾真实的握感有些差别，想必是刀柄形状造成的，不过这都是微末细节，无关紧要。


    陆泽恭敬说道：“曹老师，麻烦您给做两个刀柄吧，要是只做两个刀柄是不是可以用稍微好一些的材料？”


    “小子，你确定了真的要做？”


    “是的！”


    曹德荣不再多说，磕灭了烟袋锅，回到座位上做好，一边写着一边说道：“一口刀最重要的是刀身，最贵的自然也是刀身，若是你只做两个刀柄的话，确实可以用些好材料，刀茎还是要做，刀身留上半寸也就够了。柄材的话...”沉吟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柄材用冰沉木，质地坚硬，夏不出汗、冬不冰手，这种形制还要做出铁环，就和刀茎做成一体的好了！”曹德荣在纸上勾勾画画，片刻已经勾勒出一个刀柄的图案来，在各处标记好所用材料和尺寸，画好之后把纸递给陆泽询问道：“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改的？”


    反正到时候用的是大鸾，刀柄什么样真的不太重要，陆泽接过来随意看了两眼，确认道：“就按照这个做吧，要多久能做好？”


    “只是刀柄的话快，你中午下课过来拿就可以了！”曹德荣搞定了陆泽刀柄的事，朝陆帆招了招手：“女娃娃，你过来印个手型模子，我帮你定一下手套的形制。”


    陆帆的手套准备工作更加简单，一个盒子里边装着倒模材料，陆帆只要把两只手都放进去倒一下模就行，后续的就不用管了。


    “行了，两个娃娃，下次有什么需要直接自己来，不用叫这么到闲汉跟着一起了！这边有你们需要的一切，只要过来找老头子就行！”曹德荣忙完了工作就开始赶人：“行了，走吧走吧，老头子这边可不留吃饭！”


    几个教官都知道这老头脾气古怪，笑了笑也不多说就准备离开，正要走的陆泽突然想起一事来，转头过来询问道：“曹老师，您说这里可以做一切？”


    “几乎吧！只要不是太出格的都有！”


    “那我问一下，老师我要是想做一身衣服，锻炼肌肉的那种，可以么？”陆泽是想到了锻炼的问题，也许可以在这里得到些助力。


    “这个啊...”曹德荣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能是能，不过没什么必要！我不太明白你要的是什么样的衣服，如果是单纯增加重量的话，可以用铁蜘蛛的丝打造一件，上衣裤子两件能有个百来斤重，不过我确实觉得没必要！”


    “好的，那就谢谢曹老师了，如果有需要我再来！”陆泽恭敬的和这老爷子告别，跟着几位教官一起离开。


    一路回去几人也都没谈这次来后勤处的事，直到教学楼前，蔺承武才嘱咐了陆泽一句：“陆泽，那个衣服的事其实没有必要专门做一件，不过想做的话也无所谓，用不了多少学分，只是我觉得对你帮助不一定有多大！”


    “我知道的教官，我只是问问而已！”


    “那就好，赶快去上课吧，今天第一节课很有用！”


    “好的教官！”陆泽、陆帆和几位教官告别，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要上课了，俩人风风火火的朝教室跑去。


    两个人上课并不在同一个教室，因为俩人分班没有分到同一个班。


    陆泽在二十六班，作为测试成绩倒数第一的“学渣”，分到一个数列比较靠后的差班比较理所当然。


    而陆帆，以第二名的成绩顺利分到一班，一个一看学生测试成绩就知道是优秀学员聚集地的班级。


    不过这些也只不过是学生们的说法，其实每个班都是一样的，成绩好和成绩不好的学生几本是被平分到了每一个班级中，但是学生们不管这些，数列靠前，那就是好学生的班级。


    陆泽来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正闹哄哄的，所有学生都三个一堆五个一伙的凑在一起聊天。


    大家已经相处了一个月时间，彼此都面熟，也没了刚到学校时候以地区分小圈子的样子，大家都在努力彼此熟识将来的同学。


    对于陆泽的到来，学生们也都表现出了不同的态度，有的是好奇，有的是惧怕，还有一些是直接挑衅！


    “哟！这不是那谁谁谁么！第一名啊！了不起了不起！”这句话声音大到哪怕是在嘈杂的教室里，依然能被所有人听到的程度，可见说话之人用了多大的嗓门。


    陆泽瞥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靠墙的第三个座位，上边坐着一个不是太熟的熟人。


    不是太熟是因为陆泽不知道这家伙姓什么叫什么，至于熟人，那完全是因为这个人，他毁了一套衣服和一双鞋。


    比起陆泽本人，那双被毁的鞋比他更熟悉这人，尤其是脸部形状。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交谈，纷纷回头看过来，哪怕是刚才背对着陆泽没有看到的学生这下也看到了，这些人脸上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而刚刚说话的那人已经伙同另外四五个人一起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朝陆泽走了过去。


    陆泽心里好笑，也没准备搭理这家伙，诚如当初教官所说的，看不清形势的人根本不值得注意，而且今天第一天正式开学，陆泽也没准备对这家伙如何，只是心里暗骂晦气，居然和这货分到一个班。


    只是他不准备做什么，可并不代表别人也同样不想做什么！